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清早。
谢辰旭首先带了方玉去看了穆怀秋,他们在阁楼上,穆怀秋还在以前老地方对着络绎不绝的客人们夸夸其谈,脸上没有哀伤之色,看到银子时似乎两眼都在放光。
似乎有点失望呢?还以为……
反正也过去十天了,这在正常不过了,也不必如此太过敏感易碎。
随后他又带着方玉去了她以前常去摸鱼的小溪,林安生在那里和一个女孩子玩的正欢。他看起来似乎有些虚弱,正专心自致地捏着泥人,捏的不好,一下子就散了。旁边女孩子将自己捏的泥人给了他,他接过就笑了起来,还是和以往一样的明媚,不掺丝毫杂质。
方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看着他们一个个都过得都好,她本该是十分开心的,但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好不容易挤出来的笑就凝固在了脸上,渐渐地变了味。原来,她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
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没关系的,不是吗?
方玉收了心思,她还有最爱她的爹娘不是吗?至少她还在被需要着,不是无足轻重,不至于她认为的至亲之人都离她远去。
方玉收拾了一下心情,她要去见最重要的父母了。脸上浮现了笑容,眼里却泛起了泪花,谢辰旭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伸手去给方玉安慰,却被她拒绝了,谢辰旭也没说什么,目光闪烁了片刻。
他今天穿了一件素白的袍子,没有特别繁琐的花纹,换上了银制的发冠,隔得远了,好似仙风道骨,遗世独立。
方玉回到了老家,家里早已人去楼空,爹娘都不知道去了哪里。邻里乡亲也一个个都不在家,连个问的人都没有,她急得满头大汗,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她方想起今天似乎是请土地神的日子,乡亲们或是往庙里去了。可自己爹娘呢?难不成也跟着去了?
谢辰旭看在眼里,疼在心里,靠的进了,抬手抹去了方玉的眼泪,方玉却急忙跑开了。
她家里来了一个老伯,方玉一把抓住那老伯的手,急切地问道:“您知道这家人去了哪里吗?是不是去庙里了?”
“哦,先前有对夫妇说自己死了女儿,不想留在这伤心地,便把房子都卖与了我,搬走了。”老伯耐心解释道:“我今天是来看房子的!”那老伯掰开了方玉的手,觉得此人有些无礼莽撞了。
“走了?”
方玉摇了摇头,还是觉得好荒唐,怎么会走了?为什么不再等等,等她一下啊,明明就那么几天的时间,为什么都不给她。“那他们有提到去哪里吗?”方玉唯一的希望就是那老伯知道她父母的去向,她急切地望着那老伯,只盼着他能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那老伯看着方玉的样子也觉得奇怪,这姑娘眼睛红通通的,不断地淌着眼泪,说话时声音也颤颤的,她一旁的丈夫也是,这两人举止都有说不出的怪异,只问:“你是他们什么人?”
方玉着急的要命,脱口而出:“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