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斯年捏着拳头正要发作，慕暖心暗叫不好，她本来不想节外生枝，谁知道事情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在这时，景夫人忽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

“你是谁家的孩子，怎么说话这么没有礼貌？”

看着程雪莹毫无悔改的样子，冲着她刚才说的字眼，景夫人气不打一处来。

啪！

一个巴掌甩在了程雪莹的脸上。

顾斯年正要发作的情绪又平定下来，真不愧是景家的女人，好在景宛没有这么凶悍。

程雪莹被一个耳光甩懵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贵妇人，凭什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自己？

“我是谁家的，夫人您又是谁呢？像景宛这样水性杨花到处勾搭男孩子的小贱人，长辈一定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上梁不正下梁歪。”

景夫人这些年来一直保养得很好，程雪莹一时猜不透她是景宛的妈妈，索性一块骂进去。

反正有慕家当上家罩着她，最近慕家大姊慕秋玥还跟沈家三公子订婚了，程雪莹也想不出本地尚没什么势力的景家凭什么敢招惹自己。

“你……你！”

景夫人气得浑身发抖，还好被旁边的景先生及时拉走，否则今天不是她心脏病发作就是程雪莹要见红了。

程雪莹看见景夫人一副落败的样子，知道景宛现在还在救治没工夫理自己，继续回答着记者的提问，就差把景宛描述成一只会喷火的哥斯拉。

顾斯年从头到尾冷眼看着她，那目光让慕暖心觉得可怕，于是接下来的采访她也不再参与了。

末了，记者询问程雪莹的名姓，她大大方方地报了出来。

听说是程家，顾斯年从心底里想发笑，还不如秦雪儿的家世呢。

在浅江市，程家就是超生的典范，明明是个破落暴发户，最近几年因为家主不善经营每况愈下，还拼命生孩子。

程家老爷受暴发户的封建思想，一定要生个男孩继承他那可能运营着运营着就没了的家业，结果并不遂人愿。

与财大气粗的沈家相反，破路户程家至少生了六个女儿，至今还没见男孩，最后还是因为实在养不起才不生了，程家夫人出席晚宴时都是一脸菜色，还经常有人发现她临结束时偷偷把晚宴上的菜带回去给孩子们吃。

程雪莹是六个女儿里的老幺，也是最不知天高地厚的一个。

顾斯年掂量着她八成是想要依仗慕家的权势在学校里狐假虎威，当慕暖心的狗头军师。

可惜后院着火了。

“程家的股份持了多少？全部抛掉。”

顾斯年自从顾家夫妇从国外回归之后，鲜少给公司的助理打电话。

虽然助理真的好想念自家这位小少爷呢，因为每次打电话都会带来无限的商机，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因此，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也不问为何顾斯年盯上了这日薄西山的程家。

顾斯年看着不远处慕暖心在镜头前扭捏的笑容，让人怎么看怎么不自然。

“抛掉的钱，我看看……就买慕家的吧，反正也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