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五章 那么大个儿子(1 / 1)留词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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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个先天武者,苏家说闯就闯了,有胆识啊。”

抖落衣服上的木屑,嬴纪这才打量了眼李酋,旋即冲田言道:“阿言,你觉得呢?”

田言淡淡吐出两个字:“白家。”

嬴纪稍一思索也就大致明白过来,李酋一个先天武者敢直接闯入苏家,定然是知道孙尚的确切位置,可是即便在苏家,知道这个的也只有嬴纪自己培养的几个人,除非有让他们绝对无法拒绝的利益,否则他们是轻易不会出卖嬴纪的。

除此之外,这件事就只有前两日来苏家做客的白云东知晓,那时候两人路过那处院子,见院门紧闭,氛围古怪,白云东就提了那么一嘴,嬴纪当时也没在意,就嗯了一声,如今回想,当时白云东似乎是有些刻意了。

邀月稍稍有些不爽,她原本也该想到这处古怪的,方才却只顾着问孙尚身世上的事了。

这倒也不怪她,就连嬴纪听到的版本也是孙家对孙尚恩重如山,忽然又成了仇家,不好奇才是怪事。

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嬴纪对孙尚忽然放心了许多,之前与田言一起商讨出来的一系列“洗脑”手段,倒是可以不那么麻烦了。

李酋听到白家二字时,脸色立刻起了一阵细微变化,然而只持续一瞬,变化又极其微小,在场几乎没人察觉,除了拥有秋水明眸的田言。

田言心中更加笃定,可还没等她进一步逼问,邀月就已经挥手折断了李酋的一条胳膊,冷冷道:“还隐瞒了什么,全都说出来,你不会有第三次机会。”

这下李酋终于什么都招了,再不敢隐瞒丝毫。

原来李酋只是打听到孙家的变故或许与常平府的苏白两家有关联,救女心切的他便直接潜入白家,但很快就被发现,出乎意料的是,问清李酋来历后,白风鹤非但没有杀他,反而招呼白云东去苏家探查探查消息,白云东觉得这也算行侠仗义的好事儿,也就答应了。

当然,不是没有条件的,白风鹤的本意是李酋与孙尚相见后,并不带走孙尚,而是让孙尚成为他白家的人,为他白风鹤做事,这样一来,李酋的荣华富贵也会得到保障,然而李酋见了女儿后,只想带女儿逃得远远的,白风鹤那些狗屁富贵都被他抛到了脑后。

“原来如此。”嬴纪点了点头,朝门外招呼一声,张麻立刻麻溜进来,问少爷有何吩咐。

嬴纪朝因疼痛而不断冒汗的李酋瞥了一眼,道:“带他去药房看看胳膊,然后带回孙尚的院子里。”

接着他有对李酋说道:“李老兄,既然寿数本就无多,往后就安心待在苏家养老吧,让你跟你女儿白吃白住还不收银子,多好的事儿,是吧?”

李酋苦着脸,他本以为常平府不会有比白家更凶险的地方了,可跟苏家比起来,白家算个屁啊!他娘的炼神三境的神仙!整个陵州能不能找出第二个还不一定呢!

李酋已经什么都不敢多想了,苏家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在邀月面前,他实在生不出丝毫反抗的心思。

等张麻把李酋带下去,嬴纪才无奈道:“白家其他人作死不奇怪,白风鹤居然也不老实,还妄图往苏家按钉子,这我真是没想到啊。阿言,是不是上次我在孙家说错什么话了,让白风鹤觉得自己又行了?”

田言无奈道:“公子……”

嬴纪这才想起来孙家那次田言并不在场,还险些被苏竹那混小子轻薄。

说起苏竹不得不想到二夫人,嬴纪这些天特地给老吴放了假,估计他正享受着天伦之乐呢。毕竟一个是大夫人的通房丫鬟,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二夫人,无论哪一个,两三月前都还与他是云泥之别,而今天地颠倒,那就满是只能意会不可言传的妙了。

嬴纪心里禁不住骂骂咧咧,他又何尝不想给相依为命二十多年的小兄弟解解馋?可是武侠小说里不都有童子身习武才最好的设定嘛?嬴纪又不好意思问别人这说法是真是假,只好境界达到前先忍着了。

越想越不爽,恰巧邀月打了个哈欠,问要不要把白家给解决了,嬴纪想了想,觉得还不到那个地步,不过敲打总是要的。念及此处,嬴纪便道:“阿言,给陈姨说一声,不用做咱们的饭菜了,今儿中午白风鹤请客,咱们去蹭顿好的……四无,回来回来,别天天修你那指甲了,走走走,吃饭去!”

……

李酋一脸懵逼的被带去接骨,完事后又一脸懵逼的回到关孙尚的那户小院。人如其名的张麻咧嘴一笑,砰一声把大门给关上。

见爹爹安全回来,孙尚也松了口气,然而下一刻她又看到李酋被夹板固定着的胳膊。

“爹,你这是?”

孙尚着急地跑了过来,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如此慌乱了,哪怕是孙家那日惊天事变,满院血腥。

“爹不碍事……”李酋用还能动的那条胳膊摆了摆手,叹息道:“襄儿,爹爹没用啊,不能带你离开这儿……”

孙尚轻轻摇头,沉默下去。

看来爹还不知道三尸脑神丹的事情,嬴纪公子也没有告诉他。

孙尚忽的黯然几分,她心思玲珑,立刻想到恐怕是爹中毒已深,寿数无多,嬴纪才不点破,让爹爹能够不太过牵挂自己,放心离去的。

孙尚咬了咬嘴唇,问道:“爹,你的身子?”

李酋顿了顿,似乎不愿多提这件事,摆了摆手道:“老样子……这次是真没几日活头了……”

李酋所中之毒,其实早在两年前就快不行了,或许吉人自有天相,让他硬生生撑过两年,可阎王爷就算一时把他忘了,也不会一直想不起来的。

李酋道:“闺女,苏家这个少爷是个什么身份?苏家怎么……怎么有炼神三境的神仙啊?”

孙尚有些尴尬,只能摇了摇头,她对苏家也没什么了解,虽然孙家变故后就被带来苏家,却一直被关在这院子里,期间那个叫嬴纪的少年也从没过来看过一眼,这让孙尚心中也很奇怪,担忧起是不是把她给忘了。只是不管怎样,孙尚都觉得那名未必有自己大的少年,绝不是什么易与之辈,最好还是与他保持着距离为好。

孙尚小时候也是天天逃亡,见惯了断肢残骸,血迹伤痕,可那日在孙家的经历,偶尔还是会让她做起噩梦。

驱庶杀嫡,好多人且不说能不能当场就过去心理这一关吧,就算当时上了头,事后冷静下来,又有几人不会对此心生厌恶,甚至于怀疑自己禽兽不如呢?

孙尚不知,李酋也就没有多问,他坐了下来,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

……

……

距离嬴纪知晓自己的身世后,已经过去一旬光阴,月过后天气明显转凉,范夫人冷了很多年的心,最近却有所回温。

师傅已经有了回信,说已经开始着手安排相关事宜了,以往总是对她冷冷淡淡的师傅,破天荒在信里写了好多话,比之前十六年加起来还多,虽然大多都是些不得不写的正事,但范夫人还是觉得自己的人生终于看到了点儿光亮。

除了许多叮嘱的事外,师傅在信中破天荒开了个玩笑,太皇太后她老人家和宁王爷这两天可是闹得鸡犬不宁,老人家请出许多年不曾碰过的鸡毛掸子,从深宫追杀宁王爷一直到宫门外,成了近来京城最为人津津乐道的笑话,人们不明所以,还以为“满腹经纶”的宁王爷又做出什么荒唐事惹老人家生气了。

这天深宫里头,着一湘墨色镶金宫袍,扎作一团的发髻上别着一只朴质凤簪的小姑娘赤着脚,轻轻拍打着手中的鸡毛掸,神色老成,声音却稚嫩。

闲杂人等都被她赶出殿外,她踱着步,个头儿虽小,却能居高临下地看着一旁的胖子,因为胖子跪着,还是抱着头把身子蜷起来那种。

小姑娘撇了撇嘴,气呼呼道:“老六,你出息啊,在外面有了个那么大的儿子都不知道,还天天抱怨找不到好媳妇,你年轻那会儿自己干了啥心里没点儿数?老身现在给你找十个媳妇,你能怀上一个吗?啊!?”

与小姑娘一对比,身形如同小山的宁王爷嬴未一声不吭,使出了自己的惯用伎俩,装聋。

小姑娘气的一脚踹在宁王爷身上,气呼道:“到底跟谁生的,说!”

宁王嬴未终于说话了,他哭丧道:“奶奶您就绕了我罢,我真不记得跟谁生的啊!”

小姑娘一下子更气了,怒道:“你小子竟敢在外面这么混!我都没脸见我的太孙子了!”

接着就是“呼呼”两声,鸡毛掸半点不留情地招呼到嬴未身上。

嬴未被打的直嚎:“奶奶您轻点下手啊!您老一身神功腿脚好,孙子我这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啊!哎呦哎呦!!”

小姑娘差点被气昏了头,气笑道:“老娘当年好歹也是武林第一美人,怎么就有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孙子?”

嬴未支支吾吾道:“奶奶,当年武林第一美人不是观音座的黄英夫人吗?我听人说你就是个榜眼……”

小姑娘那忽然像是要杀人的眼神,让嬴未狠狠咽了下唾沫,顺带着把话也咽到肚子里。

嬴未心感委屈,小声道:“奶奶,你和爷爷以前可是最疼我了啊……”

小姑娘毫不客气的点着他的脑阔,没好气道:“谁知道你会长成这个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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