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成绩出来得很快。

几乎是隔天下午就已经陆续有几门课的成绩已经出来了，但排名还没出来，绝大部分同学都非常忐忑。

临川中学虽然是私立中学，但同样也是一所重点率比较高的高中，以往A市的高考状元大多都是出自临川中学，可见临川中学的师资有多强。

不过临川中学也免不了和其他学校一样面临相同的问题，学生的两极分化过于严重。

优秀的同学不胜枚举，差生也多如过江之鲫。

数学卷子已经发下来。

数学老师的脸色还算不错，甚至满面春风。

高三十班是出了名的数学成绩好，但当他的视线落在沈筠身上的时候，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视线转到沈筠身旁的陆荀身上，又多了几许光亮。

试卷发下来以后，陆荀没去看自己的分数，而是先探身去看沈筠桌上的卷子。

卷子就大大咧咧地敞着，沈筠也没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只是看到陆荀这么关注自己的成绩，有些诧异。

试卷上清晰醒目的66分，让陆荀大感意外。

他甚至有些结舌。

“这、这、这……”

这成绩是认真的吗？

沈筠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又轻松。

“怎么？很意外？”

陆荀点点头。

确实很意外。

他本以为沈筠分数应该和他相差无几，没想到他的卷子接近满分，而沈筠的却不及格。

数学这个成绩，在班上已经是垫底。

“可以看一下你的卷子吗？”

沈筠抬了抬眼，没拒绝，将卷子丢到他桌上，趴下补觉了。

陆荀大致看了眼沈筠的试卷，发现最后几道大题沈筠都空着，而前面做了的题目，基本全对。

这不是藏拙还能是什么？

他就知道以沈筠的水准不可能考这么低的分数。

但……沈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陆荀有些吃不准沈筠的想法。

沈筠原本就如同一团谜，越靠近越摸不着头脑。

课上，数学老师着重夸了陆荀，陆荀这个数学成绩在整个高三都是遥遥领先。

至于沈筠……数学老师看过沈筠的试卷，也能摸出沈筠的底，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明明沈筠平时上课都没听，绝大部分在睡觉，连作业也从来没一次上交过，结果做了的题目都全对，这是什么意思？

数学老师也不是小年轻了，见过不少学生，沈筠这样的他还是头一次见，但想到校长的叮嘱，便不再管沈筠，随她去吧。

隔天中午，所有高三学生的月考成绩都已经出来了，贴在班级墙上。

几乎所有同学都围过去看，沈筠兴致缺缺，最近一直熬到半夜，白天不住地犯困。

陆荀则是难得挤进了人群中，看向排名表。

他的自然不用看，常年霸居第一，从未跌下神坛。

他要看的自然是沈筠的成绩，其实大部分他已经知道了，沈筠没有一门功课是及格的，总分加起来排名绝对低。

于是陆荀非常轻松地看到沈筠两个字出现在排名表的最下方，成了高三十班的垫底同学。

陆荀看完成绩回到位置上，张了张嘴，想对沈筠说些什么，但沈筠背对着他趴着，看不见他的动作。

最后陆荀还是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