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景秋仙人的时候，仙品卑微，又是半妖之身，本没有资格踏足天庭。

可却因他机缘巧合之下斩杀了一只为祸一方的妖物而立下功德，被天帝陛下亲自点名，有了一次上天庭赴宴的资格。

也就是那一次，他误打误撞闯入琼林，在漫天飞花中，看到一女子侧颜，她周身缭绕着泠泠仙雾，一袭长袍曳地，眉目清冷中带着几分散漫的慵懒。

怀里抱着一只黑猫，神态矜贵而安详，似乎听到了他的动静，缓缓转身，自此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而后他便被人请出，顾昙晰不敢问她是何身份，便猜想她一定是来赴宴的哪位仙上，或者……上神。

可无论哪一个，都是他无法企及的存在。

自此他有了努力修炼，想要早日问鼎天界的信仰。

程谕摸着下巴思考发问，“嗯……听起来，像是一见钟情，既然如此，那你还设阵法害我？”

顾昙晰，“我本就无意害你，只是想试探你这徒弟对你是否一片赤诚。”

程谕:“说的好像真的，我差点就信了。”

顾昙晰一愣，随即就听程谕道:“我来给你说说我知道的第四个版本如何？”

此话一出，就连厉景行都为之侧目，

程谕道:“多年前，你找到顾昙晰，利用顾殊途接近，便早已将他吞噬，如果我没猜错，你的母亲当年自知夕族逃不过那一劫，而带你坠入无尽深渊，而你之所以能置死地而后生，是因为她将夕族至宝给了你，我说的对吗？岁媱仙？”

顾昙晰一顿，身形陡然消失，而他掐着的岁媱仙却是在足尖点地后扭了扭脖子松动了筋骨，他望着程谕，桃花眼中散发出危险，“你是如何知道的？”

程谕看了眼地上顾殊途也随之消失的尸体，“猜的，你在顾昙晰的故事里说你无法控制妖力，所以那一夜死的不止那些高僧与护卫，还有城中所有人。这里之前除了你，便早已没了任何生机，而你也是在吞噬了顾昙晰后，得到了他些许残存记忆，却因他早在前世仙骨便被拔除，所以你无法得知你们所谓的那位父亲究竟是谁。编出那么多亦真亦假的故事，想着，无论我信了哪一个，都必会将你带入山门，而你是受害者，兴许不会把你怎样，先前的几番对我师徒的试探，就是在看我是何等心性。若真与你那父亲一般，下场可见不会太好。而事实证明我通过了你的考验。所以，大家都坦诚相待吧，说吧，你想做什么？”

岁媱仙眨了眨眼，“当初我是将顾昙晰吞噬，可同样他也以诅咒将我永困于此地。”

程谕，“所以，你是想让我帮你破除诅咒？”

岁媱仙，“只要你能助我自由，我便可以……”

粉衫少年说话间眼波流转，忽然抬手指向厉景行，“像他一样，拜你为师，侍奉你左右。”

程谕:“……”

不知怎的，这少年眉梢眼角，满满一股子风流，说这句话时，配上他那眼神总觉得不是来给她当徒弟的，像是……像是来给她拓展后宫的………

程谕忽然打了个冷战，感受到一旁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

她余光一瞥，却见徒弟一脸暖阳的落寞，哪里有什么所谓的冰山脸，温度下降，不过她还是打算拒绝。

刚想开口，岁媱仙便笑眯眯开口道:“我知你想说什么，招摇的那些弟子我并没有杀害，而是将他们都困在了幻境中，想着你若是做不成家师，便让他们陪葬也好。”

程谕抽了抽嘴角，而这边系统也开始派发新的任务:请收岁媱仙为徒。

尽管如此，程谕还是道:“不要把你自己洗的这么白，徽城之前的那些人终究是你所杀。”

岁媱仙，“我自知罪孽深重，只要师尊收我为徒，自此我便日行一善以赎罪孽，可师尊若是不收我，放任我被困于此地，那么不仅招摇的那些弟子性命堪忧，我也不能保证以后再误闯这里的人，能有机会活着出去。”

程谕:“……”

谢谢，有感觉被威胁。

“放肆！”厉景行显然很生气，他抿唇冷目，似想要出手教训眼前这个狂妄之徒。

程谕抬手安抚徒弟，想着既然是系统任务，早晚得做，又对着岁媱仙道:“我可以收你为徒，也可以助你自由，但做我的徒弟，可没那么简单，若是日后我发现你说的日行一善做不到，或是为非作歹，便不只是逐出师门，我会亲手清理门户！”

“多谢师尊，弟子定当谨遵教诲。”岁媱仙抬手，也学着厉景行之前的姿态，看了眼这个将来的二师兄，示威似的，对程谕拱手作揖。

厉景行面无表情，对他的挑衅也只是垂下眼帘。

程谕对系统道:山外套路深，我想回山门。系统，怎样解除岁媱仙身上的诅咒？

系统很现实的道:三万积分……

程谕:……

我有一句你特娘不知当讲不当讲！

系统:任务完成成奖励一万积分，宿主现有一万三千积分。

程谕:辛辛苦苦好几年，一直回到解放前。

系统:宿主不要灰心，这次大任务完成，奖励宿主直接晋升二十级，成为优秀新手玩家，额外奖励宿主三万积分哦！

程谕:下次说话不要大喘气，我心脏不好！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系统又开始派发新任务了，这次是——请宿主揭露男主是妖的身份，完成师徒反目的成就。

程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