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尹志林和尹德大眼瞪小眼!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给我说清楚!”尹志林气道,这怎么还把人给赶走了,他还准备把这丫头留在宗里呢!
尹德有苦难言,“唉,等宗主来了,你自个儿问他吧!”
分开后的众人皆安然无恙回到了起始点沙镇,镇子里传言满天飞,纷纷讨论着这次沙漠之行。
据说浮玉宗在回来的路上被归元宗和幻影宗给盯上了,不禁宝贝被抢了不少,人也几乎死绝,只有那位四重修士凭着一件保命的法宝逃了出来。
喻明夕在一家比较偏僻的小客栈落了脚,房子隔音不好,这些传闻听的真真切切。
这次沙漠之行都不能用死伤惨重来形容了,真是差点死绝。
倒是芳华宗只折损了一个人,让大家伙不由感叹,不愧是当初的第一大宗门,实力还是不容小觑。
喻明夕休息了两日后,便开始着手准备喻明晨的进阶,将新获的蛇蝎融入他的身体,如此一来喻明晨的身体便更加强健,甚至能抵御三重修士的全力一击。
只是喻明夕自然舍不得拿她的宝贝弟弟去战斗。
同时,喻明晨的躯体也必须继续强化了,傀儡术的要义就是不断以妖丹锻造躯体,躯体足够强大才能容纳得了天材地宝的威力,这次蛇蝎能成功融入,也是之前那两颗四阶妖丹的功劳。
因为需要的妖丹越来越高阶,喻明夕不得不早做准备。
再便是清点这次收获。
不同于天涯山的零散,这次得到的都是喻明夕梦寐以求的好东西,蛇蝎、幽灵草、水心,每一样都是难得的至宝。
至于在卑族和路途中得到的一些器物和草药,喻明夕留了一些实用的,其他都准备好,有机会就卖了。还有典籍都给了叶正翰,本来要去问他要一份抄录的,可现在因为尹穆,喻明夕也不打算要了。
豆豆去找颜简了,喻明夕磨蹭了两日,准备返回半仙城,可没想到刚出了城门便被尹穆拦住了。
喻明夕都没想到尹穆为了找她,一直守在沙镇城门处。
“小夕……”
尹穆一时哽咽,不知道该说什么,从哪开口。
喻明夕浅浅吸了一口气,垂下的手微微攥起。
六年,眼前的人沧桑了许多,可依旧很温暖很亲切,轻易在她的心里掀起波涛。
太小时候的事喻明夕记得不大清楚了,娘亲说她生病发烧,差点烧坏脑子,所以忘了很多事。但有记忆的日子里父亲那么温柔体贴,把她像小公主一样捧在手心里,教她识字读书,教她修炼舞剑,父亲那么的知识渊博,那么的武艺高强,像一棵大树牢牢的扎根在她的心里。
哪怕父亲总是三两月的外出,哪怕陪伴的日子总是短暂,她也从不觉得有什么,她喜欢每日去村口看父亲有没有回来,觉得等待也是很美好的过程,她偷偷的努力,总希望在下一次父亲回来的时候给他惊喜,也每次都能如愿。
直到另一个女人的出现,她偷偷的听他们争吵才知道原来父亲还有别的妻子和女儿,原来她不是唯一的,怪不得父亲总是要离开。
她好生气呀,可她还来不及耍脾气便明白什么叫选择,什么叫抛弃,她就是被抛弃的那个。
她悄悄的当作自己不知道,就是希望即便如此父亲或许会可怜自己,偷偷跑回来看一眼,哪怕一眼。
然而,直到母亲去世,他也不曾回来。
他留下的传送玉牌,好像那么的情深义重,可救不了母亲,也救不了弟弟。
泪那么轻易的沾湿了睫毛。
尹穆心疼坏了,快步过来想要将喻明夕抱再怀里,却被喻明夕无情的躲开了。
城门处人多嘈杂,喻明夕转身走到了僻静处。
尹穆追上来,急切的询问,“我听尹德说遇见了一个女孩叫喻明夕,会使芳华剑法,我一猜便是你,可我不知你怎么会离开村子,我派了人去打探,但路途遥远,还未得到消息……”
尹穆迫切地看着喻明夕,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喻明夕背过尹穆,红唇紧抿,半晌才道:“娘死了,两年前就死了,弟弟也死了,一块死的。”
尹穆脚下寒气直窜,“怎么会,怎么会,村子那么偏僻,你娘亲武艺不弱,不可能啊。”
隐居在那里,不问世事,是为了追求安然一生,怎还会遭遇如此。
往事太痛,这些年喻明夕从不曾开口向任何人吐露,这一切是压在她背上的巨石,无法卸下,不得不负重前行。
苍凉的风吹过,连喻明夕的声线都仿佛变得悲凉。
“后山有妖兽开了灵智,组织群兽进攻村子,娘亲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本领一个人上山去杀了那头妖兽,她回来的时候受了重伤,正好弟弟被一头冲进村子的妖兽盯上了,总之慌乱之下,娘亲挨了一击,没有挺过来。”
尹穆眉间拧成川字,如同他此时煎熬的心,寥寥三五句,可那些凶险已经跃然眼前。
竟是这样的意外事故,而他毫不知情。
尹穆的手微微颤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猜测可能出了什么变故,却依然难以接受。
“是……是我对不起你娘,没能保护好她。”尹穆忏悔道。
喻明夕静静捏着拳头,“她听不见了……你如果再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喻明夕说着便抬步要走,一刻也不想多留。
尹穆忙追上,“小夕,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你尚且年幼,怎么可以一个人流落在外,跟父亲回去吧。”
喻明夕猛地停住脚,目光凌厉的看向尹穆,将他吓了一跳。
“娘亲死前跟我说让我永远也别去找你!她那么恨你,我也是!”
尹穆轻轻摇头,“你娘是这世界上最温柔善良的人,她不让你来找我,绝不是想让你恨我。”
“那是为什么?怕我去打扰你幸福的生活吗?”喻明夕薄唇凌厉,话语伤人。
她就像是一个被惹急了的小狮子,张牙舞爪地想要咬人。
尹穆看着唯有心疼,“这里面事太多了,三言两语的我也说不清,你先随我回去,我们慢慢来,好吗?”
“不好!我叫喻明夕,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泪倔强地不肯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