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罪仙君冷冷的看着凌笑，“你对她做了什么？”

凌笑摔倒在地上，昔日高高在上的天帝，如今狼狈撑起身子，低笑着拭去唇角鲜血，对霈譞道:“譞譞，不要相信任何人这句话，为父不是早就教过你了吗？”

“丧心病狂！”玉造气急，连忙查看霈譞是否有恙。

霈譞道:“他对我没有杀意，只是与我立下了共生契。”

共生契，立契约者同生共死。

玉造皱眉，“可是共生契不是在双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才能成立吗？”

霈譞道:“共生契有两种，一种是公平的同生共死，另一种是献祭共生法。”

玉造:“你知道他立下的是哪一种吗？”

凌笑道:“当然是第一种，我会蠢到舍己为人吗？”

霈譞摇头，走向凌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父亲，直到现在，你都还在骗我，我在你的眼中，真的很蠢吗？”

玉造，“跟他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将人带走，吊着他一命便是！”

非罪仙君道:“他与天庭早已绑在一起，你们带不走他的。”

“不错。”凌笑目光温柔的仰望着霈譞，面上露出少年般青涩的笑容，“我走不了了，阿谕，你陪我一起死可好？”

凌笑抬起手似要触摸她的脸庞，“我知道你的记忆会在死去时觉醒，所以，我想让你记起我来！阿谕……”

霈譞凝望着他，目光悲悯凉薄，“父帝，你从小便教我不要相信任何人，就在刚才，这句话你也说过，所以，事到如今，我还能信你吗？”

凌笑一愣，抬起的手在空中凝滞片刻，舒然伴随着哑然低笑落下，“是啊，你一向最是聪慧……”

霈譞:“所以，你就想以同生共死契牵制我，让我顾忌你的性命，而不会自杀，对吗？”

凌笑脸色变了，不知是血吐的太多，还是被猜中了心中所想，总之像是褪尽了血色，变得苍白如纸。

“这又是第几次重来呢？”霈譞走近他，手腕却一把被身侧之人抓住。

她侧目看去，却见师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紧抿着唇，神情阴郁又难看，一时竟让她分不清面前站着的到底是太上皇，还是她师父。

霈譞笑了，就像是曾经在漫山腰上，乡野林间，让眼前人失了神，迷了眼。

忽然一阵剧烈震动，蟠龙金柱寸寸皲裂，大殿摇摇欲坠，殿外滚滚雷火吞噬而来。

玉造抓住霈譞肩头，“快离开——大殿要塌了！”

霈譞没有回头，非罪仙君看着她，霈譞道“重生？前世？之前还没有觉得，现在想想怎么都觉得这些记忆，根本就像是被人捏造出来的一样。”

非罪仙君道:“你很聪明，聪明到连你自己都无法蒙蔽自己。”

霈譞:“所以呢？”

非罪仙君勾唇一笑，“还不清楚吗？改你记忆的，从来都是我。”

霈譞，“师父……”

事到如今，她似乎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谁站在她面前了。

非罪仙君道:“杀了我。”

霈譞:“师父？”

非罪仙君敛了敛笑，抿起唇面无表情道:“杀了我，做不到，我就会杀了你。

霈譞识海一痛，脑海中浮现出时空回旋的一段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