阮悦亮整个人都惊震的瞪大了眼,他不敢相信这是他那个软弱无能的大哥吗?他也才出去两年,就学了这么厉害的心算?那些繁杂的算数他张口就来!
更不愿意相信,凤仙婶子真的占了杂货铺那么多的便宜,往日给他那些吃食温暖都成了有目的的小恩小惠!
又觉的那些关心不该用什么三十两银子衡量,可阮悦明的话钉子一样钉在了心上。
“怎么?震惊我会算数还是震惊你那好婶子目的不纯?”阮悦明就要问他。
阮悦亮脸色隐隐发白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自己心里知道,没有二娘我们一家会有多凄惨!桐花那时才刚会走路,能不能活下来都不一定!她昨日问她,珍珠也教了她算数算账的!你不过就是嫌恶后娘,不服二娘,二娘也不是温和好性子,你因着头上的伤便怨恨她!”阮悦明知道,这次求和,不是说说好话,跪下一求就成了。必须得让二郎认识到错误,让他低头认错相求才行!
阮悦亮还是不说话,阴沉着一张脸,咬着牙头上青筋直冒。
阮悦明又问他,“你也跟着你那木工师傅出过门,人家指着你头上的疤痕骂过你丑八怪,丑夜叉吗?你心里恼不恼那些人?”
看他神色不服,眼中带恨,阮悦明又说,“她一个地主小姐,被人毁了容,嫁给了爹做填房,给三个孩子当后娘,一进门就还了一百多两银子,你用她的容貌骂她,她还能待你好?我们三个能活下来平安长大,就该谢天谢地了!”
阮承福和阮桐花父女两个已经在旁边哭的不成声了。
阮承福是感念大儿子终于长大懂事了,也愧疚心疼自己媳妇儿,羞愧自己往日丈夫做的不够好!
阮桐花胆小敏感,又心软,听这话又消了很多对二娘的怨气,心疼起二娘的不易。
阮悦明看着三人,又叹气,“我再告诉你们一个,二娘的脸一直在用药,已经大见成效!只等这一疗程的药用完,脸上的结痂脱落,皮肤就能恢复如初!”
阮悦亮不相信她那一脸的毒疤能治好,还皮肤恢复如初?他打听的,那脸上是起了毒疮的,又被庸医下了毒药,烂的彻底,绝不可能好!
又想聂老贼都快病死了,转眼活蹦乱跳!他师傅的娘得了绞肠痧,本来必死无疑,过去一找那牛得水也给治好了。还听说了剖腹产子的传闻
“所以是她们如今发财了,脸也要治好了,瞧不上爹,想攀高枝儿!所以才让阮珍珠故意散播谣言,搞出休夫的事儿来!”他阴着脸嘴硬。
阮悦明又失望又愤怒,“你还执迷不悟?难道你真想让爹娶了罗凤仙吗?”
阮悦亮猛地抬头,“我没有!你别又诬陷人!”
“那我告诉你!她要她自己儿子去念书考功名的!真让她嫁给了爹,我的下场,桐花的下场,还有你自己的下场,你自己清楚!就凭爹哪供得起学生!你想念书?更没可能!”阮悦明被他气的胸口起伏,脸色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