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禾棠被带到后街的台球会所,禾棠才弄清楚,这群人在赌球,但对方多了个女性,要求封辞必须找个女生上场。
禾棠之所以没有拒绝,完全是因为,禾棠上辈子,是个台球高手,靠着一手球技,曾横扫一片会所。
“噗嗤。”
见到封辞带着一个穿校服的女生进来,一个夹克男直接笑出声。
“我说封辞,你这是随便找的小丫头吧,球杆会拿吗?”
夹克男旁边站着个穿紧身包臀裙的女生,化着浓妆,不屑的打量着禾棠,嘴角向下撇出一个弧度。
“三哥,这不是说我欺负人嘛。”女生冲着夹克男撒娇,语气里颇为不满。
“哪能叫欺负呢,你就当发发善心,带小姑娘见见世面。”夹克男搂着女生的腰,大笑着说道。
封辞眉眼都没抬一下,板寸一脸忧愁的走过来,封辞适时的指了指,“易北绝。”算是给禾棠做介绍。
“辞哥,这…”
“剩下四场赢了就行。”封辞制止了易北绝,转向禾棠,脸上划过一丝不奈,拿起一根球杆递给禾棠,“会拿吗?”
禾棠忍不住笑了,竟然问她会不会拿杆,开什么国际玩笑?
“打什么?”禾棠直接接过封辞手里的杆,看了眼桌上的球,轻笑回头,“斯诺克?”
封辞眼神一动,点头确认。
禾棠直接走到台前,冲着对面扬起下巴,“赶紧的,没看见我还等着回家好好学习呢。”
“哈哈,小妹妹会打吗?”包臀裙往前一步,打趣着问道。
禾棠无语的看着她,“你开还是我开?”
“哟,看来会玩。”包臀裙还是笑着,“这么着急就你开吧,不过小妹妹提醒你,这一局可不是几分钟就能打完。”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许多球在台面滚动的声音,在场一时安静了些,有眼力见的几个人眼色全都微变,这一盘开局开得…极好。
“哐当——”球进洞的声音,现场顿时没了声音,包臀裙立马挺直了背,注意力集中起来,目光变得凌厉。
禾棠毫不在意的一笑,冲着封辞挑了挑眉,随即俯身压在桌上,整个人气势突变。她一手拿着球杆,一手在前,专注的对着眼前的白球,颇有种赛场的感觉。
“…辞哥,又进了。”易北绝碰了碰封辞的手臂,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干,15分钟过去,场上只剩5个球,包臀裙只出手了一次,其余时间,都是在场的人看疯子一样看着禾棠疯狂进球。
他们这什么运气?随手一捞捞到个扮演青铜的王者?
“我没瞎。”封辞轻声回,看向禾棠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兴趣。
5分钟后。
“哐当。”
一声清脆的声响,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静。
禾棠扫视着四周,发出“呵”的一声轻笑,信步走到封辞面前,挑衅的和他对视,然后递回手上的球杆。
封辞接过去,眉眼一弯,附身靠近,凑到禾棠的身前压低声音说道,“挺厉害啊。”
温热的气息喷在禾棠耳下,禾棠暗自疑惑,封辞不是个敏感脆弱的黑心男二吗,怎么少年封辞总感觉骚里骚气的。
她微微侧耳,把距离挪开了些,然后面不改色,“也就比在场的好点。”
“你还真不要脸。”封辞站直了身子,撂下一句“等着”,就拿着从禾棠手里接过的球杆走向桌台。
懒洋洋的学着禾棠喊,“快点啊,我们都还等着回家学习呢。”
对方一副你在跟我开玩笑的表情,但见封辞一本正经,不肯多说话,只好忿忿上前。
禾棠好笑的看过去,对上封辞漫不经心的脸,然后就看见封辞对着她正在做口型,“看我表演。”
15分钟后,封辞甩手走回来,冲着禾棠咧嘴一笑,又猛的凑下来,这次禾棠有准备,直接往后一步,和封辞来了个对视。
封辞动动嘴角,吐出三个字,“比你快。”然后站直了身子,揣着兜看着禾棠。
禾棠:“……”不行她说过她是亲妈的,不能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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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赌局毫无疑问的赢了,禾棠的身边多了两个人。
别想了,不是封辞。
那是哪两个?
夏莹按照禾棠教的回家说了个明明白白,然后秦玥等了两天才来上学了,见到夏莹也不招惹了,只是恨恨的看着禾棠和夏莹,估计是被夏爸爸敲打过,安静了好长一段时间。
那之后,夏莹就恨不得每天黏着禾棠。
而剩下的,就是封辞的好基友——易北绝。禾棠也是没想到,易北绝竟然也是一中的学生!和封辞一个班,而且成绩好像还可以?
突然成为众人眼中实打实的学渣的禾棠心情突然不爽。
其实还有第三个人的,顾芊芊,应该是想从易北绝口中打听封辞,不过被心情不好的禾棠给吓跑了。
那天露的一手,让易北绝缠上了禾棠,求着禾棠教他,为什么不找封辞?
哦,易北绝说他不敢,会被揍。
……禾棠很绝望,难道她不会揍人吗!莫不是要去找封辞求经?
最后的结果是,近来一周,禾棠身边跟着一女一男,场面十分诡异。
今天是周五,下午4点半就放了,大家都走得早,但禾棠的心情十分沉重,今晚她要回家吃家宴。准确的说,是一场相亲饭。
偏偏有人还可劲在她眼前晃悠。
“你哪儿来的给我滚哪儿去。”禾棠不爽的瞪着易北绝。
“我哪儿也不去,我就跟着棠哥…姐!”易北绝摆出一副壮士断腕的气概,让禾棠一阵恶寒。
“没看见我忙着学习吗?没空!”禾棠没说假话,上周的月考,除了语文和英语,她的数学和理综一塌糊涂,老陶倒是见怪不怪,不过禾言阴恻恻的提醒了句,考不上大学禾父很可能会把她弄去嫁人联姻。
禾棠当时就抱着禾言嚎啕大哭,撒泼耍赖才从禾言口中要到准头,她只要考上大学禾言就把她的户口从禾父家里迁出来。
这才受了恐吓,第二天就被通知这么场家宴,禾棠心中烦躁得很,哪有心情理这个易北绝。
“棠棠。”禾棠正犹豫着要不要揍人,夏莹拉了拉她的衣角,禾棠转过头去,看到封辞含着笑走过来。
“笑什么笑,赶紧把你的人拉走。”禾棠没好气的说,易北绝每天纠缠,倒让她和封辞已经混了个脸熟。
封辞却是一脸无辜,“他不是,我又不喜欢男人。”
“呵。”禾棠哈的一声,抬脚就走,这么个骚气外露的人,是怎么变成那个面对女主不敢吐露心声,面上扭捏纠结,背地里下了药都不敢上的拧巴怪的?
要不是看在封辞的脸,禾棠早就翻着白眼给他一脚了。
想到晚上的家宴,禾棠脑仁都肿了,禾父虽然没明说,但禾棠用脚趾头都能猜到。她才多大啊,这是亲生的女儿吗,未成年呢就赶着往外送。
正愁着,禾父的电话就来了,问她怎么还没回去。禾棠黑着脸的说了声就回,那边又催促几声才挂断。
要不是户口押你那,我才不去呢。禾棠恨恨的想着,思绪已经飞起来,得想个办法尽快把户口拿出来。
“棠棠,这么早你就回去了?”夏莹见禾棠脸色不好,有些担忧。
禾棠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转性了?”封辞适时的接了句。
禾棠没理他,叫了个出租车,留下一句回见告别了三人。
出租车转瞬即逝,夏莹和易北绝转头看向封辞,封辞已经收起了脸上吊儿郎当的表情,往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辞哥,你去哪儿?”易北绝问了声。
封辞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老不死的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