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卫以为容天傲对景逸辰有什么意见,小心翼翼地在旁边劝阻道:“将军,如果不是他早就洞悉了二龙山的那些布置,恐怕我们的损失会更加惨重。”
容天傲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毫不客气:“不用你说,我知道。”
他不就是单纯看这小屁孩儿不顺眼嘛,小小年纪就心怀鬼胎,之前云游四海咋不死在外面,干嘛在这个关键时候回来?
容天傲清了清嗓子,怨气冲天地问:“你身体好了吗?”
“谢伯父的关心,我已大好了。”
“哦。”容天傲上上下下又打量了他一回,才收回挑剔的目光,敷衍地安慰了他一下,“辛苦了。”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别叫这么亲。”
“好,谢将军。”景逸尘毫不在意,脸上一直挂着春风般和煦的笑容,让容天傲挑不出半分毛病。
“好,留下几个人清理现场,剩下的人跟我一起回京,你跟着我先去面见皇上。”
景逸辰恭敬行礼,仍挑不出错处。
容澈的目光也跟放电似的,在他身上逡巡。
容皎月扯了扯他的衣袖,红着脸低声问:“哥哥你终于想开啦?”
“什么想开?”
“当然是勇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以及……”承认对卫风的感情。
容澈急得跳脚,恶狠狠地说:“哪儿跟哪儿啊?你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不就是个登徒子,无赖,以及二龙山二当家吗?”
容澈怜悯地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子,默默叹了口气:“他是你的未婚夫君,从小指腹为婚的亲夫君。”
容皎月眨眨眼睛:“……可他不是个半截身子都入土了的病秧子嘛。”
景逸辰配合得重重咳嗽了几声,听他那声响,几乎要把肺咳出来。
“行了,先别管这个,由父亲去处理吧,你跟我来。”
容澈用自己的身体隔断了两人的视线。
几人策马回京。容天傲与容澈容皎月在城门处分开,容天傲径自带着景逸辰,护送着公主和三殿下回到了皇宫面见圣上。
容皎月回到了府邸,豆儿、绿柳、清酒围着她一顿嘘寒问暖,生怕她在山寨里遇到了什么坏事,留下了心理阴影。见她并未有什么异样,就不再吵她,让她独自休息去了。可这么一来,容皎月却睡不着了,脑中不断闪现着景逸辰这个人物。
原著中他没有活过二十岁。
他们二人取消了婚约,容皎月嫁了人之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直到几年后天凤国和楚岚国开战,才听到他的死讯。
不过那时,书中的容皎月已变成了深闺怨妇,每日与府里的侍妾斗得不可开交,哪顾得上管他人闲事。她那时还想着保住自己的地位,让张权在皇上面前说几句好话,不再为难她的哥哥和父亲。
那个时候她人微言轻,又不得宠,在张权面前都不如那个给他戴了好几顶绿帽子的青楼女子。
书中原本鲜衣怒马、明艳动人的作死女配变成了红颜薄命、香消玉殒的深闺怨妇。
景逸辰……
他真得会像原著那样死去吗?
也许是能够改变的呢?至少从目前看来,作者还没有这个心思去修复她这个bug。
想着想着她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一夜无梦。
接下来几天,这件案子传遍了整个京城,同时,景逸辰的名字也在贵人们口中被反复提起,听说他得到了容大将军的赞赏和三殿下的宠信,很是风光。
皇上连颁三道圣旨:
封景逸辰为逍遥侯。
赏赐景家白银千两,无数绫罗绸缎。
封齐羽为禁军都尉。
禁军都尉这个职位可不是谁都能胜任的,看样子齐羽得到了重用,皇上已把他视为亲兵了。
容大将军在军营里为齐羽庆祝了一番,大家好好热闹了一顿。
容皎月在家中休养的第二天,南明陵和慕容睿就赶来了。
两人也不知道是什么狗屁缘分,居然碰得如此巧。
南明陵凑在她身边,一个劲儿地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别害怕,过去了。”
慕容睿与她不同,抓着容皎月不放,拼命让她讲细节。
容皎月实在没什么好讲的,她不是在牢房就是在景逸辰房里,前者没意思,后者不能讲。
被这俩人缠得容皎月头疼,最后她只能吩咐豆儿把他们都赶了出去。
她不知道的是,当天晚上便有三个人来到了牢房,提审了大当家。
看到大当家这副消瘦憔悴,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模样,凤扶疏不由皱了皱眉,被折磨成了这个样子,恐怕也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慕容睿眨眨眼睛,惊讶道:“这是谁呀,下手也太狠了吧。”
萧琛倒是毫不意外,大当家抓了容皎月,容天傲和容澈又是个护短狂魔,不折磨死他已经下手很轻了。
凤扶疏提审了看管大当家的狱卒,才知道大当家自从进了里面后就没有休息过,容澈亲自盯了他一天一夜,中间不间断地提问了他一些问题,又换旁人盯着,就是不让他睡,一个好好的人被折磨了这么三四天之后彻底崩溃了。
“容澈这手段可以呀。”慕容睿很是赞叹。
“之前他专门问过皎月,皎月说大当家请她喝茶聊天,然后容澈就想出这么个方法。”
萧琛提起容皎月这个名字的时候不自觉的唇角挂上了一抹笑容,看得慕容睿一个激灵,后背发凉。
“那现在怎么办,大当家疯了,我们怎么知道到底是谁诱导他抓容皎月和公主殿下的?”
萧琛微微眯眸,心中一个念头已经越来越清晰。
“不要被那些表象迷惑了,你只需要去想这件事情谁受益最大,那么就是谁下的手。”
谁受益最大?
自然是景逸辰。
慕容睿心里生气,嘴上也没有什么好话:“这个景逸辰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就好像凭空出现一样,刚出现就立了功劳。我在殿上亲眼看到皇上对他的态度,那叫一个和煦慈祥,他很得皇上的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