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禾棠的坚持下,警方联系到了禾言。
急匆匆赶来的禾言,见到禾棠就是一阵心疼。他一把抱住禾棠将其护在身后,警惕地审视禾父和裴梦。
在来的路上,就听说了禾棠指控禾芷悠想杀她的事,虽然也觉得荒谬,但还是先站到了禾棠这边。
“哥,你松开些。”被碰到了手上的伤口,禾棠吃痛出声。
禾言这才松手仔细打量,看到禾棠脖颈明显的勒痕和手上鲜红的伤口,一时怒目圆睁,他转过头去冷冷看着禾父等人,咬牙切齿地说:“你最好祈祷,不是禾芷悠干的!”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警方忙分开几人,禾父深深地看了眼禾言和禾棠,才带着裴梦去了禾芷悠那边,禾言陪着禾棠,眼里满是心疼。
“这怎么回事?”
“哥,你信我吗?”禾棠不答反问。
禾言毫不犹豫的点头,禾棠松了口气,组织了下语言,把先前发生的事简单叙述了一遍,不过禾芷悠的怪异被她描述成了精神异常。
安抚好禾棠,又配合警方做了笔录,禾言就要带禾棠回家。
“等下,封辞呢?”禾棠拦住了一名警员。
“他早就走了。”警员毫不在意的说道。
禾棠哑然,从警员那里拿回了购物袋和自己的手机。
“是那个报警的男生?”禾言突然问了一嘴,禾棠点头,“你们认识?”
“嗯。”
“那得好好谢谢人家,你看看要不要准备什么礼物?”
禾棠应了声,看到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过,想起夏莹忙翻出手机,看到几十条夏莹的消息和未接来电,忙拨了回去。
“棠棠!你一直没回我消息,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根本联系不上你,是出什么事了吗?”夏莹很快接通,语气焦急。
“出了点情况,不好意思啊,不过裙子我给你取回来了,今天还顺利吗?”
“哎,搞错了,今天根本没有什么预赛,是秦玥她弄错了,棠棠你出什么事了?”
秦玥弄错了?有这么巧?
禾棠留了个神,默默记下,并不打算告诉夏莹今晚的实情。她随便搪塞了几句,并表示明天会把裙子带到学校去,才结束了和夏莹的通话。
回到家中,禾棠给封辞发了条信息,但对方一直没回,禾棠只好作罢,打算明天去学校会会。
殊不知,此时的封辞,正因为今晚的事,被封中裕家法伺候。
“怎么,不想说说吗?”
中式雕花椅上,衣着中山装的老人呷了一口茶,缓声询问。
鬓角的银丝彰显着他的年龄,一句简单不过的问话,却透着无尽的压迫,那是常年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的气势。
不是别人,正是封氏家主,中宇集团的掌门人,封辞户口本上的爷爷,封中裕。
他的正前方,封辞沉默站立,眼神低垂,双手自然落在两侧,对封中裕的问题不作任何回答。
对于封辞的沉默,封中裕并没有多诧异,只是笑了一声,然后语露讥讽:
“我还真没想到,我的乖孙子还是个见义勇为的好学生。”
一句话让封辞绷紧了脊背,他记得,在梦里,封中裕得知了他和林晚晴的事情之后,也是这样试探,三言两句试探出结果后,封中裕便以此来胁迫他。
“不巧,你想多了。”封辞将攥紧的手藏在了身后,面不改色地回,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是吗?”封中裕突然起身,踱步到封辞面前,右手拿着拐杖,左手掐住他的脸颊,“我怎么觉得,你这是春心萌动了呢?要不要爷爷帮你?”
“不用,我不像你,发情的时候不挑食。”
“你可真是...不会说话啊...”
封中裕松开手,一脚踢在封辞的膝盖弯处,封辞一个踉跄。
“我养你不是让你去逍遥快活的!臭杂种!”
嘴里骂着,又是一脚,封辞瞬间跪倒在地。
这还没完,在封辞跪在地上之后,封中裕高举手中的拐杖,用力劈向封辞的背脊,发出沉闷的打击声,封辞咬着牙,没发出一丝声音。
“看来最近这段时间,是我对你太放纵了。”封中裕的声音里带了些愠怒,手上的拐杖大力挥舞起来,“记住,你是我封家的狗!要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我不介意换条狗!”
“是吗,你还有十八年再养一条吗?”封辞语气平和,但说出的内容却是回讽。
封中裕冷哼一声,重重喘了口粗气,才缓缓地说:“狗不养就罢了,但毁掉某些有趣东西,听起来似乎不错,你说呢?”
只一秒,在封中裕没看见的地方,低垂着头的封辞眼中烈火闪现,但又很快退去,不留一丝痕迹,现在的他还太弱小,所有的情绪,都是弱点,都是封中裕可以拿捏他的武器。
他不能亲手将可以伤害自己的武器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