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妮离家后没多久,江旺柱就死了。江剩也不知所踪。
村里的人都议论纷纷,江旺柱死的蹊跷,死相难看,八成是让人给害了。
原本许大宝家给了江旺柱些聘礼,可是江妮逃了,许家拿不到人,自然聘礼也要收回。
江旺柱本就家徒四壁,好不容易有点钱,全买酒了。虽然这钱还是进了许家的口袋,但怎么说也不能轻易就算了。
许家在村里有些势力,人们见得江旺柱与许家闹得不痛快,对江旺柱就的态度就更冷漠了。
连江剩都跟着受连累,村里的娃娃常常打他,奚落他。最后江剩学也不上了,门也不出,整天闷在家里不出门。家里的几亩薄田也荒弃了。
叶隐和叶挽心在画室时时见面,不知不觉间感情就升了温。两个人越走越近,看对方的眼神里都要把彼此装进去。
“哥,天凉了,多穿衣。”
已入秋,秋意渐浓,树叶被秋风吹落,哗啦哗啦的响。
叶隐和叶挽心在画室的院落里散步,现在是清晨,又在周日,孩子们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的。
“叶子,你...你今天有时间吧?”叶隐问道。
叶挽心点点头。
“那我们去看电影。”
“好。”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影子早早的就来了,也是稀奇。
“你怎么过来了?”叶隐说,
“怎么叶哥不欢迎我啊?我可是带了任务来的。”影子嬉皮笑脸的说。
“有什么事?”
“行了,不和你绕弯子了。叶哥,程叔寄了把钥匙给我,还有封信。一看就是给你的,不知道怎么寄我那去了。”
叶隐接过钥匙和信什么也没说。
“叶哥你和程叔怎么样了,上次你们见面聊的怎么样?我是觉得吧!你和程叔应该好好谈谈,再怎么说...”
叶隐瞪了影子一眼,影子立马住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叶隐回想起与程前见面的场景,程前看起来比之前更苍老了些,脸色也不怎么好看。手拿东西时颤巍巍的,不止手这样,嘴角也不时的抽搐。
“你来了!”程前坐在一家面馆里,是离程前住的地方最近的面馆。
“你找我什么事?”叶隐直入话题。
程前不自然的看着叶隐,目光又很快移开。
“你,你最近怎么样?”程前说,
“你这是在关心我?”叶隐说,
程前端起桌上放的一碗白开水喝了一口,点点头。
“很好。程叔找我什么事?直说吧!”
“不要叫,不要叫我程叔,我...我其实是...”
“是什么?”叶隐冷冰冰的截断他的话。
“我...我是,是你的...”
“到此为止,你如果没想好和我说什么,那下次再说吧!”叶隐作势要走。
“别,你先别走。我是想告诉你小叶的事。”
“他怎么了?”叶隐立刻紧张的问。
“小叶她已经不在了,很多年前我就查到了小叶已经不在人世的消息。而叶夫人也正是因为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才突发心脏病过世的。”
“所以你就逃了,一逃就这么多年。”程前垂着头,很懊恼的样子。
“我知道我这样对不起很多人,可我...可毕竟叶夫人的离世与我有些关系,我是怕叶蕨他会难为...”
程前在心里想的是:我怕他会难为你。
程前年轻时也是个血气方刚的人。那时候他就因为父辈们的交情,跟在叶蕨身边了。通过叶蕨的社交圈他也接触到各种各样的人。
一次在一家酒吧里,叶蕨在包厢里同几个商人朋友叙旧。程前也听不懂他们讨论的话题,就一个人在酒吧里闲逛。
也正是这一逛,他认识了一个舞女。那个女人火辣辣的身材,扭动起来,像一条妖娆的水蛇。撩人的眼睛里藏着毒液,程前只看了一眼,就中了她的毒。
那一晚,他把叶蕨送回家后,又回到酒吧。找到那个舞女,之后就发生了不可描述的事。第二天醒来后,他揉着快要炸开的头,坐起来,疲累的看向身边躺着的女人。
程前想了一下,找到自己的衣服,穿戴好,就要出门去。后来却又折回来,放了些钱在枕头上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对于程前而言,这不过是一次酒后乱性的冲动之举。一次就好,之后也互不打扰。可不想时隔四年,这个女人几经周折又找到了他,还要把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儿丢给他。
那时候程前还年轻,也没有结婚,生活恣意洒脱,放荡不羁,突然冒出个孩子来,他实在接受不了。
而且他也不相信这孩子会是他。女人看出来了,直截了当的说,“你可以去医院做亲子鉴定,我不会冤枉你。我的职业你是了解的,带着他实在是不方便,他要是个女孩儿也还好。可是,他偏偏是个男孩儿,我实在是负担不起...”说完就灰溜溜的走了。
程前几经思量,心中的疑惑还是无法打消,当天晚上他就把这个孩子丢去了一家孤儿院。那时候的监控设备还没普及,小男孩子被丢在那里,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丢的。
孤儿院的一个工作人员把小男孩领进院长办公室,他就这样在这里留下了,院长给他起了个名字,木磊。
又过了三年,一个陌生人来到这里。找到了他,摸摸小木磊(叶隐)的头,眼里的神色怪怪的。
木磊(叶隐)疑惑地看着这个陌生人,在他的幼小的心里,这个陌生人让他感到压迫感。
于是古灵精怪的他警惕起来,随时做好逃跑或呼救的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这个陌生人在他一不注意时,就试图靠近他,不过很快就被他发现了。在陌生人几次试图接近,都无果后。作出起身要离开的样子,木磊(叶隐)警惕的神经刚要松下来。
陌生人的大手就伸向了他的头,一揪,不知道拔掉了木磊(叶隐)多少头发。
木磊委屈的看向陌生人,却瞧见这个人满脸的得意,背过手去,俯视着他,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木磊不想再和他在同一房间里待下去,跑掉了。
之后很久这个怪人都没出现。
再次见到这个男人时,是在木磊被领养的前一天。这个“不怀好意”的成年男人,又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向小木磊,看的他很不舒服。院长立在一旁看着他们,木磊就躲到院长的身后。这个男人就和院长说,他认识一个人,希望能领养一个孩子。显然这个人看上的是木磊。离开前男人看着院长身后的木磊说,我那个朋友喜欢爱绘画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