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互相怒瞪的同时,鳄蛙撑着一剑一戈的两条手臂顺势下划,压着剑戈朝身下卸去,
道者的手朝剑柄深处一握,青光沿着剑柄传递到剑身,
使剑身由竖直转为水平,与鳄蛙下压双臂的拉开空间,继续划向鳄蛙颈部。
壮汉的长戈则是屹然不动,持着长戈的手被一团浑黄之气包裹,
加大力道刺向鳄蛙颈部,似乎要将鳄蛙的手臂直接捅穿过去。
鳄蛙感受到了威胁,下压的双臂改压为推,两条大腿也与手臂同方向弹起,在空中比划了个大型一字马。
双腿双臂一起用很是见效,道者直接被弹开,空中足尖轻点靠着一个空翻卸力,持剑站稳。
壮汉则是盾牌一挡,长戈架在盾上,人稳稳的向后平移了一段距离。
一击见效,鳄蛙却没有冒进,趁此机会落回沼泽,匍匐在地上,两只眼睛一边一个紧盯着敌人。
三者僵持的同时,沼泽正下方的淤泥深处……
子语惊讶的张大嘴,抬头看着洞顶原本往下滴着的石乳,变成了不断下坠的淤泥,
那片刻的灵气到底是怎么回事,刚一消失,这洞就感觉要塌了。
回光返照放了次密封多年的气?烤乳猪味的?
突然,一块淤泥好巧不巧的坠在子语张大的嘴里。
“呕……我……呕……”
腥臭的淤泥里带着一股莫名骚气的味道,别问子语怎么尝出来的,他差点要把苦胆都吐出来了。
“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趁着那见底了的石乳池上面还有一层清凉的水,坠在里面的淤泥没有散开,
子语挑了个方位趴下吸了一大口,直接当漱口水用了。
“暴敛天物了,不过既然要被污染了,给我用来漱漱口,比起淤泥沾染来说还是我漱口了比较好。”
漱完口缩到石洞边缘,控制灵气努力压制住翻腾的胃,看着周围逐渐恶臭的环境,子语的脸哭丧成了苦瓜。
“刚穿越,就差点死了,
好不容易活过来,发现被困在了石洞里,
找到修仙的办法了,没有灵气,
有了灵气了,还没练成自己出去,洞就要塌了。
这是干什么呀,正常的穿越剧情不好吗,这是拍死神来了吗,一波接一波的。
我不当龙傲天了行不行,让我安安稳稳再活一世就知足了。”
“啪嗒!”
一块淤泥飞溅到了子语手上,盖住了他的手。
【物品:鳄蛙的排泄物,普通的淤泥,一滴石乳】
【状态:混合】
【效果:滋养植物】
“??
鳄蛙是个什么东西,鳄鱼一样大的青蛙?
滋养植物又有什么用啊,能不能来个滋养我的啊,干净些的!”
品着手上黏糊糊的触感,这一坨里名叫鳄蛙的排泄物肯定占了大部分,
再看看那已经被淤泥填满形似化粪池的石乳池。
子语连清洁和吐槽的欲望都没了。
“等死吧,没救了,我要死在粪洞里了。”
……
回到淤泥之上,三人已经又过了数招。
鳄蛙庞大的身躯上此时流满了土黄色的浆液,如同沸腾般不停的冒着热气和泡泡。
道者则是将衣摆挽起,在腰后打了个结,一脸嫌弃之色。
壮汉无所畏惧,淤泥和鳄蛙的体液全都被盾挡下,
他自己的身上干干净净,脸上却是一副鄙夷的神色,斜瞟了道者一眼。
“太恶心了,薛副门主,不要藏拙了,此地灵气已失,我们速战速决吧。”
“智多星你这可就说错了,我可没有藏拙,
鄙人就这么大能耐,还是靠您来速战速决吧,小心别弄脏了衣服。”
壮汉坏笑的眼神,配合着欠扁的语气,令道者的太阳穴上青筋鼓了一鼓。
看着那占尽便宜的大盾,和后面藏着好整以暇的薛副门主,道者的脸拉的长长的,
头一次对自己的剑那么细感到一丝沮丧。
“一个月的仙苗优先选择权。”
“不干,谁知道是几月才会有仙苗出来,眼下事情不解决,以后能不能选仙苗都是问题呢。”
“事情结束后,一个月的仙苗优先选择权。”
“不干,事情怎么结束,你找到前辈要的仙苗了?”
“那你说,你要贫道做什么!我可奉劝薛大门主,再拖一会,那个就要来了。”
“呵呵,我是副门主,”壮汉停顿了下,继续传音道:“三个月,事情解决后,三个月的仙苗优先选择权。”
“两个月,不能再多了。”
“成交。”
眉开眼笑的壮汉看到道者吃了瘪,心情一下美好了起来,
那把架在大盾上当摆设的长戈,此时则气息一变,与盾上浑厚的气息融为一体,微微闪亮起来。
道者则是两指捏剑,青芒不断从指尖传递到剑身,
一边戒备鳄蛙的偷袭,一边心神锁定着它。
鳄蛙在他俩传音的这短短片刻,体表的浆液此时已经沿着潮湿的沼泽迅速扩散,周围一米范围内充满了土黄色的液体和气体,对其形成了一圈防护。
“上!”
壮汉持盾冲锋,长戈径直刺在鳄蛙的铁头上,
鳄蛙的那条通红细长的舌头弹出,阻碍了一下盾的前行后,牢牢缠在了长戈上。
身后,青年道者人随剑走,闪现在了鳄蛙身后半空,剑指后颈,
鳄蛙两手撑地,一条后腿对着道者高高蹬出,头部和舌头保持与长戈的僵持,
另一只大腿紧接着被道者挡开的腿随后一弹,再一次蹬向道者,顺势来了个托马斯蛤蟆回旋转身,
头部旋转一圈刚好错开长戈接住了壮汉随后而来的盾牌冲锋,舌头又趁势缠了长戈一圈。
“智多星,你跟着它跳舞呢?”
“闭嘴,恶心死了……”
眼看鳄蛙即将占尽上风,道者的细剑突然青芒大闪,刺穿了鳄蛙蹬来的第二条腿,
随即收剑再刺,青芒狠狠的斩在了后颈上,鳄蛙撑地的双臂又向沼泽里深入几分
壮汉的长戈则是在鳄蛙接住盾牌的同时瞬间与盾互换位置,
鳄蛙的舌头被盾挤开,长戈则对着鳄蛙脑袋一顿猛击,将其打入沼泽地,
被打进淤泥里半个身子的鳄蛙在一片爆破连击声中奋力挣扎,
腹部猛然鼓起,将鳄鱼脑袋重新撑出泥地,就要张嘴。
壮汉两眼一眯,长戈瞬间切换为古盾,对着鳄鱼鼻子狠狠的猛击下去,将其即将发出的嘶吼声咽了回去。
浮在后侧半空的道者也是不知什么时候又抽出一把黑色剑,两剑连砍将鳄蛙整个身体重新打入了泥地。
鳄蛙身下的污泥与周围的土黄色浆液在剧烈撞击下四处飞溅,沼泽地被打成了一个深坑,
坑底的鳄蛙被突然爆发的一套连击打懵,毫无还手之力的持续下沉。
“这是什么?”
沼泽坑底鳄蛙下方,随着淤泥飞出逐渐显露出了一小块黑青色的岩石平台。
手持长戈猛烈输出的壮汉没有回声,直接一戈敲在了黑青石上。
“轰隆!”
石洞角落里的子语目瞪口呆地看着天上掉下来的,形似鳄鱼脑袋的巨型蛤蟆,以及一个一手持盾一手持戈一脸惊异的壮汉,
这次他记得用剩下那只干净的手捂住了嘴巴。
“你是……”
壮汉的话还未说出口,只听哗啦一声巨响,上方的泥浆尽数倒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