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时央只让出租车开到井村外环的一家网红咖啡厅。
下了车,她绕过咖啡厅就往井村方向走。
一进家门,就看到保姆秋姨从厨房出来:“大小姐回来了?”
时央点点头,想起来一件事:“秋姨,你原先帮我收起来的那些周边呢?”
秋姨擦了擦手:“在你卧室的储物间里呢。”
时央蹬蹬蹬地跑上楼,站在那个简直要积灰了的储物间前。
同色系的房门上被她煞有介事地贴了两个封条。
时央没忍住笑了声,手指搭上门把手。
午后的阳光甚好,从卧室的落地窗照进来,漏了一线到储物间里。
尘埃在光束里起伏,昭示着这个房间已经被主人冷落了两年之久。
时央看着满墙的海报和地上架子上堆放的各种周边,幽幽地叹了口气。
“再过几天,我就能彻底解脱了。”她靠着墙发了条微博,手机镜头对着墙上那张高清巨幅照比了比。
那是她最后一次亲自拍下的褚淮泽。
男人站在颁奖典礼台上,聚光灯自动向他靠拢,将他的眉眼柔和出一层光晕。
眼底的笑温和,却没什么温度。
宛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和她这种入行两年都没有半点水花的十八线不同。
褚淮泽,一个无论是作品,还是演技,甚至是流量,都是顶级的男演员。
那是象征着年轻一辈顶级艺人的存在。
也是她意外进入娱乐圈的原因之一。
……
最后看了眼褚淮泽的海报,时央反手锁上门去了工作室。
工作室内摆着十来个形态不一的人台,是F国那边按照签约模特量身定做寄来的。
有几台空裸着,有几台却套着精致的华服。
繁复又典雅的设计,飘逸的流苏和细腻的钉珠,秉承了她一贯的设计风格。
手机震动响起来的时候,时央正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钻在一个套着大裙子的人台底下。
白嫩的小脚丫子露在及地的裙摆外头,一颠一颠地晃着,往声源方向摸索过去。
“啪——”的一声。
一脚把手机从一旁的小台子上踹了下来。
时央缩在裙子底下的脸有一瞬间的茫然。
反应过来后,她艰难地叹了口气,终于从人台底下钻出来了。
手机没什么事,正屁股朝天地趴在地上。
时央伸手过去时,刚好停了震动。
屏幕点亮,未接人一栏赫然显示着“方元”两个大字。
时央抗拒地皱着脸,一副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将手机推远。
刚回头看了眼那挂在人台上的大裙子,正琢磨着要不要钻回去的时候——
“滋——滋滋——”
时央:“......喂。”
她刚接起来应了一声,那头的声音便连珠炮似的响起:“时央央!你又跑哪去了!我在你家门口杵了半天!你人呢!”
时央头疼地将手机开了免提,扔到一边的沙发上,随口应他:“我在家啊。”
那边火气更大:“你在家?!你在家不给老子开门?!快给老子出来!”
时央后知后觉地看向门口的方向。
半晌,在电话那头的咆哮声中,扬起巴掌,重重地拍了一下脑门。
大意了。
不是这个家......
时央抬手摸了摸耳垂,语气散漫,随口应他:“我在我爸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