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次夏狩算是值了回票价,意外的看了一场好戏。
阳西队聪明反被聪明误,不仅没捞到好处,反而被处罚,而江东队的三人则令人印象深刻,能够在这种局面下翻盘,着实令人佩服。
特别是“流星”,这货顶着悬赏活蹦乱跳不说,反而还做出了惊人之举,引发了不少的关注。
在今天之前,流星这个绰号只在江东黒市流传。可今日以后,这名号已经在陵阳黒市圈子里引人瞩目了。
事情已经了结,大家就陆续散场。
橙音登上大巴车,心情顿时一黯,来的时候有二十个人,将这车坐的满满当当,现在返程,车厢都空落落的。
何千秋的心情也不好,坐在前面抽闷烟。
同样心情不好的还有狗爷。
在返回陵阳的大巴车上,狗爷面如寒霜的望着杨敏,质问道:“黑背是怎么死的?”
杨敏:“流星应该没撒谎。杀傅玉豪的事情,他都承认了,黑背应该不是他所杀。我检查过黑背的伤口,确实是从正面被贯穿,与流星说的吻合,而流星没有正面击杀黑背的实力。”
狗爷咬牙道:“傅玉豪真不是个好东西!还有那个流星!这些事,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因为损失惨重,狗爷和何千秋的心情都很差,可要说心情最差的人,那绝对是傅家兄弟。
江东武校归队的时候没有傅玉豪,当时,傅凌岩就预感不妙,再看赵莲等人耷拉着脑袋,心里越发的慌张,赶忙一问,便如晴天霹雳。
傅玉豪竟然死了!
他该怎么跟大哥傅凌峰交代啊?
再问积分,傅凌岩的心情更是跌至冰谷,全身发寒。
人没了,名次也没争取到,仕途也变得不明朗了……这坏消息一连串,令人崩溃。
交了成绩,傅凌岩一刻都没停留,直接带队回江东,并且将赵莲带回了傅家。
赵莲恐慌难安,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在傅家,他见到了江东城主傅凌峰,同时也是傅玉豪的父亲。
这个是相貌威严的男子,不怒自威。
此时此刻,他威严的面孔里带着挥散不去的悲伤,想来已经知道了傅玉豪罹难的消息。
“玉豪是怎么死的?”傅凌峰问。
战战兢兢的赵莲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将夏狩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她很聪明,在这个时候没有替自己辩解,也没有试图洗脱自己,甚至有意无意的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事实上,这个做法无比的正确,她表现出来的自责、痛苦、懊悔、愤怒,反而让傅凌峰心里好受了许多。
从心理学来说,这叫同理心。
儿子遇难,傅凌峰当然会自责、痛苦、懊悔、愤怒,赵莲与他的情绪一致,便能从心理层面取得他的谅解。
“那人是谁?”傅凌峰问。
赵莲:“很大概率是江东黒市的人,而江东黒市只有三人幸存,分别是橙音、丸子、流星。那是个男子,所以,我猜测是流星。”
傅凌峰想了想,吩咐道:“让傅玉莹过来一趟。”
傅家在黒市也有席位,由傅玉莹在负责。
以前,傅家也没在意黒市的事情,由得傅玉莹去折腾。现在,凶手出自黒市,自然就想起了傅玉莹。
傅玉莹已经隐隐约约听到了风声,知道傅玉豪死了,还知道夏狩成绩很不理想,心中窃喜,暗道“老天开眼、报应不爽”,不料,傅凌峰忽然遣人唤她,搞得她心里也七上八下,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小心翼翼的走入小客厅,傅玉莹朝着两位长辈施礼。
“江东黒市有个叫流星的人,你去查查,我要他的资料。”傅凌峰吩咐道。
傅玉莹心里一惊,怎么扯上石野了?她不动声色的问道:“流星此人,忽然冒出来,谁也不知道他的底细。此人神秘,而且谨慎。要搞明白,怕是不容易。”
“玉豪之死,此人很可能是凶手。”傅凌峰并不完全相信赵莲的判断,毕竟,这事他还没会亲自去核实。
听到这话,傅玉莹可谓是心惊肉跳。
凶手是石野?
这还真是够意外的。
“好!我一定查明白!”傅玉莹假模假式的许诺。
事情问完了以后,赵莲和傅玉莹退下,小会客厅里只剩下傅凌峰和傅凌岩两兄弟在打探夏狩的情况,两人都是消息灵通之辈,稍微一问就知道不少的信息。
不过,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首先,傅玉豪被流星所杀,这应该没跑了,流星自己都亲口承认此事。
其次,傅家跟阳西队走在一起,这事已经曝光,罪名由死鬼黑背担了,但双方有暗中交易却是坐实了。
毫无疑问,这是个糟糕的消息。
黒市和官方,并不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相反,越往上联系越密。
这事既然在黒市那边坐实了,那么,官方这边同样会知道情况。
黒市联手武校,这事犯忌讳;武校联手黒市,这事同样犯忌讳,如此一来,傅凌岩大概率没法接任了。
也就说,傅凌岩的校长美梦,彻底的飞了。
……
……
深夜。
陵阳郡守李如松还未歇息,他还在等夏狩的成绩。
接近午夜的时候,秘书进来将成绩单交给李如松。
李如松一看,乐了。
这次夏狩,武校的表现要比黒市好。
武校的均分是194,而黒市的均分是192。
双方并不直接较量,但成绩却关系到脸面,谁也不想输给对方。
上几届,都是黒市均分占优,而这回武校成功反超,李如松自然高兴。
最搞笑的是,阳西队竟然只有1个积分,简直是滑稽。他迫不及待的拿起电话,打给李香主。
“我说小李啊,你们黒市队可真是露脸啊,一个积分是怎么弄出来的?你小子是不是想要笑死我?”李如松满脸得意。
李玉林恼火的道:“你们武校为了争成绩,在拉拢我们黒市队助战,亏你还笑得出来!”
“有这事?”李如松脸色一沉。
李玉林冷哼道:“我这边的屎,我已经擦了。看来,你还被蒙在鼓里。”
“怎么回事?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你自己去调查吧,老子又不是郡守,才懒得操闲心。”说罢,李玉林就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