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墨刚要说什么,一阵手机来电的震动声忽然响起,瞬间打断了他的话。
摇情低下头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机,点了接听。
他这种听力的人自然能够听到,那边是个女声,声音娇柔无比,语气十分的真诚委屈。
电话那头是白若若。
得到了白安海和阮禾的命令,如今身为墨情集团董事长的她自然值得家族为她费一些心思,更不介意让白若若受点委屈道个歉让她回家,所以就有了这么一通电话。
“姐姐,上次的事是我不对,”那边,白若若拿着手机,微微低下头掩盖着眼睛里的愤怒和怨恨,说道,“就算我错了,我给你道歉,但是家里人都很担心你,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半晌,电话的那头都没有声音。
白若若想了想自己的爸妈,又想了想如果没有办好这件事那么她要承担的后果,她只好耐着性子继续开口,“姐姐?你在听吗?”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
“姐姐?”
“姐姐你说句话啊。”
“你说句话行吗!”
饶是白若若这样能二十四小时带着面具的白莲花,也觉得有点绷不住了,她到底还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这样低声下气地给人道歉还被人这样无视,在她这不到二十年的人生之中可以说是没有过的,让她的情绪简直到了快要崩溃的边缘。
过了许久,直到白若若都以为摇情这边是不是真的听不到,想要挂电话的时候。
“哦。”江摇情终于开口,声音冷冷淡淡的,“什么时候白家破产了我就回去。”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顺手拉黑。
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你……”白若若瞬间变了脸色,还想再说什么,却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忙音。
她此时在自己的房间里,四下无人,白家夫妇二人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白子奕还没有回来,气得白若若直接摔了手机,又将床上梳妆台上一切东西气愤地扫到了地上。
如果其他佣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吓到的,平日里总是温柔似水的小姐,怎么会露出这样的一面。
她对摇情的怨恨又上了一个阶层。
而这件事,系统对此只有一个评价。
豪横。
系统默默地鼓了鼓掌。
这边,顶层豪宅内,两人之间的气氛一如既往。
“你家里人?”祁墨挑了挑眉,随口问道,“怎么不说了?”
而且,他貌似听到她刚刚说想让白家破产。
虽然他对白家并没有什么好感,甚至没有什么太大的印象,但是他清晰的记得,眼前这个女人可是和白家关系匪浅的。
明明她自己就是白家人。
“因为我不和傻子说话。”摇情一脸冷漠。
傻子才不会和你讲道理。
傻子只会把你的智商拉到和他一样的水平线,然后用他在傻子这个层面上丰富的经验去击败你,让你觉得自己也是个傻子。
“……”
无法反驳。
-
祁墨第二天从自己的床上醒过来。
他起身,无意间瞥到桩头柜上放着一本股权转让合同,上面清晰的白纸黑字,他才突然想起昨天发生的事。
让他现在想起来,都有些心情复杂的事。
喜欢?
他似乎已经很久都没有听到过这个词了。
就连最近的几次,似乎都是从她那里听到的。
他回想起他人生之中的二十多年,似乎除了在他拿到什么奖项或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亦或是通过了什么不得了的训练时,父母对他的夸奖,长辈对他的赞许以外,似乎从来没有人,真真正正地对他这个人表示过肯定。
咔嚓——
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身材纤细的女人从容地走了进来,她的手中还拿着一套男士西服。
“你是怎么进来的?”祁墨完全想不通。
“你没锁门。”她说的十分自然。
情情姐姐说起谎话来真是一点也不心虚呢!
系统暗暗想到。
简直可以说理不直气也壮!
“是吗?”祁墨怀疑,因为他明明记得他是有锁门的习惯的。
“是的。”摇情理所当然地点头,没有给他再问什么的机会,直接将西服递给他,“早餐给你放在客厅了。”
说完,她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动作毫不拖泥带水。
他接过她递来的西装,触碰到明显的精致布料上一抹淡淡的温度时,忽然有一秒钟的出神。
等摇情离开之后,他才起身试了试她拿来的那件西装。
就好像知道他所有的尺码,特意为他量身定制的一样,十分合身。
祁墨望了望她离开时顺手关上的房门。
她又是从哪里知道他的尺码的?
-
自从摇情搬了过来后,他每天早上都能在客厅里发现做好的早餐。
有时是中式的,有时是西式的,有时甚至是日式的。
每天都是换着法的做,味道也没得说。
他也很快接任了中海市军区内的职位,每天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天蒙蒙亮他就已经离开家了,但是只要他在家住,每天客厅出现的早餐这件事,无一例外。
简直像他拥有一个田螺姑娘!
他甚至开始怀疑她是不是每天都不用睡觉。
反正她这样让人完全摸不透的人,她的一切几乎都像是个谜团,就算有人告诉他说她根本就不用睡觉他可能都是信的。
在这段日子以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对江摇情这个人的调查,他也发现除了他之外,还有很多人在调查他,其中包括她的父母,白家的那对夫妇。
这天,他刚刚穿戴整齐下楼,准备开车去中海军区,却在楼下看到了一辆惹眼的红色限量超跑,以及一个非常眼熟又十分美丽的女人。
“跟我去个地方。”见他过来,摇情直接拉住他的手,将他安排上副驾驶。
祁墨微微皱眉,“我今天还有……”
事这个字还没说出口,已经被眼前的女人一把拽上了车。
其实他没有什么事,只是有些不习惯这样被别人指使着做些什么事,但是显然此刻他并没有任何不满的感觉。
其实以他训练多年的身手完全是可以挣脱的,但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的,他就跟着她一起上了车。
“我们去哪?”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