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烟院内。
“贱人!贱人!不得好死!”苏玉瑶搬起茶杯一个劲的往外砸,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丫鬟婆子哆嗦地跪在地上,个个都不敢抬头,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个节骨眼,不能触到苏玉瑶那根愤怒的神经,否则就死定了。苏玉瑶脾气大,这是众所周知的。
聂家陪嫁过来的茶杯都是水晶琉璃杯,一个个价值连城,是不可多得的珍品,就连苏婉静的盈湘院都比不上。当然,苏玉瑶和聂氏为了讨好苏婉静和赵氏,时不时都会送点礼物过去。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苏玉瑶能平安那么多年,全靠聂家的支撑。
眼看着珍贵的茶杯碎了一地,苏玉瑶却一点也不心疼。砸的差不多了,苏玉瑶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床头还有几个花瓶,又搬起花瓶恶狠狠得砸出去。
这一次,正巧砸在了一个小丫鬟的头上,小丫鬟的额头顿时冒血,肿了一个大包。
“贱人!”苏玉瑶就像泼妇般,不顾一点形象地嘶吼,那张美丽的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
看到小丫鬟吃痛眼睛闪着泪花,却不敢吭声的样子,苏玉瑶感觉无比快意。
“你个贱人!”苏玉瑶一巴掌打过去,又一巴掌打过来,来回扇了小丫鬟十几掌,疼得小丫鬟大哭求饶。
苏玉瑶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鹃儿是她的贴身丫鬟,都尚且会遭到她的打骂,更何况是这些不起眼的下人,捏死她们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之所以留着鹃儿,是因为鹃儿很聪慧,很容易就明白她的想法和意图,她身边太缺乏真正忠心的人了。而且苏玉瑶很自我为中心,她的丫鬟只能她来处理,绝对不会让别人动她的东西。
“小姐,您饶了奴婢吧,饶了奴婢吧!”小丫头摇尾乞怜的样子根本没有触动苏玉瑶的心。
“你不是要跟我做对吗?我要让你知道,跟本小姐作对的人,不会有好下场。来人,拿剪刀来!”苏玉瑶面露凶光,眼睛里阴森森,看着特别骇人。
苏玉瑶这是把小丫鬟当做苏璃雪了,苏璃雪,让她生平感觉到不止苏婉静一个敌人。平日里对着自己的二姐姐只能笑脸相迎,不敢造次。现在面对苏璃雪这个低贱的丫头,她也要小心翼翼,简直是奇耻大辱!
婆子颤抖地递给苏玉瑶剪刀,颇同情地看了小丫鬟几眼,连忙退回去,乖乖跪在地上,不敢看苏玉瑶。
苏玉瑶举起剪刀,发了疯地往小丫鬟身上扎,任凭小丫鬟怎么哭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异常地沉闷。
小丫鬟叫着喊着,渐渐地声音微弱,倒在血泊里,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死在了苏玉瑶的剪刀下。
聂氏听苏玉瑶的房间动静大,走进来,看到满地的茶杯花瓶碎片,还有一个小丫鬟浑身都是血窟窿,倒在一旁。
“瑶儿,怎么了?”聂氏微微蹙了蹙眉,看着苏玉瑶双手握着剪刀,眼睛通红,气还没缓过来的模样,问道。
“苏璃雪这个贱人,竟然敢威胁我,我要让她去死!”苏玉瑶用手蹭掉脸上喷洒的血迹,如同地狱修罗般,让人恐惧。
“现在好点了吗?”聂氏怜爱地理了理苏玉瑶凌乱的头发,看着地上死去的丫鬟,问道。
蓦地,苏玉瑶笑了,笑得诡异狠厉。很嗜血,很满足地点了点头。
“我的瑶儿受苦了,你放心,我们苦心孤诣在相府经营那么多年,没有人敢当我们的路。”聂氏心疼地把苏玉瑶拥入怀中,安慰道。
“姨娘,我要把苏璃雪和苏婉静都碎尸万段。”苏玉瑶狠狠地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好好,依你。”聂氏宠溺地抚摸女儿的头。
盈湘院和景烟院相隔很近,苏玉瑶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早就传入了赵氏母女耳中。
屋内,赵氏坐在梳妆台上,优雅地涂着红色的蔻丹,自恋地欣赏着她那双漂亮的手。
虽然她是半老徐娘,但是风韵犹存,如果说聂氏的气质都是用钱堆出来的,那她就是实打实的靠着那股妩媚的劲,把苏哲彦迷得神魂颠倒。
“景烟院那边,闹得真够凶的。”赵氏漫不经心得说着,带着几分嘲笑的味道。
苏婉静在赵氏身后站定,帮赵氏按摩肩膀,听赵氏说起景烟院,嗤笑道:“想必我那四妹妹,现在对凌霜院那位恨之入骨了吧。”
苏玉瑶什么性格她岂会不知,尖酸刻薄又记仇,今天她在场也能看得出来,明明是苏玉瑶想害苏璃雪,却没成想折了自己最得意的贴身丫鬟。
虽然苏玉瑶有些性格跟她很像,但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她比苏玉瑶沉得住气,不会明晃晃地跟别人针锋相对,要让别人放松警惕,然后再致命一击,之前苏婉清就是她的巨作。
但苏婉静绝对想不到苏玉瑶还敢算计自己,她以为只要除了苏婉清,其他的事情都会顺风顺水。世界上还没有那么好的事呢……
“呵,苏玉瑶那个小蹄子,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赵氏颇不在意道。
“姨娘莫小看了四妹妹,她或许还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靠那个小蹄子,还不如自己动手。”在赵氏眼里,苏玉瑶就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空有其表。要不是聂家有钱,她才不会容忍苏玉瑶在自己眼皮底下那么久呢。
“姨娘,过几日清露寺,您安排地怎么样了?”苏婉静经赵氏一说,突然想起来。
“我自有主张,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静儿,我说过,不允许你的手沾染血腥。”
“知道了,姨娘。”苏婉静娇嗔了一声,对上赵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