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鳄鱼亲身体验了致幻剂不可抵挡令人沉醉的效果，被阿尔再次提醒，终于知道了这个致幻剂的价值。

这就是贵族的奢侈品啊，多少家世显赫富裕无聊的少爷，寻求刺激，探讨人生的意义，和心爱的女孩交流，愿意花重金购买这种东西。

这种美妙的东西，他也只是听说过在上层圈子流传，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接触。还是一位神秘的法师和尊贵的制药师亲自送到他手上。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这个致幻剂让阿尔带回了五十金币，和所谓的禁令解除。

鳄鱼在底层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还算有点脑子，专门派海狮带着一队小弟恭敬的送阿尔回去，带了一大堆吃的讨好孩子们，为他做足了脸面。

法师脾气捉摸不定，既然这个法师是为那些孩子来的，那从孩子那下手总是万无一失，而且成本又低，一堆糖果面包才多少钱。

雪莉和孩子们远远就看见阿尔身后跟着恭敬的，海狮捧了一大堆吃的，就知道所谓的麻烦被这位林先生解决了。

躲过一劫的雪莉开心的难以言喻，激动的掩脸自泣。

孩子们在她身后欢呼雀跃，懂事的是因为那些麻烦没有了，年幼无知的只为有那么多吃的可以解馋。

“好了，我们来准备晚饭要吃的奶酪鱼汤和鲜肉馅饼吧。”雪莉擦着眼泪，对孩子们说。

很晚，艾迪才一身杀意的回来。

即使被魔法处理过，阿尔也看的出来他去杀人了。

“白天谢谢你。”艾迪坐在阿尔身边，自顾自的从阿尔身上摸出烟盒，也点上一根。

“想听听我的故事吗？当初我和大家……”杀了人的艾迪心情难以平复，白天又差点再失去一位家人，如果不是阿尔，哪怕他回来也无济于事。不说他一个法师打的过那么多打手，就算杀了又怎么样。不过延缓这样的噩梦。

他自顾自的说话，想要缓解自己的压力。

“不想。”阿尔毫无兴趣听别人的抱怨，躺在满是积雪的屋顶上看着三轮交织的圆月。

因为，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也想家了。

艾迪张嘴哑口，酝酿的悲伤被生硬的打断。少许，才注意到阿尔脸上跟他一样，心情并不好。

叹了口气，躺在一边，一起看天上相知交错的三轮圆月。

孤儿院这里并不适合阿尔，孩子们太多，过于吵杂。而且这里离永恒之都的中心太远，买实验材料什么的都很不方便。

不过是因为正是新年，无处可去罢了。

而且，他还在等鳄鱼那边。

这里是永恒之都，光明帝国的首都。璀璨的魔法文明继承之国，有多少知识等着他去寻找。然而他身上没钱。

他现在已经没有耐心去做那些本小利微的药剂，甚至再去开个流水线。

安全，有效，神奇的致幻剂在这个世界上可是只有贵族才能用的奢侈品，他身兼魔药学、瘟疫法师、毒咒法师精华，手上还有神秘的粉红之书，又曾经是生物制药学家，做这个本小利高的东西，才不负他如此庞杂的所学和艰辛的求学。

但是，鳄鱼太过愚蠢了，所接触的层次也太低，不适合做他的合伙人。

不过他的优秀合伙人，会自己走到他面前的。他将致幻剂抛出去，闻到血腥味的聪明鲨鱼，会自己找上来的。

即使这条不够强大，更聪明更强大的，最终依旧是会闻着血腥味追来，并且吃掉上一条。

这就是法师的行事方式，行之有效的智慧和脑子。

阿尔所等的这条鲨鱼非常有礼貌，留在鳄鱼那里的阴影鼠亲眼看见粗壮狂野的巨汉将可怜的鳄鱼折磨的奄奄一息问出市面上新出的致幻剂由谁制造，什么来路。

然后一直等到新年之周过去，才带着礼物上门拜访。

“让您久等了，法师阁下。”

那巍峨巨汉绅士的向早就在外面等他的阿尔行礼。

“我是西城区的格鲁特，响应您的召唤前来。”

他根本就没问阿尔是否愿意跟他合作，当这种品质惊人的致幻剂出现在市场上，再从那个过头鳄鱼嘴里知道致幻剂是怎么交给他的，只给了五十金币，那个法师居然什么都没说，他就知道了这是一位真正的法师布下的诱饵。

那个蠢货，就那一瓶致幻剂分拆开十瓶，一瓶也值一百金币，包装再好点卖给那些有钱的少爷，两百金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他是整个西区的老大，如何会对年龄这么小的法师如此谦卑？

呵，谦卑、恭敬，不过举手之劳。

如果这个小法师真的有这实力令他财源广进，钱都还是小事，重要的是以此打开上层路线，再恭谨点，再给他点面子又怎么样。

如果令他失望，死在他格鲁特上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法师还少了吗？

“给我准备个安静的院子，按照这上面的吧材料配齐。”阿尔丢给他一个装着致幻剂的盒子，又给了他一张致幻剂的材料单。

当初用研究室的材料练手，预备今天的事也只做了三支。

格鲁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灵动清澈的兰色液体正是他要找的东西。

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

“已经为您准备好了，不知如何称呼您。”

“叫我林好了。”

阿尔就这么毫无眷恋的跟着格鲁特离开，至于孤儿院的孩子们，格鲁特没杀鳄鱼灭口就是为了留着照顾这些孩子讨好那这位神秘的法师。鳄鱼不会怨恨，反而因为抱上了大名鼎鼎的格鲁特黑帮的大腿而兴奋不已。这就是底层人的悲哀。

这里的道道一环套一环，也难怪阿尔会欣赏这个浑身匪气却脑子灵光的家伙。

雪莉抿着唇，看着在一起过了新年的林就这么离开，曾经惧怕的鳄鱼老大，腆着脸为孩子们搬来许多年货，拍着胸脯以后有什么事只管找他。

这一切，都是这个沉默寡言温柔和煦的少年做的吗？

这就是魔法吗，可……真厉害啊。

艾迪知道阿尔离开也没说什么，自从蒂安被抓以后，即使他给阿尔找了个好研究所，一起战斗一起快乐的过年，他也一直防着自己。

信任这个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拿不回来。

背叛，是一生无法原谅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