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竹爱好不多,最大的就是女色二字,带着苏家商队走南走北时,收集不过不少珍奇玩意儿。
比如他让那俩丫鬟喂给田言的那碗水,里面掺的药粉名叫酥泥儿,这可是高级货,服用后神志清醒,但却身软体酥如一滩春泥,说话都弱气如丝,却不妨碍低吟婉转。
至于情欲方面倒不会有什么影响,苏竹尤为看不起那些靠着药物霸王上弓的勾当,凭本事挑逗的佳人,吃到嘴里才甜。
所以苏竹并不着急,他轻笑道:“田言姑娘难道就一点都不害怕?”
田言懒得搭理此人,竟然闭目养神起来。
苏竹笑容僵住,微微眯起眼,然后上前走到床边坐下,轻轻握起田言的手,仔细品味着这只暖玉般的柔荑,实在软嫩。
苏竹忍不住陶醉道:“阿言,你的手好软。”
田言想要出手毙了苏竹,可却浑身软乏,全力之下,手臂竟连一丝一毫的颤动都做不到。
苏竹一手握住田言的玉手,一手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微微挽起一缕青丝,轻嗅道:“阿言,你好香,真好看。”
田言眉毛微颤一下,她想做最后的尝试,却根本使不出力气,苏竹敏锐捕捉到这幕,还以为田言有所动摇,正当他恋恋不舍的放下玉手,要脱去田言的绣花鞋,从玉足把玩起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一道声音幽幽传来道:“你妈也挺香的。”
苏竹心中一惊,立刻起身警惕看向门口。
“嬴纪!”
正是嬴纪拖拽着二夫人的头发,脸色阴沉的走了进来。
苏竹一颗心顿时凉到了谷底,早知道方才就由着母亲撕碎田言的肚兜了。
嬴纪看了眼床上的田言,没忍住一个手滑,拽着二夫人的那只手往下一按,原本挣扎不断的二夫人立刻没了动静。
“娘!”苏竹悲呼一声。
“放心,没死呢。”嬴纪松开手后,缓缓朝苏竹走来,这一下猛撞只是让二夫人晕了过去。
“你要做什么!”
嬴纪淡淡道:“当然是送给老吴啊,让你娘和大夫人那个通房丫鬟做个伴儿,不好么?”
“你!我爹九泉之下,是不会放过你的!”
“这就他妈的不劳二公子你他妈的费他妈的心了。”
嬴纪把手轻轻搭在苏竹肩膀上,右脚的前脚掌也轻轻踩在苏竹的脚背上面,同时施力。
骨裂声在两处先后响起,苏竹开始强忍着,忍到浑身十分夸张地颤抖起来都没叫出声,以至于最后忍不住要叫出声时,却因为颤抖地太厉害,窒息而喊不出话,在那一呼一吸都痛苦无比的境地里缓缓死去。
待苏竹倒地后,嬴纪把脚放在他的头颅上,缓缓施力,感受着它慢慢变得扁软,最终迸溅。
“少爷……那两个小娘们找到了。”过来报告消息的那名先天武者,看到这一幕后也禁不住吓了一跳。
“毕竟只是奉命行事,就送她们去见主子孙王吧,请示一下往后何去何从。”
“啊?这……是!”
嬴纪当然是从始至终都没往下面看一眼的,他也怕自己会吐出来,所以嬴纪仰着头,走到床前把田言横抱起,出了屋子后,又脚尖蹬着脚跟,脱去右靴,就穿着一只鞋走起来。
“看来来的还不算晚?”
田言弱弱嗯了一声,觉得自己的样子实在窘迫。
“怎么失手的?”
田言实在没多少力气说话,嬴纪见状便把她先放下,然后由横抱换成背着,这样也好让田言伏在他耳旁。
田言有些无奈,低语道:“打听孙家消息的时候碰巧遇上了孙王,缠斗过后不敌他,斗篷被打落,让跟在孙王身旁的苏竹给认了出来。”
嬴纪皱了皱眉,真是凑巧不成?
“苏竹打你了?”
田言道:“不是,是二夫人……公子,帮我把垂下的这缕头发剪掉吧。”
“嗯……四无。”
萧四无指间夹着飞刀,抬手间一缕青丝垂落。
他肩上还扛着二夫人,当然拿外衣蒙住了头,否则给苏家的人看到,影响难免不好。
“给公子添麻烦了。”
“没有,不过下次小心点……你被喂了什么?”
田言破天荒有些脸红,“就是没力气,没别的影响……”
“当时不杀苏竹就是为了不把事做那么绝,让苏家不至于人人视我如大敌,没承想酿成了今日局面。”
今日幸亏来得及时,到了孙王这宅子后,嬴纪很快发现了田言留下的信息,寻着很快找到那处偏僻小院,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田言宽慰道:“公子没有做错,当时谁能想到会与孙家结下这般仇怨?若只是常平府,又岂会有人不敬?”
田言道:“公子,祭奠过主母后,是否要去春月坊?”
嬴纪点点头,“有些事还要问范夫人。”
田言道:“这人藏了太多秘密,在长宁府又有只手遮天的本事,公子与她谋事,还要多加小心。”
嬴纪点点头,“记下了。”
出了宅子,等在院门外的孙嘉怀小心翼翼看着嬴纪,生怕他一个不开心把自己给杀喽。
嬴纪瞥了他一眼,从怀中摸出一把银票,道:“拿去吧,算是谢礼,我和孙家的恩怨,今日算是了解了,当然,你要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想杀我给孙家报仇我也随时恭候。”
孙嘉怀试探道:“我能走了?”
嬴纪点点头,道:“能啊。”
孙嘉怀立刻撒丫子奔,没敢拿那些银票,可跑出几步后,又给折返回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过那些票子,然后一路狂奔,看方向是城外,估计是去药园的。
本打算把银票塞回怀里的嬴纪愣了一愣,笑骂一句臭小子,就连田言和萧四无也是忍俊不禁。
那些先天武者很快追了上来,一行人出了城,很快来到田地里,楚子舒的衣冠冢处。
众人面色古怪地看着一只靴子不知道为什么不见了的嬴纪背了个大美人走来,身旁的萧四无肩上还扛着个明显晕厥过去的,就是蒙着头,看不清楚什么模样。
田言还直不起身子,嬴纪只好把她暂时安置到一颗老树下,接着嬴纪来到楚子舒墓前,招呼众人把准备好的祭品都呈上,然后恭敬叩首。
九叩之后,嬴纪瞥向孙家那三十七人,问道:“还有谁死得不明白,需要我给你们解解惑?”
众皆无语。
嬴纪道:“既然如此,请各位上路,拿刀。”
张麻立刻送上来一柄,嬴纪接刀后,冲那位孙家主母作揖一礼,随后拎起酒壶,将酒水浇到刀身上。
“对了,有谁要喝碗断头酒吗?”
他娘的还挺人道。
可惜孙家没人领情。
“既如此,各位一路走好。”
终于有人开口:“刨坟之事我等不否认!请你放过小辈!”
“谁是小辈啊?这最小的都与嬴纪是平辈啊。”
嬴纪耸了耸肩,然后招呼苏白两家的人别闲着了,让这三十七人都跪好吧,赶紧砍了了事。
一路砍去,嬴纪都不带犹豫,只是轮到了那些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少女,他们无辜畏惧的目光实在让人不忍多看。
“……下辈子别遇上我这般不讲理的人。”
三十七人,嬴纪刀柄积血,滑不可握。
挥了挥手,二长老立刻会意让人处理尸身,祭祀过后,嬴纪叮嘱让孙家那位主母入土为安,再找个罐子盛一捧坟土给他。
遣散了那群人后,嬴纪坐在坟前,不知想些什么。
女管仲坐在老树下,略微恢复了一些气力,不远不近,静静看着那名轻抚石碑的少年。
擅使飞刀的白衣少年,抱臂立在另一名少年身旁,抬头看着那轮一天比一天渐圆的明月。
当然,脚下还放着个蒙着脸的二夫人,期间醒过一次,被萧四无一脚踹晕。
冷风吹过,吹走了诗情画意,嬴纪打了个喷嚏,忽然想到什么。
“坏了,老吴还在城里等着!”
老吴等在城北,嬴纪等人从孙王宅子出来时,却是走了离得最近的城东。
那矮家伙是个实诚人,估计还老实巴交等在原地,估计那茶摊老板都无奈了。
“走走走,回长宁府。”
嬴纪背起田言,萧四无脚尖一勾把二夫人扛在肩上,无奈跟上。
在老吴的喜极而泣下,嬴纪蹲下来拍着老吴的肩膀说要给他惊喜,然后又在老吴的瞠目结舌下,萧四无把扛了一路的女人丢给了他。
老吴个老男人还害臊起来,估摸着在田言这么个姑娘家面前没好意思扯这方面的事,可待他掀开蒙着脸的外衣,立刻被吓得腿软,哆哆嗦嗦道:“二二二二二二二……!”
嬴纪随即道:“二你个头!你打鸣啊?还是想让旁人都知道咱们绑了二夫人啊?”
“这这这这这这这……!!”
“这你个头!还不麻溜滚回去偷着乐!”
“我我我我我我我我……!!!”
“又变鹅了?行了赶紧回去,我还有事,在长宁府多待会儿。”
老吴狠狠咽了口唾沫,又深呼吸几下,这才郑重地点点头,做贼似的溜走了。
俺类娘哎,那个通房丫鬟还不一定,这下子真是要跟苏宗正老家主成连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