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脚步声越来越沉,然后安清浅被人直接扔在了地上。
她就地翻滚,减少落地压力。
“你们确定她是奸细?”
突然传来一道男声。
安清浅没有被打昏,听到这,赶紧举起双手为自己伸冤,“我不是奸细。”
很快,有人动手把麻袋取下。
光线一下子进入眼睛,安清浅压下刺痛的生理反应,努力睁大眼睛朝刚才发出声音的方向看去,目光锁定一个中年男人。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昨晚刚下的飞机。”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档案房?”
安清浅趁着他问话这当口,迅速观察了一下周围,当看到满墙壁的枪支弹药,安清浅的心猛地下坠。
这次真是碰到硬茬了。
面对这种人,插科打诨显然是行不通,只会叫人一枪崩了。
安清浅不想死。
“我来档案房查一个人。”
不等男人追问,安清浅紧接着道:“我爱上了一个男人,但是他父母都死在了二十九年前的西伯利亚矿难,我们怀疑当年矿难的真实性。”
“你们?”
中年男人嘴角浮起一抹促狭的笑意,“他父母死了二十九年,他都没管,如今叫你一个小姑娘过来帮她查案?”
“不。”安清浅摇头,神色坚定,“与他无关。是我想给他一个真相。”
“有意思。”中年男人点头,眼神中却闪过嗜血光芒,“不过我这人从来不爱听故事,尤其不信这种狗血爱情故事。”
说完,中年男人朝手下摆手,“小姑娘长得还不错,你们几个可以爽爽,然后做得干净点。”
“是。”
几个手下领命要来抓安清浅。
安清浅站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的强,快速上膛,对准中年男人胸口。
“都别动!”
她整个人像是一头进入角斗场的野兽,眼神在瞬间变得凶狠,胸口起伏着,嘴里的话却紧急又冷酷,“不想他死,就都给我往后退!”
“小姑娘,你在玩火。”中年男人一点都不慌。
“你也在玩火,你知不知道!”
安清浅目光冰冷看着中年男人,“我既然敢一个人来西伯利亚查案,自然是因为我有恃无恐。”
“枉你年纪这么大,却连这点都想不透。”
“警匪片看过没?基本的搜身都不懂吗?实话告诉你吧,早在大货车里的时候,我就已经把定位发给了我朋友。”
“以暴制暴嘛,这点,他们会做得比你们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更好!”
安清浅说话的时候,语速极快,呼吸声都像是利箭。
因为她知道,她没有任何机会。
唯有赌一把。
赌这些人的人性——常年跟矿区打交道,富贵险中求是他们内心写照。所以遇赌,他们非赌不可。
结果,果然。
在场人全都被安清浅这番腔调给镇住。
毕竟还从未有年纪这么小的姑娘,面对这种生死场面,还能这么镇定地自导大戏。
“我来这,不是作死,更不是闹事。”
“各位,我是来给你们送钱,来谈合作的。”
安清浅越说,越镇定,越清晰。
满脑子都是乔司霆。
乔司霆的脸,乔司霆的神态,乔司霆一贯的逻辑思维方式。
这么多年,安清浅一直在有意或无意研究模仿乔司霆,但打死她都没有想到的是,把十四年研究所得发挥到极致绝伦,竟会是今日此等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