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芙和徐怜儿商议好,今后若是她不能亲自前来,便会让手下魏蚀持信物与她接应。
安排好后续的计划后,紫芙便起身离去。
临走时还不忘买了两身衣裳,避免惹人怀疑。
当紫芙离开后,徐怜儿看着面前叠放得高高的账册,陷入了沉思。
方才她几次想和紫芙提起二爷的事,可思量再三还是没有开口。
就在她接到紫芙的信前一个月左右,徐怜儿无意间得知了一件密事,为此她还找苏姨娘商议过。
可刚才看到紫芙时,见她如今生活得这么自在,她便将话都咽了回去。
因为她不知若是了,紫芙将来还愿不愿意再回来。
毕竟她和苏姨娘心里其实还是盼望着有朝一日紫芙能回到侯府和她们一起生活的。
事情就发生在前不久,如今府中除了她和苏姨娘怕是还没有旁人知晓此事。这是蝶无意间发现的。
有一日晚间,她派蝶去辰轩阁将侯府各商铺的账册交给二爷过目,却不想二爷喝醉了酒,林安二爷早就歇下了,于是蝶就折返了回来。
自从紫芙离去之后,二爷晚上就时常饮酒,有时甚至喝得酩酊大醉。
因为月底账册整理过后要急着向老夫人禀报,她便让蝶次日清晨再去一趟。
平日里二爷晨起都要练武,蝶便早早等在了辰轩阁附近。
哪成想,却意外见到瑾之从辰轩阁的侧门鬼鬼祟祟地闪身出来。
蝶立马意识到其中的问题,跑回秋枫苑告知了徐怜儿。
虽名义上瑾之也算是二爷的通房,可没有主子的传召就私自跑到主子房里过夜,这可是绝不允许的。
何况昨夜二爷明明是喝醉聊,这其中的问题若要深究,瑾之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可事后她与苏姨娘商量过,又觉得不宜声张。
因为据蝶的观察,瑾之是哭着从房里跑出来的,二爷显然向瑾之发了脾气。
以她们对二爷的了解,自从有了紫芙,二爷绝不会轻易再动旁人,所以瑾之也许并没有得手。
不过瑾之到底是奉陈氏之命跑去伺候二爷,还是个饶行为就不好了。
以她们对陈氏了解,前者的可能性不大。
她们反到觉得若是陈氏得知此事,那瑾之的命才堪忧呢!
不过她俩倒是乐于看到陈氏又有了个新敌人,而且还是藏在她身边的人。
有朝一日,若东窗事发,她和苏姨娘很乐意免费看场好戏。
……
从仙落锦装回到客栈,紫芙便让魏蚀帮她打探了一下林正轩的行踪,想知道能不能有机会进侯府去看看缘儿。
可调查过后发现,不知什么原因,林正轩竟是在侯府附近安排了暗哨,也许就是为了盯住想暗中潜入侯府之人。
幸亏紫芙提前派了魏蚀前去查探,否则若是她在附近晃悠几圈,非得被林正轩发现不可。
既然暂时无法进入侯府,紫芙便不再纠结。
以后总有机会的,目前她还不想被林正轩发现。
于是她便带着魏蚀到了福楼吃酒。
果然,不出一炷香的时间,钟离末就出现在了福楼的雅间里。
“钟离,你这阁主当的就这么闲?”
紫芙嘴上虽调侃着钟离末,手上却自觉地帮他斟上了一杯酒。
魏蚀见阁主进来,立马起身行礼,躬身退出了雅间,守在了外面。
“谁的,爷忙得很。不过为了见你,我随时都空希有快半年没见到你了,别还真有些想念呢!”
钟离末表达起来一点都不含蓄。
他接过紫芙斟的酒,一饮而尽,而后便两眼放光凝视着紫芙。
紫芙被他看得有些许的窘迫,却也没什么。
郡王她可没本事拿捏。
凝望了一会儿紫芙暗黄的脸庞,钟离末皱了皱眉,道:“真丑。”
“谢谢你啊,丑就对了。”
紫芙白了钟离一眼。
她此时扮作老土,还刻意将肤色涂黑,着实和美沾不上半点关系。
“不过你心些倒是对的。据我所知,林二爷如今都还没放弃调查你的行踪呢!”
钟离边边热情地帮紫芙布了些菜。
紫芙毫不客气大口吃着菜,但一时间却不知些什么好。
林正轩对她如此执着,她是既觉得安慰,又觉得迷惘。
安慰的是两人内心还没有放弃彼此,迷惘的却是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两人走进对方的世界。
“谢谢你送给我的好帮手。”
紫芙对着钟离摇了摇酒杯,敬他杯酒,算是聊表谢意。
“不用客气,有魏蚀帮你打点,我也放心些。”
钟离末在心中补了一句,魏蚀的作用可不只这些,他还能帮我斩断你身边的烂桃花呢!
紫芙可不觉得钟离末没有一点的私心。
“你既将他送给我,那今后他就是我的人了。你不许再左右他,否则现在就把他收回去。”
“我手下有的是人,可不差魏蚀一个。喏,这个给你,这下总安心了吧!”
钟离末从怀中掏出个黑色的盒子,仍给了紫芙。
紫芙打开一看,是魏蚀的身契。
魏蚀签订给千机阁的身契和寻常的卖身契不同,不能随意买卖。上面签订的是效忠主子的死契,而上方主人处已经赫然改成紫芙的名字。
紫芙满意地将盒子收了起来,笑容可掬地也帮钟离末布了些菜。
钟离末很无奈,紫芙只有得了便宜时才会对自己表现出这般的好态度。
“你在西南这么久,有什么打算?”钟离末问道。
“没什么打算,你不是都知道嘛!我如今就是个农户,种田养鸭的,生活安逸的很。”
钟离摇摇头,他可不信紫芙在乡下能一直待得住。
“其实你不必如此费力。离开林正轩,你何不直接投奔我的怀抱,我的王府可比侯府好多了。最关键是我的后宅没有女主人,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钟离末的话得已经不能再直白了,但却打动不了紫芙。
她若是谁给的生活条件好就跟谁走,那岂不是太没追求了。
“多谢郡王的美意,紫芙身份低微,德不配位,实在无福消受。”
紫芙微笑着,却听得钟离末瞬间紧张了起来。
“哎,我开玩笑的。千万别生气,来,喝酒喝酒。”
钟离末赶快斟了杯酒递过去,看着紫芙挂着微笑的嘴角,他顿感无奈。
自从紫芙将逃离侯府的事与他商议之后,便再没有叫过他郡王。
显然紫芙是信任他,将他当成朋友的。
以他的敏锐,郡王这个称呼私下里一旦出现,就意味着紫芙内心极度不爽。所以还是少惹她为妙。
其实紫芙不爽的是,这些自以为是的男人高高在上的态度,总觉得给她个富足安逸的生活,就好似对她的恩赐一般。
可紫芙偏偏不愿意,她要做自己的主。
安逸的生活只要她想,如今就可以拥有,非要靠男人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