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七章 不死树(1 / 1)秦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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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梦见自己小时候与父皇母后一块出游,几个哥哥围在父皇脚边央求父皇抱抱,而已经被抱在怀里的六六十分得意地冲着几个哥哥做鬼脸,气大哥突然扑上来冲着她的脸咬了一口。

真实的疼痛感令六六瞬间清醒,坐起身发现枕边莫名其妙出现一块石子。

这时,从窗户外飞进来一颗石子落到地板上,六六起身走到窗边。

客栈后边是一条巷子,巷子那边是一片荷花池塘,这巷子平时少有人经过,此时此刻,骆平川坐在一浑身泥泞的一人形物上,自己也整齐不到哪儿去,满面郁气,不停地捡着地上的石子扔着发泄。

六六瞧了许久才看出被骆平川坐在屁股底下的是精灵族长,睨着眼调侃道:“有房不进有床不睡,你们魔都喜欢睡这种又脏又湿阴沟吗?不觉得邋遢难受吗?

哦!应该是魔族皇子从小到大都住在这种地方,已经习惯了。”

骆平川幽怨地抬了抬眼皮,他现在已经没有气力吵架了。

为了把这棵树搬进来,累了一个晚上,骨头都快散架了,他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累的一次。若是让父皇母后知道了,定会好好夸奖他一番,以他为豪的。

只是好不容易把精灵族长拖到客栈门口,谁知他一个胳臂就把人家的门槛给压碎了。

所以他只得带着这棵树躲到这个地方守着,一夜没合眼啊!

有气无力地开声,问道:“对了,沈姑娘怎么样了?昨天瞧她脸色好像不太好。”

六六面露担忧,扭头朝隔壁房间去了。

敲了敲门,问道:“长清,你醒了吗?”

“我没事。”

听沈长清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六六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想了一想还是等她身体好了再问吧,随后就转身离开了。

而房间内,沈长清安安静静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还未醒来。

听脚步声走远了,信昭转过走到床尾坐下,歪着脑袋靠在一旁,收起了以往讥讽蔑视的笑,看着沈长清的眼底暗光闪烁,晦暗不明,瞧不出任何的情绪。

“来了也不说一声。”

视线落在沈长清腰间的一块红色石头上,伸手出手,但还未触上去,就被一道灼热的力量给驱了开来。

“呵,情真意切啊。”

就在这时,沈长清突然睁开了眼,信昭心下一惊,立马站起了起来背过身。

只是等了片刻也不见身后人有任何动静,疑惑转过身,见沈长清依旧直挺挺定躺在那儿,双目空洞无神直愣愣盯着床顶。

信昭闭了闭眼,脸上竟闪过一丝无奈。

走到桌边坐下的同时,沈长清也坐了起来,赤着脚下了床走到信昭对面坐下,而后‘啪’地一声把骨鞭拍在桌上,无厘头道:“跟我打一场,你赢了,我放你走,若你输了,就得赎罪。”

信昭听后怔愣恍惚了起来,低头笑了一声,转而托着下巴看着沈长清道:“如果我不打呢?”

沈长清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道:“我让你一招,我不还手,若我死了,你就走吧。”

信昭立马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捏了几分哭腔出来,道“可是,可是人家舍不得你。”

沈长清又沉默了,这次没有再说任何话。

信昭戏弄的瘾刚被勾出来,奈何沈长清突然不说话了,脸立即冷了下来,道:“最讨厌话说一半的人了。”

沈长清听后回了一句:“我是想的。”

不明沈长清这句话的意思,只当她是做梦做糊涂了胡说八道。

信昭嗤了一声不悦道:“想想想,想个屁啊想!”

就在这时,沈长清收起骨鞭又站了起来,走到床边重新躺下,闭眼前呢喃了一句:“到家了。”而后又睡了。

信昭的背影突然僵了一下,盯着桌上的骨鞭,上下牙暗暗咬紧,眼框逐渐猩红,突然讽刺道:“功力果然深厚,即便是睡着了,依旧是满嘴虚伪话。”

豁然起身走到床边,伸出手指在沈长清额头愤愤弹了一下。

睡梦中的人吃痛一声,眉头顿时皱气。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信昭恼向门口,刚想出声,背后突然出现一股杀意,猛然回身胸口正中一掌。

门外的六六听见里头突然传来这么大的动静,拍门的声音大了些,喊道:“长清你在做什么?”

信昭猛地后退几步,一口乌血喷出,冷眼睨向单膝跪在床边的男人,哼了一声转身消失了。

花阎楼心疼地摸了摸沈长清的额头,只是他刚抚上去沈长清就醒了,一把拍开他的手坐起身捂着脑袋。

花阎楼刚想开口,就被一道森冷的目光给盯上了,霎时噤了声。

沈长清道:“是你做的。”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六六在门外焦急喊道:“长清你倒是出声啊!”

紧接着又是一阵摔打声,期间似乎还有男人的惨叫。

六六一脚踹开房门,当瞧清里头情形是,顿时傻了。

只见一名男子躺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脸,满脸委屈。

而沈长清盘腿坐在床上,胸腔起伏得厉害,正调息运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脖子上的红筋也已经退了。

“这是,怎么回事?”

六六记得花阎楼,骆平川说他跟沈长清是那种关系,看着氛围,难道二人是吵架了?

过了一会儿沈长清才睁眼,问道:“精灵族长呢?”

六六指了指窗外,道:“跟骆平川在下面蹲着呢。”

花阎楼拿开手,白皙的皮肤上阴着一块通红的印记,可想而知方才沈长清掐得有多大力。

“不公平,我是来救你的,还得挨打,太冤枉了!”

六六突然觉得自己不适合待在这里,默默退出了房间顺带关上了门。

沈长清道:“我没有打你,是捏的。”

花阎楼顺势在地上装死,道:“不行了,被捏到要害了,要一命呜呼了,你得负责。”

沈长清忍住笑意,面上依旧是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道:“是吗?过来我瞧瞧。”

花阎楼听后豁然坐起身,扒着床沿站起来黏着沈长清坐下,十分主动地把脸凑了过去。

“你瞧,如此俊美的一张脸就毁在你手里了,我可是靠脸走天下的,你把我最珍贵的东西毁了,你逃不掉的,必须要负责!”

沈长清戳了戳花阎楼的脸,花阎楼立即装可怜呼痛,随便把脑袋往沈长清肩上靠去。

“赔你药费?”

“不行不行!那么严重肯定医不好了,你得对我得后半生负责。”

沈长清低头,见衣袖上染上了脏污,转而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花阎楼道:“你先起开。”

“不要不要,你还没说完怎么负责呢,我不能让你走!”

“我要先沐浴。”

“啊?”花阎楼瞬间坐直了身,直愣愣盯着沈长清,说话间耳朵不自觉地红了,“这,这会不会太突然了?”

沈长清感觉脑袋还是有些昏沉,揉了揉眉心道:“先出去。”

“哦哦哦哦,好好好好。”

“出去让小二送水上来。”

“哦哦哦哦,好好好好。”

花阎楼先是朝来时的窗户走去,想了想觉得不对,关上了窗户,又反了回来从正门出去了。

这一觉沈长清睡得死沉,还做了一个模糊不清的梦。

沈长清很少做梦,上一次做梦是在自己十四岁那年,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被青鸾仙者扔到了昆仑的禁地里。

昆仑禁地魔气障目一片昏暗,里边都是被圈禁的魔兽和凶兽,她在那里待了七天七夜,脚下踩是堆成小山的想吃掉她的凶兽和魔兽的尸体。

青鸾仙者放她出来的时候,白衣已经被染成了血衣,双目被一层血光遮蔽,看什么都是血淋淋的,修养了近一个月才恢复过来。

这次又做梦了,沈长清有种不祥的预感。

沐浴完后,沈长清推开了窗,见骆平川撑着脑袋坐在精灵族长身上打着瞌睡。

当看见一身泥泞的精灵族长后,沈长清额角青筋跳了跳。

骆平川睡得正香,瓢泼水柱从天而降,本能地失声尖叫,却因此呛了好几口水进去,这水似乎没有要停的势头,骆平川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瀑布底下。

逃命似地冲了出来,抬头见六六坐在窗前施法,一倒水柱跃过墙檐飞过来,地上的精灵族长已经被冲刷得七七八八的了。

骆平川怒吼道:“你有病啊!”

这时他才注意到隔壁窗户,沈长清伸着脑袋,手里还抱了个花瓶,见精灵族长快洗干净了,便把花瓶放了回去。

骆平川有些傻眼,如果不是六六先了一步用水滋他,迎接他的就将会是当头一花瓶。

抹了把脸上的水,自言自语道:“最毒妇人心,难怪父皇对母后唯命是从,一套接一套,真真搞不过,太狠了!”

水柱停了,地上传出一声轻咳声,地上的族长终于撑起了身,迷茫地看着周围。

骆平川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就是一顿哭天喊地:“我的个苍天啊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小爷就要跟着你一块被谋杀了!”

精灵族长神情还有些呆滞,问道:“你是?”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当做死尸就地掩埋了!”

这时沈长清从窗户跃了下来,朝精灵族长作了个揖,道:“我乃穹灵弟子,青鸾仙者得知族长有难,特让在下前往搭救。”

听到这,精灵族长的眼中才走了一丝清明,“原来如此,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昨天夜里没来得及看,现在认真一瞧,这精灵族长生得煞是好看,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近乎透明的皮肤,五官精致因倦怠而带着几分病态,眼眸是深绿色的,灵动且带着一种纯真无害的蛊惑感。

客栈厅堂。

四人围坐一桌,气氛有些古怪。

起初骆平川还担心以精灵族长的重量,一旦踏入客栈会不会把整间客栈都压垮,但事实证明他是多虑了,昨夜是因为精灵族长处于昏迷不能控制自己,现在醒来了,当然可以控制自己莫把全身力量都压上去。

坐下后,精灵族长掐了个咒,身上立即焕然一新,且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深沉清韵的草木香。

骆平川转头,发现六六虽正襟危坐,一双眼睛盯着精灵族长那张脸却生出了几分痴意。

沈长清倒是清醒得很,但她的注视却更为细致,视线在精灵族长脸上一寸寸移动,仔仔细细地品味着。

再看向花阎楼,骆平川不由得叹服,自己爱人这般直钩盯着另一个男人看,却还能不动于色,淡定自若,风雅自持。别说,到挺有正宫的风范。

精灵族长尴尬道:“二位姑娘,能否不要这样看着我?”

“就是就是,一个大姑娘这样盯着一个男人看成何体统!”

说着洛平川捂上六六的眼睛顺势推了一下,但立马就被六六一个暴扣扣得后脑瓜子生疼。

沈长清问道:“族长可知妖族为何要抓你?”

“他们要我交出不死树。”

“不死树!”

六六和骆平川同时惊呼出声。

至于沈长清,完全不知道不死树是什么东西。

精灵族长继续道:“不错。不死树乃上古神物,后被天帝收服种于太虚境。但后来不死树莫名失踪了,直到如今依旧下落不明。

我不知道他们哪儿来的消息,怀疑不死树在我手里,这才进犯我精灵族,将我掳了去。”

沈长清这才明白,原来信昭的目的是不死树。

她帮助大蟒蛇可能是以夺得不死树为交换条件,以妖族的名义掳走精灵族长,届时即便是天界降罪也降不到她头上。

沈长清问道:“不死树有什么用?”

“不死树与古神是同时出现的,被古神用作疗伤补给灵力,后来不死树不堪重负,逃离了古神境地。

传闻不死树可以凝聚天地灵气,不仅可以疗愈伤口,还可铸造血肉,并赋予其灵魂,甚至还能起死回生。

其实不死树并非不会死,一昧地输出却无人呵护,它也会走向枯萎,也会有灵力干涸的那一天,否则也不会从古神境地逃跑躲起来了。”

沈长清听后看向花阎楼,随即对上一双哀怨可怜的眼睛,用扇子挡着脸用唇形问她:“想好怎么负责了吗?”

见状,沈长清立马扼杀了刚刚萌生的一个想法。

好歹是棵神树,不会这么死皮赖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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