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员外圆滑,雷成凫豁达,俩人都算老谋深算,对付那些纺织商人还不在话下。
阮珍珠看人来了,就一脚把阮悦明踢过去,趁此机会好好学习。
然后她回了家。
叶世度听她回来,立马带着叶晁上门,“阮小姐!在下想跟你谈一笔生意,如何?”
之前他们称呼阮珍珠叫阮姑娘,现在一下统一改了口。
“你们要是想走个后门,从玻璃厂,纺织厂进货的话,可以!我给你们开后门。”阮珍珠笑。
叶家生意遍布东南一带,其中以纺织为主。如今新的织布机和纺纱机问世,织布纺纱效率提高几十倍不止,他们怎么可能不想分一杯羹。
玻璃厂被钦点了供应皇家器具,不好下手,纺织厂绝对可以,它也意义非比寻常。
“阮小姐!你们那水驱织布机和纺纱机的确厉害,也可以说是惊世之作。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个东西出来,带来的影响和后果?”叶晁现在虽然还看不见,但商界浸淫几十年,自认比阮珍珠一个不满十岁的黄毛丫头高超很多。
她们如此高调的宣扬提升几十倍效率的织布机和纺纱机,早已经不再是略微提升的飞梭和纺纱机那么简单。
“什么后果?”阮珍珠挑眉问。
叶晁嘴角含笑,心道她果然心智不足,眼界见识浅薄,根本想不到那么深。
“阮小姐!新织机和纺纱机效率提升几十倍,而人口市场就那么大,那些以此为生的作坊会没有生意关门倒闭。那些靠织布纺纱为生的人会因为不需要那么多人手而失去工作。快速又大量的新布匹投入到市场之上,势必把价钱一再压低。打破纺织行当的平衡,虽红火了你一家,却饿死大片人家!众怒难平!到时阮小姐得的不是财,而是祸!”
“所以让你掺一脚能改变你说的后果?”阮珍珠反问他。
叶晁愣了下,呵呵呵的笑起来,“自然。我叶家经营几代,人脉根基,非阮小姐能想。且有海外生意渠道!”
“他们会找我的!”阮珍珠神色不变。
叶晁脸上的笑就冷了些。
叶世度跟阮珍珠又解说,“与我们叶家合作,于你百利而无一害!”
阮珍珠拿着羽毛笔敲了敲,“扰乱市场,引起众怒之事吓不到我。效率提高,需要人手少,腾出来的人就可以去做别的。布匹大降价,那大多数百姓也就买得起布,做得起新衣,不用天天穿补丁。至于那些生意受损会找我麻烦的,技术上干不过我,敢跟我玩阴的,那我就玩明的。你们有根基,有人脉,我有圣上啊!”
狗皇帝虽然狗,但那名头拿出来还是很好用的。
叶晁和叶世度一下被噎了个半死。
“阮小姐!不说你纺织厂的布匹还没挂上皇商名号,即便真是皇商,孤身置于群狼之中,一样难以保存!”叶晁沉声道。有圣上撑腰又如何?江山还没治理好,会多管她一个小小纺织厂存亡?
“威胁我也没用!你们为了自己利益,阻止纺织业发展进步,把我这捏死的心理太小人了!你们要么自己进步,要么转行搞别的!”阮珍珠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