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的时候宁栩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香港。
何安予不知道,就当她是去甜蜜去了,还很开心送她。
宁栩问了赵星洛在哪儿,他就直说在上次带她去的酒吧,也没问什么原因。
宁栩下了飞机去酒店放行李,然后直奔酒吧。
但是上飞机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赵星洛早就走了。
再一次打电话,接通时已经没有那么好脾气,甚至有些疏离和冷漠,“宝贝,又怎么?”
宁栩:“你现在在哪儿?”
“XX酒店,703。”
“好。”
宁栩挂了电话,站在街边,站了很久。
在酒店能干嘛?
他家那么近难道还为了好玩去酒店住一会儿?
还是去吧。
说不定她就此看开然后分手呢?
跟门铃过不去一样,疯狂按。
好几分钟,赵星洛才迟迟开门。
衣衫不整的模样,脖子上还有异常显眼的红痕,眼里带着不耐和还未来得及消退的情/欲。
头发凌乱,抿着唇,不悦。
没想到会是宁栩,赵星洛愣了一下,前前后后想了几秒,想通之后也还是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宁栩睁着眼,眼角都要眦裂,红着眼眶,不知是愤怒,讽刺还是悲凉,倔强地咬着唇。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毫不闪躲迎着对方的眼神。
好久,宁栩扯着唇角笑了一下,“所以我是小三还是她是小三啊?”
赵星洛也笑,半点没有被“捉/奸”的慌张,说来地址还是他给的。
“她啊,毕竟大家都知道我女朋友是你啊。”
宁栩内心自嘲:你还知道我是你女朋友?究竟是我不够分量还是女朋友的地位一文不值?
她没有说出来,吸吸鼻子,“赵星洛,让她走,我陪你怎么样啊?”
赵星洛猛然拉开门,室内的光景一览无余。
柔软的大床上侧卧着神态和他相似的女人,宁栩真正面对这一幕的时候感觉浑身的血液僵住,心脏猛缩,供氧不足,疼得她要去扶住旁边的墙。
赵星洛回头不留一丝感情对那女人说:“喂,出去!”
像是驱赶什么恶心的东西。
“不是吧?阿洛。”
赵星洛又重复了一遍,“出、去。”
女人自讨没趣捡了衣服不甘心地穿上,出门前还是趾高气昂地刮了宁栩一眼,怨毒犀利。
宁栩:“这人怕不是窑姐?”
赵星洛把她带进去,关上门,“我从不和窑/姐混。”
呵,还挺有底线。
但是你又比窑/姐干净多少呢?说不定还比不上人家呢。
赵星洛向来执行力很强,宁栩说了,他把人拉进来就往床上带,双手撑在宁栩两侧,“宝贝,你真的想通了?其实不用这样我也不会和你分手的啊。”
“是吗?那算了吧。”宁栩说着就要推开他起来。
赵星洛怎么可能放过,伸手把人甩了回来,俯身凑近,“别啊,如果那样的话,我会更喜欢你的,说不定会上瘾,然后就再也不离开你了。来都来了……”
赵星洛略带凉意的唇袭来,吻住她,不容拒绝。
呼吸交错,内心惊乱。
宁栩不做反抗,内心却一遍遍问自己:宁栩,你贱吗?你不觉得恶心吗?
然后又自己回答:我能怎么办?我怎样才能留住他?我真的,爱他啊。爱上这么一个没有心没有情的人,就算他是垃圾,我也爱了。
赵星洛滚烫的指尖轻抚着她的脸,在耳垂附近温柔摩挲。
宁栩突然生出变态的心理,她笑出声,问:“赵星洛,你会介意我不是第一次吗?”
果然,他的指尖停顿了一下,返回来捏着她的下巴,笑容灼人,“当然不。实话说,各有各的好,不是的话,那你应该也挺会玩的,我喜欢。”
“那如果我也和别人睡呢?不止一个,就是下了你的床然后又光顾别的。”
宁栩不曾想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样恶心的话,就为了一点自欺欺人的快意。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赵星洛的表情,不想错过一丝一毫。
赵星洛吻了吻她的鼻尖,亲昵道:“你会吗?”
“说不定呢?反正都不干净了,一个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赵星洛觉得好笑,似乎是识破了她那点小心思而露出的讥讽,“你都说没区别了,我替你在意什么?”
宁栩环住他的脖子,起身吻在他的唇角处,释然道:“你能这么想就好。”
“这么说我今天是帮了你?”
“是的吧。”
不容拒绝地用吻堵住她的嘴。
尖牙咬破唇角,混合着血腥味,刺激感官。
再无遮挡,赵星洛的忍耐也到此为止。
宁栩瞥见床头的一盒套/子,但目前他似乎是不准备用的。
被深渊凝望时,宁栩突然就没有了刚才的勇气,眼里闪烁的恐惧,肩膀颤抖。
她伸手去想抵住赵星洛靠近的胸膛,却浑身使不上力气。
内心是羞耻,她其实很渴望他,但最后一丝清醒却指使她推开赵星洛。
“后悔了?”赵星洛敏锐地察觉她的神情,轻抚着她的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更像是撩/拨。
“赵星洛呃……”
迟了。
那一刻,宁栩心脏似乎没有泛起任何一丝波澜,出奇平静。
但平静也是不被允许。
要和他一起面对那些无法泯灭的,撕扯着的悲与喜。
双目无神,像要溺死了一样,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撕扯的疼痛,仿佛灵魂已经离开肉体,只是感知到赵星洛一遍又一遍喊着她宝贝。
她含糊不清地说着灭顶的痛苦,小声呜咽。
赵星洛不曾安慰。
这是宁栩的第一次,嘴里始终重复着一个字,她疼。
她没有求赵星洛,也没有喊他的名字。
只有等赵星洛觉得够了,她才能安心睡过去,再不怕疼醒。
睡过去之前,她曾有片刻彻底感觉到身边的赵星洛,也许从来不曾喜欢过。
浑身冰冷,即使被抱在怀里,依旧无法驱散。
赵星洛应该也算是个合格的床/伴,还帮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
然后心满意足把人搂在怀中,入睡。
如果说有天宁栩不再爱他,那么就是从这一刻开始满腔的爱慢慢流逝。
赵星洛不知,宁栩故意不知。
那么应该也是从这里开始,宁栩学会了对着他说谎,学会掩饰自己,学会假装释怀,学会怎样才能更狠。
赵星洛亲自教的,教得好的话,日后自当悉数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