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兮抬起头，微微一笑道：“陛下，这是奴婢要说的另外一件事的证人。”

皇上微微挑眉，疑惑道：“哦？除了这件事，还有别的事？”

灵兮轻叹一声，苦笑着说道：“这件事奴婢也是证人，奴婢本来是个孤儿，以乞讨为生，三岁的时候被雪月阁看中，带回去培养成了杀手。

雪月阁惨无人道，试图逃走的人不是活埋就是喂毒药。奴婢逃跑过两次，后来被喂了毒药，不得已只能继续呆在雪月阁。

他们说是给了钱就帮着杀人，其实暗地里杀了很多富商和官员，那些官员死后，全都换上了鱼肉百姓的昏官，那些被杀死的富商的钱财，也都在第二天不翼而飞。

奴婢八岁的时候接了第一个任务，受了重伤，被宁王殿下救下。奴婢一直谨记他的救命之恩，今年接到一个任务，目标是宁王殿下。奴婢想还他的恩情，背叛了雪月阁，带着好朋友和宁王殿下一起逃亡。

后来宁王殿下的老奴周叔，也就是现在宁王殿下身边的周公公，他说在宫里有亲戚让我们进宫躲避追杀。我们进宫后，宁王殿下当了禁军，我和朋友当了宫女。

我朋友有一日不小心听到了宁王和周公公的谈话，得知了宁王殿下就是雪月阁的阁主。她跑来告诉我，结果被人用毒镖杀害，还好她提前在手绢上用血留下了字，让奴婢知道了真相。

近二十年，雪月阁一共杀了二百三十六名富商，占总数的六成。他们获得的钱财全都不见了，奴婢猜测，他们创建雪月阁就是为了挣钱买通官员，以便日后能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可是宁王殿下和周公公不知道，其实他不是真正的皇子，而是蓉皇妃和太师的孩子。”

皇上微微眯眼，厉声道：“你说他们买通官员，说蓉皇妃和太师私通，可有证据？”

灵兮秀眉微蹙，沉声道：“奴婢查到，蓉皇妃进宫前和太师曾经是青梅竹马，后来蓉皇妃成了秀女被送入宫中，两个人才不得不分开，这件事您可以派人去核实。

至于宁王殿下是不是您的孩子，你仔细回想一下当时宠幸蓉皇妃的情形就知道了。奴婢打听过，蓉皇妃以前一直不受宠，有一日您被她灌醉，后来蓉皇妃就被查出怀了龙种。

而且宁王殿下的容貌和太师很像，您手里的信和稳婆都能证明宁王殿下不是您的孩子。”

皇上眉头紧蹙，厉声道：“朕认回宁王的时候可是滴血认亲过得。”

灵兮微微一笑，沉声道：“这个简单，往水里加点白矾奴婢的血也能和您融合，不信的话您可以试试。”

皇上看了刘公公一眼，李公公吩咐宫女拿来了半碗水，皇上把血滴进去，加了白矾后，灵兮也把血滴了进去，两滴血很快就融合了。

皇上微微眯眼，“雪月阁杀官员的事你可有证据，听说雪月阁杀人都会留下血月标记，那些官员身上有印记？”

祁央托起手中的一叠纸，沉声道：“陛下，这里都是那些官员的验尸报告。草民把以前雪月阁的杀人手法做了统计，全都跟雪月阁的杀人手法一致。

而且灵兮姐姐知道这些高手都是谁，您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调查，雪月阁作恶多端，希望您能派人铲除。”

皇上看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把那些验尸报告拿给皇上，皇上看完后沉声道：“你们的这些证据只能证明雪月阁杀了一些官员，朕可以派人铲除雪月阁。宁王和蓉皇妃的事你们没有证据，朕这次就赦你们无罪，你们离开吧，此事以后莫要再提。”

听到这话，灵兮赶忙说道：“陛下，宁王真的不是您的孩子，他肯定是觊觎您的王位，您不能放过他啊！”

皇上蹙紧眉头，厉声道：“下去吧，若再多说一句，朕就摘了你的脑袋！”

容婕妤赶忙说道：“灵兮，快下去！陛下该休息了！”

祁央拉着灵兮，小声说道：“灵兮，先离开再说，我们确实证据不足，你太着急了。”

皇上看了稳婆一眼，厉声道：“你犯了欺君之罪，明日问斩，不牵连家人。”

稳婆赶忙磕头，哭着说道：“谢陛下隆恩。”

祁央拉着灵兮离开御书房，杏花也跟着离开。走到宫门外，祁央说道：“灵兮，我都劝过你了，我们现在证据不足，你非那么着急。”

灵兮眉眼低垂，失落的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证据不足，我偷偷跟了蓉皇妃一个月，都没发现她有异常，以前的那些宫女全死了，周公公也被蓉皇妃蒙在鼓里。

就算我们再查，顶多也只能查出何故收买官员，查不出他不是皇子的事。我只是赌一把，赌皇上会对他疑心，宫里那么多宫女太监，只要他肯查，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他害死了红袖，如果直接杀了他，太便宜他，我想让他身败名裂！现在能让皇上铲除雪月阁也是断了他一臂，我再想办法吧，实在不行，我就直接杀了他。”

祁央微微蹙眉，沉声道：“你在宫里不动手，现在出宫了，哪有那么容易了？”

灵兮微微一笑，沉声道：“你放心，以我的身手，肯定能杀了他，大不了同归于尽！”

……

众人离开后，皇上让刘公公把宁王召进御书房，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过了一会，宁王满头冷汗的从御书房走了出去。

翌日

祁央兴高采烈的来到灵兮房门口，敲了敲门，灵兮打开门，沉声道：“怎么了？现在出发吗？”

祁央微微一笑，“有两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灵兮微微蹙眉，沉声道：“没兴趣，我收拾行李，现在就出发吧。”

祁央赶忙拦住她，焦急的说道：“嗳，你先听我说，听完保证你眉开眼笑。”

灵兮有些不耐烦，厉声道：“那你快说！”

祁央轻咳两声，沉声道：“第一个好消息是，皇上今日下了一道圣旨，说蓉贵妃还有太师还有周公公三个人合谋毒害容婕妤，结果被宫女误食，已经把他们收押天牢，说是择日问斩。而且已经派人去围剿雪月阁，过几日应该就能铲除雪月阁了。”

灵兮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祁央又轻咳两声，“第二个好消息是，宁王今日清晨突然疾病猝死，已经命人厚葬。”

灵兮震惊的瞪大眼睛，抓着他的肩膀确认道：“他们都死了？是真的吗？”

祁央点了点头，沉声道：“我安插在宫里的眼线刚才传来的消息，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