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景刚下马车就瞥见长宁笑得跟花儿似的等着他了。
“景哥哥!”
“长宁?”云景讶异,“你一直在这儿等我?”
“是啊,等你好久了。”长宁注意到他穿的素青色窄袖衣裳,单薄极了,“景哥哥,你怎么也不多穿点儿?今日的风好大,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云景刚想说“哪有那么轻易着凉”,结果长宁已经吩咐了下去:“红梨,把我马车里那件披风拿过来。”
“是,公主。”说完,红梨转身就去了。
“长宁,我没有那么弱不禁风的。”云景无奈。
“我没有觉得景哥哥弱不禁风啊,只是长宁担心你嘛!”长宁解释道,“你之前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极有落下病根的可能,虽然现在表面看上去已经好了,可还是得小心谨慎才行啊。”
“你要是有个什么万一,长宁该怎么活啊?”
“长宁,这话以后不许再说了。”云景告诫。
“那景哥哥乖乖听长宁的对自己的身体多上点心,长宁就不会再说这种话了呀。”
说话间,红梨已经将披风取了来,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那布料质感极好,且绣花精致,价值不菲。
但,这嫣红的颜色……
长宁笑着接过披风,抖了抖:“景哥哥,我给你披上。”
“长宁,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我暂时不用,要是我冷了的话,再找景哥哥要回来。”长宁已经垫起脚,将披风盖在了他肩上,又温柔地替他系好带子,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长宁心满意足地仰头冲云景笑了笑。
云景拿她没有办法,转而问道:“我来的迟了,皇上可等急了?”
“没有,只不过好马儿怕是都叫别人选去了。”
“我们进去吧。”云景淡然,只要皇上没说什么,其他的都不是事。
“好。”
一干人等以一种极其微妙的表情望着那边气氛格外和谐安详的长宁和云景,心里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刁蛮跋扈的长公主,阴险狡诈的大奸臣,不是绝配么?
待他们走近,众人连忙欠了欠身:“云大人。”
朝阳也柔柔地唤了声。
面前的女人脸若银盆、眼似水杏,发丝简单的绾了个飞仙髻,只侧插一对漂亮的蝴蝶金钗,胸前是宽片锦缎裹胸,淡黄色的长裙上也绣着几只栩栩如生的蝴蝶。
虽没说几个字却给人举手投足都如风拂柳般婀娜多姿的感觉,比起长宁来,这位倒更有公主仪态。
云景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微微颔首:“朝阳公主。”
还好她让绿袖帮忙补了补功课,这才知道皇上子嗣并不多,只有两个公主两个皇子,看她的装扮气韵,无疑就是朝阳公主——安恬。
朝阳微微一笑:“出来很久了,我随你们一道进去吧。”
云景点头。
送走这三尊大佛以后,旁边的一众名媛闺秀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才彻底松懈下来。
侍郎夫人立即拉着夏溪雪就往停靠马车的方向走去,夏溪雪不禁疑惑:“娘,我们不进猎场了吗?”
“进什么进?进了好让你再去得罪公主吗?”
“我又没错。”夏溪雪不服。
“还敢说你没错!”妇人气得七窍生烟,“你不知道她是公主吗?你跟她争执什么?嫌你爹你娘的命太长了吗?”
“我看红梨姑娘说的还真没错,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
“娘!”
“你给我回去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