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维洪一下把话堵死了,他是最大的投资方,谁敢看不起他。但问题就出在,你要玩,那边三个如花似玉的女演员巴巴等着,干嘛非盯着她一小编剧不放。
迫于无奈,禾棠只好硬着头皮喝了一杯。
众所周知,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先河,那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一杯之后,黄维洪就变着花样的想让禾棠喝酒。
韦文和付蜜都是跟黄维洪熟识的人,自然明白他这是看上禾棠了,也跟着一起来给禾棠灌酒。
禾棠多次拒绝,但这三人都搬出是不是看不起黄总这句话来堵她。
许萌又尝试过帮禾棠劝阻三人,可惜人微言轻,反而被倒灌了不少酒。
这是禾棠的第一个剧本,她不想搞砸,一直压着心头的不爽,在被强行灌了三杯酒后,看到黄维洪又凑上来,一张满面油光的脸怎么看怎么恶心。
“年轻人体力就是很好的,你酒量这么多,干什么藏着掖着,来,跟老黄再喝一杯。”
禾棠忍着额头的青筋,压着火气,说:“不好意思,我真不能喝了。”
“哎小九啊!这就是你不对了......”黄维洪说着就来摸禾棠的手。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禾棠,憋着的劲儿一下就上来了,她“蹭”的坐起身,斜眼睨着下方,“还有没有完了?我说了我不喝。”
这一声吼让包间顿时安静下来,韦文连忙去拉禾棠的手臂,想让她坐下。
“别碰我!”
一声呵斥让韦文的脸色变得十分尴尬,黄维洪的脸色也变得难看。
他也站起身,阴沉地看着禾棠,“今天这酒,你还必须喝。”
“我说了,不喝。”禾棠毫不示弱。
气氛突然紧绷起来,全场都没有人说话,有人先动了手,随即是女人的尖叫,混杂着酒瓶子被打碎的脆响。
在一顿乒乒乓乓的声音中,夹杂着众人的惊呼,男人的怒骂,女人的哀求。
*
“陈总,雪月房出情况了!”
陈树山是来例行检查的,沅玉轩一向接受预约制,因为隐私保护做得好,从来没出过漏子,极少出现争执打斗的情况。
究其原因,无非是一旦被发现在沅玉轩争执打斗影响到其他人了,就将会被永久拉入沅玉轩的黑名单。
在这样强势的管理下,已经很久没出过情况了。
今天看这汇报的动静,似乎情况还不小。陈树山皱着眉,让底下的人领着他去到出事的包间。
他要看看,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冒着进黑名单的风险也要闹出这么些动静。
雪月房前,门口听起来很安静,并没有侍者所说的打闹声。
他狐疑地看向身旁的侍者,侍者都是受过专业训练,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没有确切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向上汇报。
所以,要么就是里面自己解决了,要么......
“笃笃——”
用指关节敲了两声门,陈树山推门而入。
迎面便是一地的碎玻璃碎碗,还未发作,一个男人的求饶声响起。
“别!别!”
地上仰面躺着的男人额头鲜血直流,衣衫凌乱,一个瘦瘦的女子正用脚踩在他的胸口,一手撑在左大腿上,另一只手举着破碎的酒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人。
乌黑的长发从女子的背部垂下,挡住她的脸。
房内还有5个人,两男三女,两个长相妖娆的女生抱在一起,一名短发女生脸色发白,另外两个男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地上纠缠的两人,眼神惊光闪烁,不敢上前。
见到有人进来,身后还跟着穿制服的侍者,地上的男人眼前一亮,冲着门口大喊:“快救我!快把这个疯女人拉开!这是个疯子!疯子!”
陈树山皱着眉,对着脚还踩在中年男人的女人说话,声音还保持着克制的礼貌:“这位小姐,沅玉轩是禁止打闹的,您能先放了这位先生吗?”
女人顿了顿,手里的酒瓶子一松,砸在地面吓得中年男人又是一阵低吼。
她站直了身子,缓慢地转过头,眼里满是冰冷的寒意。
“禾棠?”
陈树山吃了一惊,这和他在停车场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虽然穿着一样的衣服,但透给他的气势,却像归林的野兽。
短短几秒,禾棠眼神寒意尽数褪去,恢复成了以往的模样,她不耐烦的从中年男人身边走开,来到陈树山面前。
还没说话,后边的人抢先一步,“快抓住她!她得赔偿我!”
“你说什么?”禾棠刚收敛的冷意再度散开。
不知道是看到沅玉轩管事的人在,像是有了底气,黄维洪从地上爬上,指着禾棠的鼻子就骂:“你个臭婊子,都是出来卖的,装什么清高,你以为不凭你这张脸,我会买你的剧本?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敢走,我就告你违约!”
禾棠怒极反笑,她挑着眉看着韦文,韦文连忙摇头,生怕被误会是他做的主,禾棠也懒得同这些人计较,她对着黄维洪“啜”了一声,然后直接竖了个中指。
“那就去啊,要不要我帮你请律师?”
黄维洪气急,指着陈树山口不择言:“你们会不会开店,还不把这个疯子拦住!我在你们店里出了事,你们必须得给我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