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究,只要是人走过的地方,还是会遗留许多的痕迹。
尤其是高架桥之下,长满了许多的苔藓和泥巴,袭击他的人可能很小心谨慎,但还是在许多地方遗留了一些无法清扫的迹象。
跟随这些迹象,陈时跨步疾走,前后才半分钟的时间,那个人跑得再快,也不可能超出这里太远的距离,只要他动作再快一点,要抓住那个人的尾巴应该有希望。
抱着这样的想法,陈时一路追踪脚印等痕迹,沿着高架桥下而走,一路他看到了许多堆积如山的“泥巴”,以及许多被洪水冲积过来的垃圾。
“脚印变多了不止一个人么?”
陈时倒是没怎么出奇,先前天象i侦察到的遗民踪迹,就不止是一个人,且别说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中也不可能生存下来。
再次跟着这些脚印进发,没过百米,他就看到前方一座崩塌下去的路面出现在了眼前。
缓步来到崩塌的深陷区域,陈时止住脚步,低头看了看,大概有接近十米深度,下方似乎是一处隧道线路,布满了积水。
脚印在此消失和他之前估计的一样,这些遗民还真的藏匿在了城市地底空间内。
这样一来,他其中一个猜测就错误了。
先前他认为遗民出现在荒野,是害怕天象i,所以不敢躲藏在城市之内。现如今来看,他太想当然了,再怎么害怕天象i,除了城市之内还可以苟存外,怎么可能在荒野生存。
遗民在荒野活动,应该另有其它缘故。
不管了。
他必须找到立方体,特别是越快越好,立方体失去了高温保护,鬼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可不想有人抓着立方体来了个直接穿梭时空,那陈时可就彻底悲剧了。
猛地跳了下去,溅起一大滩的水花,积水的深度大概到了膝盖位置,不算太深,却也足以影响人的行动。
切换为红外模式,陈时先往前面的隧道看了一眼,没发现线索,转头往后面看了一眼,这下就发现了线索。
此时外界的温度不到7度,人体活动时候的红外辐射特别明显,三个有些重叠的身影,正在隧道前方挪动。
“找到了。”
陈时轻呼一口气,并不迟疑地往前奔去。
可才趟水过去十几米,轰然一声爆破的闷响,走避不及的陈时,反倒是伽马战衣自动规避,猛地向后一退,避开了爆炸引起的前段隧道崩塌。
“断路?”
陈时为之色变,要不是伽马战衣在,那就不是断路,也顺便成为了陷阱,轻而易举就把他埋葬了。
想到这儿,陈时不敢再操之过急,他身穿伽马战衣也不是无敌的,真要来一颗重型炸弹,他也不敢赌伽马战衣能不能保护他无恙。
想到上一次,面对立方体失控后的高温,伽马战衣就没保护住他,这就说明了伽马战衣并非毫无缺陷。
而重型炸弹爆炸产生的冲击波,速度膨胀极快,其力量也极大,哪怕伽马战衣分散到全身去卸力,也可能让他全身骨折。
“这群遗民是找到了军火库了吗?”
陈时有些皱眉,跳出隧道的坑洞,原路返回到地面。
他心中一动,刚刚他初略看了下,隧道是呈笔直前进的,那么这样的话
陈时立马快如闪电,狂奔了百米多远,到处寻找类似的坑洞,或者可能存在的地铁入口。
事实证明,他的运气很不错,前方不远处还真的有个地铁入口。
只是地铁入口被许多的碎石堵住,仅有不到半米的缝隙可供爬入,但真要慢慢爬进去,说不定又会卡在缝隙内了,恐怕没人敢这么冒险。
陈时却是不怕,要不是担心十米深的地面等他打完洞,那几个人早就跑了,他也没必要找寻其它捷径。
而这条对其他人来说堵塞的通道,对他就是捷径。
“嘭嘭”
堵塞的碎石被他顷刻撞开,前方立即畅通无阻,他急纵腾跃,不浪费半点时间,疾驰进入地铁隧道。
黑漆漆的地铁隧道内空无一人,更是见不到半点光芒,积水过多的缘故,导致隧道内湿气很重,还有一种发霉的气味在蔓延。
开启夜视模式的陈时,找寻那几个人的身影,而这一次,那三人就没那么幸运,在左手隧道的深处,被陈时看到了动静。
快逾流星赶月,陈时破开空气,爆出震耳欲聋的响动,说时迟那时快,相隔几百米的距离,他几乎瞬间穿过隧道,只是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必须予以刹住身形。
饶是这样,隧道剧烈震动,激起漫天的水花,那三人还没听到动静,就被冲击波给掀翻了出去,连滚带爬,晕头转向,等一切平静下来之后,陈时早就稳稳站在了他们的身边。
“咳咳咳”
几人被污水呛了好几口,勉强从污水中爬起来,防水的头灯照着黑暗中伫立着的陈时,充满了惊骇。
而陈时也在同时打量着他们三人。
这三人一身灰败的防水衣,样式和本体地球区别不大,戴着一顶头灯,手穿麻色的手套,背着合金制作的箱子,像是搬运工似的。
也就是他们,之前袭击了坐在水滴飞行器上的陈时。
三人中的一人,刚刚一抬手,胸口一疼,整个人就倒飞了出去,重重砸落在了污水里。
陈时冷哼一声,抓着手中造型奇特古怪的武器,直接双手一捏,弄成两段,在其他两人愕然又恐惧的眼神中,随手扔掉。
陈时在恼火这三人攻击自己,又设下陷阱。
但这三人又何尝不恐惧陈时。
这一身伽马战衣穿在身上,恐怕不会有人认为很正常和很友好。
只是同伴的教训让另外两人意识到,稍有举动,恐怕就会迎来攻击,是以他们很快停止了动作,紧张地看着陈时。
“你们为什么要攻击我?”
陈时瞥了一眼努力挣扎爬起来的那人,开口问道。
两人面面相觑,从陈时的话中听出来某种意味。
当先开口的那人回答了,口音有些奇怪,陈时第一次还没听懂,直到他再说了一遍后,才觉察到有点像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