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上,陈灵琪。
右上,南宫辉夜。
对位,宁渊。
三人组互不示弱,咬牙切齿,怒目而视,不停的大声吆喝着。
“哥俩好,三星照啊!”
“又赢了。”
又是一轮划拳结束,陈灵琪笑嘻嘻的捧起酒盅倾酒,唯恐天下不乱的不住催促道:“师弟师妹,接着喝!”
“喝……就喝,谁怕!嗝!”在六师姐一杯又一杯的攻势下,南宫辉夜已经脸色潮红,目光迷离。
“六师姐,宁渊,你们站稳点,晃来晃去的,烦人……”
“呀,小师妹喝醉了。”陈灵琪伸手在南宫辉夜眼前挥了挥,开心的无以复加。
没错,年幼三人组正在兴致勃勃的……划拳。
虽然是宁渊提出来的游戏,本意是为了舒缓下南宫辉夜错综复杂的心情,但诸位师姐纷纷婉拒,唯有陈灵琪吆五喝六的非要一起玩。
事实证明,六师姐在这些比拼运气的游戏上简直就是神,喝酒划拳单方面的变成了宁渊与南宫辉夜的酗酒现场。
已经连续痛饮了十几杯的宁渊捂着自己额头,断断续续道:“六师姐,我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说完,他一仰头栽在地上,不省人事。
“赢了!”陈灵琪得意的冲不远处的师姐们比出一个胜利的手势。
“既然胜负已分,时候也不早了,今夜就先到此为止吧。”叶依取出一口飞剑,看着烂醉如泥的两人吩咐道,“把他们扶到我剑上来,我送他们回府。”
柳秀儿却忽然上前挽起宁渊的胳膊,侧脸冲叶依笑道:“师姐,你去送七师妹便是,小师弟就交给我吧。”
“正巧我有些事情,要找小师弟问个清楚呢。”
叶依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应道:“好。”
“那师妹先走一步。”柳秀儿款款施了一礼,弹指间一道赤练之气便袭出,缠住烂醉如泥的宁渊,裹挟着他远去。
…..
一道赤光落入枯木林间,林间的瘴气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其径直通过。
红光穿出枯木林,落入宁渊洞府内。
“好了小师弟,我们回来了。”赤光消散,柳秀儿娇笑着,她寻到宁渊的卧房,门自动打开。
宁渊靠在柳秀儿身旁,含糊不清道:“我没醉,还能喝……”
赤练毫不费力的把宁渊健硕的身子放到床上,宁渊浑浑噩噩的翻了个身,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
不一会,床榻上就响起宁渊均匀的呼吸声。
这一幕装醉,宁渊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
这点酒还远不至于让他醉的不省人事,大部分都是演技。
至于为什么要演,一是宁渊想尽快回来做一些出行的准备,二是能给师父和师姐们留下一个自己不胜酒力的印象。
这样他在下一次被系统逼着做出什么荒谬的举动时,就可以用自己喝醉了的借口,应该会管用几次。
忽然,他耳旁传来柳秀儿的自言自语:“小师弟,师姐曾听过两种不同的说法。”
“一种说,人呢,在醉酒后会不省人事。”
“而另一种说,酒会壮色胆。”
“你说,那种是对的呢?”
“呼噜……”躺在床上的宁渊不为所动,甚至还传出了隐隐的鼾声。
别问我,我只是一只睡着了的宁渊,听不见你说话。
“这样啊。”柳秀儿略带遗憾的从宁渊枕边抬起头来。
行了,这样二师姐就该回去了,自己也可以收拾收拾家当,做好出小极天的准备——
“那看样子,只能让师姐亲自试一试了呢。”
宁渊感觉一阵香风拂面而过,呼吸的空气都被沁人的馨香填满,有什么东西坐在了他的床沿,靠在他身边。
“再装睡,师姐真的要动手了哦。”下一刻,柳秀儿趴在宁渊耳旁轻轻说道。
“噗!”接二连三的刺激让宁渊眼皮剧烈的颤抖起来,他再也无法维持平稳的呼吸,一口乱气喷出。
在柳秀儿银铃般的笑声,宁渊中无奈的睁开眼:“二师姐,你怎么发现的。”
“嗯?猜的啊。”柳秀儿将有些纷乱的云鬓理到耳后,挑逗般问道,“还要继续吗?你大可以接着装睡哦。”
“师姐,男女授受不亲。”宁渊告饶道,他起身坐到另一边床沿,背对着柳秀儿,“师姐既然有问题要问我,那便问,问完了快请回吧。”
他深知二师姐城府最深,每每轻易的玩弄人于股掌之间,要想不被其蛊惑,最好的办法就是敬而远之。
“哼,刚才还说的那么理直气壮,现在就变样了?”柳秀儿冷哼一声,她挪到宁渊身旁,歪歪头便靠在宁渊肩膀上。
“师姐请自重。”宁渊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心中默念着些浩然正气的诗词。
弟子规,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
对于宁渊这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柳秀儿也并不在意,她随即朱唇轻启,轻声问道。
“小师弟,你现在到底修炼到了何等境界?”
柳秀儿仰头望着宁渊的脸庞,娇媚的双眸里罕见的带上了认真的目光。
就算后者有一丝试图掩饰的慌乱,也逃不过她的眼睛。
“哦。还未来得及禀报师姐,师弟前段时间刻苦修炼,已经突破到筑基六重天了。”宁渊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是别的什么事情暴露了或被二师姐察觉了。
毕竟他谋划的一些事要是被发现了,可能下场会很惨。
“说谎。”柳秀儿冷冷道。
“师弟所言千真万确,就算再借师弟一万个胆子,师弟也不敢,也不会欺骗师姐。”宁渊正色道。
“不可能。”柳秀儿抬起头,俏脸骤然逼近宁渊,双眸凝视着宁渊的脸庞,呛声道:“假如你真的只是筑基境,为何我突然察觉不到你的气息了?”
二人之间相隔极近,近到能嗅到彼此身上的气味。
宁渊心中冷汗狂冒。
为什么察觉不到他的气息?
半个月前,系统奖励了他一道法术,名为“天道忽悠术”。
当宁渊学会了这个法术时,他便察觉到,他的气息就像是被个保鲜膜给封住了,遮掩的死死的,一丝也不得外泄。
当初宁渊本来以为这是个主动技能,没想到却是个被动。
如果一个人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气息,基本只有两种可能。
凡人。
或者,比他更强。
“哦,那是师尊前些日子教授给我一种遮掩自己气息的法术,这就是那种法术的效果,别人很难察觉到我的气息。”宁渊想了想,还是把皮球踢给自己的师父。
师尊还有这种法术?
就算有,为什么师尊要教给宁渊?
教给他这种连自己灵识都能瞒过的法术,师尊是怕宁渊惹得乱子不够多吗?
柳秀儿有些疑惑。
但她同时也绝不相信,宁渊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炼到压自己一头的境界。
最终,柳秀儿还是勉强接受了这种说法:“行,那你把法术解除了,让师姐感受一下你的修为境界。”
宁渊看着柳秀儿,憨厚的挠了挠头道:“还没学好,解除不了。”
柳秀儿有些无语的盯着宁渊:“师弟,骗人也是要走点心的……”
宁渊继续憨厚道:“感谢理解,多谢支持。”
柳秀儿看着宁渊脸上的诚恳二字,终于缓缓低下头,她收拢了一下散乱的裙摆,挪到床脚一端,对着床角小声嘟囔着。
“明明就是担心你们出去被人欺负,哪用这么提防人家呀……”
“师姐你说啥?”宁渊抠了抠自己耳朵,“耳屎好像太多了,没听见。”
开始了,小师弟开始装傻了。
眼看打感情牌没用,柳秀儿徐徐转过身来,笑容绝美:“既然这样,师姐相信你。”
“我这就离去,不打扰师弟休息,讨人嫌了。”
“哪里话,师姐不用这么着急,师弟这有出去游历时买到的新茶饼,留下来喝杯茶再走也不急。”宁渊心中一喜,开始送客。
柳秀儿微微一笑,将秀发撩至耳后重新坐回到床边,一副等着上茶的模样:“那就麻烦小师弟了。”
你他喵能不能按套路来啊?
“打住,当我没说,师姐回见。”宁渊果断的将柳秀儿牵出门外,毫不见外的一把将屋门带上。
看着身前紧闭的石门,柳秀儿先是不满的撅撅嘴,随即又有着幸灾乐祸的表情一闪而过。
“还想把解药给你的,算了,坏孩子不听话的时候,就是要惩罚一下。”她轻笑着,闪身踏入月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