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罹由北至南全线开战,不破祸的战略和节奏彻底被打乱了,本该大好的形势忽然急转直下,逼得她不得不改变缓攻罹崩的战略。
面对当前的形势,不破祸亲自出阵了。
她手持残云战刃,绿宝石般的眸子冷冷盯着城墙上方,在那里,两国士兵已经奋力战斗了近七个小时。
仰仗着攻城塔推进,天元士兵明明很容易就能攻上城墙,可力战了七个小时,战死了三千多人,依然无法将城墙夺下来。
荒罹人,太顽强了!
不破祸眸底闪动着丝丝寒芒,开始下令。
“加鲁,给你十分钟时间,无论你用什么方法,给我攻破城门。”
“喔!明白!”
加鲁中气十足,大声应诺,转身扛着重锤,率领麾下重锤猛士向城门杀去。
既然攻城冲车无法撞开城门,就只能由他亲自出手了。
“未离。”
“在!”
“你亲自带队猛攻南侧城墙,同样是十分钟,给我夺下它。”
“是!”
扛着巨型战斧,未离身披重甲,亲自带队登上一座攻城塔,向南侧城墙进发。
“琥珀。”
“在!”
“随我攻击北侧城墙。”
“噢?老大要亲自出手了!”
琥珀虽然一身伤势未愈,却不妨碍他杀敌,咬咬牙,忍忍痛,一身实力还能发挥七成,再加上与不破祸共同攻击北侧城墙,在看他来,几乎是十拿九稳的事情。
不破祸顶盔掼甲,手持残云战刃,出阵之前,偏头看了眼还未离去的月。
“你要如何?是准备助我一臂之力,还是就此离开?”
闻言,月沉默半响,抬头幽幽说道:“不破祸,记住,你欠我一次。”
话音一落,月挪步向前,一阵黄沙飘荡,人,也消失不见。
不破祸面无表情,厉声喝道:“琥珀,上前开路!”
…
“……这是?”
“看样子,天元主将已经下定决心,全面进攻。”
“守住城墙,死战不退!”
看着更多的天元兵浪潮般涌来,荒罹一方只得打起十二分精神。
元罡亲自带队镇守南侧城墙,一柄大刀在他手中舞的是虎虎生风,无论是谁上前,皆被大刀砍成两段,死状极惨,天元士兵无不胆寒。
杀了多少敌人,元罡已经记不清楚了,然而,久违的热血充斥着全身,三临战阵的感觉,一如往昔的那般美妙。
“荒罹老卒,你的猖狂,到此为止了。”
未离厉啸声震耳欲聋,扛着巨斧冲上攻城塔的桥吊,一来就对上了元罡。
“哈哈哈!并非老夫猖狂,实乃尔等自不量力。”
元罡虎目放光,战威鼎盛,一声暴吼,犹如猛虎傲啸,霸烈的身姿和气场,令天元士兵身躯狂颤。
“好个威猛老卒,我未离来战你!”
未离横眉立目,咆哮一声,挥斧上前。
“来的好!”
元罡大笑,龙行虎步之间,一记崩裂万物般的刀芒横行而去。
祸军猛将与荒罹老将,横眉怒目,刀斧交击,凶猛的战到一起。
“轰隆、轰隆、轰隆……”
城墙下方,巨大厚重的城门被重锤砸的连连震动,不断发出怪声,巨大力量震的门上钢钉不断脱落,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
“城门!顶住城门!”
“快快快,后面的人过来加固!”
城内的士兵们见状,上前用身体顶住城门。
“轰隆!”
紧接着,又是一阵剧大震响,城门剧烈颤动,士兵们闷哼一声,被震的倒飞出去,摔得七荤素。
后方又有许多士兵扛着厚重的木板跑过来想要加固城门。
城外的加鲁砸的气喘吁吁,明明看着城门摇摇欲坠,奈何就是砸不破它。
加鲁气急败坏的吼道:“攻城车,别停下,给我继续撞,好好配合我。”
“轰隆、轰隆……”
驱使攻城车的天元士兵冒着箭雨上前,被城墙射孔内的荒罹弓手连连射翻在地,几乎是死了一波,又来一波。
荒罹弓手们连连开弓,各个手指溅血,依旧咬着牙射杀敌军,哪怕手指废掉也在所不惜。
北侧城墙,猛将琥珀当先冲出攻城塔,舞着钢枪冲杀在吊桥上,整个人好似开了无双一般横行突进,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清出了一片空地,眼看着就要立足于城墙之上。
天元士兵见琥珀骁勇无敌,顿时士气大振,嘶吼着前仆后继的冲杀出来,疯狂向城墙推进。
荒罹一名千人将挥着钢刀几下杀开敌军,直冲琥珀而去,大喝:“荒罹赵杰在此,有我在,别想杀上来。”
“想要阻我?无名之辈也敢口出狂言。”
琥珀不屑冷笑,手臂一抖,溅血的枪尖以刺破苍穹的气势暴刺而来。
赵杰瞳孔一缩,奋力举刀抵挡。
“叮”的刺耳声!
赵杰难以置信的看着手中断裂的钢刀,刀刃都不知飞往何处。
以点破面!
琥珀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先击毁敌人的兵器,然后亲眼看着敌人一脸震惊的模样和难以置信的脸孔,最后,在敌人赤手空拳的情况下,将其凌虐致死。
明明可以轻易击杀的敌人,他却非要先戏弄一把,然后再将绝望的敌人杀死。
这能为他带来心灵上的快感,也是他的一种病态作风。
“哈哈哈!没了兵器,这下该怎么办呢?要用刀柄杀我吗?”
琥珀笑起来时,脸孔都变得扭曲。
不等赵杰反应,枪尖划开半空,以极快的速度暴刺五下。
“噗、噗、噗……”
眼前只看见赵杰忽然身躯一晃,单膝跪倒,左脚脚踝、小腿、大腿等五处部位,全部溅射出血花。
赵杰满脸青筋,想要支起身,可惜左腿似乎已经完全废掉了,根本使不上力。
他咬牙瞪眼,恶鬼一般死死盯着琥珀的脸。
“哟!真是硬气,左腿都废了,居然一声不吭?”
比起赵杰,琥珀笑起来的样子,才更像恶鬼。
他持枪而立,两步走到赵杰面前。
“对,就是这样,好好跪着。不对,要再跪低一点才行。”
说着,琥珀在赵杰准备奋力一搏时,钢枪又是一抖,同样的,再次将赵杰右腿刺废。
这下赵杰真的支撑不住,整个人栽倒下去,趴在了地上。
“荒罹人!可杀不可辱!”
赵杰愤怒吼叫,趴在地上的身躯猛然间向前一跃,双手一把扣住琥珀的脚踝,本能地张口就要咬过去。
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咬下琥珀的一块血肉,甚至咬断他这条腿。
然后,就在此时,枪尖由上而下,噗哧一声,直直刺穿了赵杰的脑袋,将他钉死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