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阳收起了笑容，“明白。”

酒进了肚，醺红了脸，空调的冷风吹凉了手指，衣瑶攥着一瓶还没喝完的酒拉开玻璃门来到阳台，夏天的风轻拂过裙摆，衣瑶微微闭上眼细嗅黑夜中玉兰馥郁的香气。她用手拭去眼角的湿润，深吸一口气，仰头把瓶中的液体灌入腹中。

“怕以后喝不到我的酒了？”向科长也提了酒出来。

“保不齐呢，起码不像现在一样了，理由不好找了。”

“怎么就不好找了？”

“您也说了，距离远了。不像以前，每天抬头就可以看到您，那是我每天最开心的事。”

“衣瑶，虽然往后你不直接在我眼皮子底下工作，但我还会关注你的成长，不许偷懒。当初你毫不犹豫的从总部出来跟我一起筹办事业部，工作压力大任务重，你对我工作的支持我都记着，看得出来，那段时间对你能力的提升和职业规划认知有了一定的帮助，安排给你目前的这个岗位也是出于磨练你浮躁的个性考虑，希望你变得沉稳一些，等你将来带团队做管理了，你就会理解我对你的一切安排了，那远比你一心要做销售一线有意义的多。”

“头儿，当初我不理解，现在我懂您对我的一番苦心。不过我也有个小小的请求。“

“说吧，过这村可没这店儿了。”

“据说领导上任新岗位都会自己选得力的人做助手，我想毛遂自荐，做您的助理，您带我一起走呗。我不知道以后抬头看不到您该怎么面对以后的每一天。”

衣瑶皱眉咬着下嘴唇眼里憋不住的泪在打转，向天佑心里跟着一紧，伸手在她的肩膀上重重的停留了2秒。

“说实话，衣瑶，我不是没有过这个想法，原谅我不能带你一起走，对你对我对工作对家庭都有害无益。衣瑶，你还年轻，比我这个年级的人更有资本，还有机会试错，憧憬规划未来，享受爱情。人到中年以后，感情就没那么纯粹了，没有那么多的山盟海誓。其实，婚姻没有我们年轻时候想象的那般美好，它就是一种生活状态，也不是终点，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关于职业规划，大部分人在企业中平平淡淡走过了一年又一年，有些人觉得明明走的很卖力很辛苦，看上去却总是在原地踏步。我们公司不是创业型公司，基本趋于成熟化，模式和制度都已固定，但再成熟的企业也需要不断的注入新鲜血液，不断创新。衣瑶，你的每一步成长我都看到了，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追逐，你可别让我失望啊。”

衣瑶举着酒瓶眼睛里满是憧憬：“我会用力往前走，走到离您更近一些的位置，让您回头就能看到我这张脸，烦死您。”

“哈哈，我等着。”

夏天的夜总是闷热而冗长，蝉用尽全力在黑夜中鸣叫着。每一次太阳从地平线升起，文洛迎着那一道道破晓的光用力摆臂奔向每一个未知的明天。衣瑶在枯燥的数据海洋里学会了沉淀，懂得利用自己所擅长的交际能力融入行业圈内，学会了洞悉行业动态，竞品分析和市场预估水平也逐渐得到了总部的认同。

此去经年，繁花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