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阳光慵懒惬意的周末,花月白简单收拾为数不多的几件当季服饰,带了些洗漱化妆用品,买了一束百合花,踩着一路芬芳来到楚词的公寓。
这个公寓也不是她的家,只是她作为投资而购置的房产,公寓与公司的距离很近,就两站地路程,走路最多也就十多分钟便能到达公司。公寓名叫御景花园,位于西京最繁华的商业街地段,房价已经涨到每平米10万+起步令人咂舌的地步。
初次进入御景花园这间位于33层的公寓,映入眼帘的是浓浓的粉红少女风,屋内的桌椅摆设一水儿的粉嫩,沙发是芭比粉,窗帘是藕粉色蕾丝材质,就连屋子墙面都是淡粉色,还好地板是木质纯色,否则住在这里的人就会掉进粉色旋涡中。
楚词解释,“怎么样,很卡哇伊吧,我其实都有点想换掉,可是懒得换,就这样凑合着住吧。”
花月白笑着说:“挺好的,很少女的装修风格。”
楚词喝着口中的苏门答腊,“我爸还把我当做10岁孩子,我10岁的生日愿望,就是想有一座粉色公主房。”
听着这样的说法,花月白心中瞬间燃烧起一股桃红的羡慕火焰。楚词在现在这样的年纪,父母还这样的宠着、爱着,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楚词转移话题,“你就这点东西啊?”
“嗯,我是一个极简生活主义者。”
“可也太少了吧。”楚词微微一笑,边走边介绍,“我这个地方小,仅有两间卧室,你住另一间吧。”顺手指向了西边的一间房。
她口中描述的小,其实并不小,足有100多平的空间,公寓是一个三阳开泰式的格局,所有房间都向阳。
当初买这套御景花园公寓的原因是她想独立,最、最、最主要的原因是:隔壁公寓是墨一升临休地点。
就这样,花月白搬进了御景公寓,白开水般的时光,就在慌慌张张的上班、匆匆忙忙的下班中流淌着,和大部分白领蓝领一样,为了生活、为了未来、为了梦想在奔波着、煎熬着、挣扎着。
这天,早上起床后,花月白听到一阵冲马桶的水流声,看到楚词一脸苍白、神情倦怠,双手捂着肚子从卫生间蹒跚走出。
花月白关切地问:“楚词,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唉……肚子疼。”说话间,她已蜷缩在芭比粉的沙发上。
花月白倒了杯红糖姜茶,担忧之色溢于言表,“莫不是大姨妈来了?”
楚词耷拉着的脑袋慢慢摇头,“可能是昨晚吃坏肚子了,一晚上都没休息好,这已经是第五回上卫生间啦。”
花月白略带些歉意地说:“我最近的工作真是太累了,睡觉又睡的死,都没有听到,你怎么不叫我?”
“我以为没事。”楚词有气无力地说。
花月白急切地说:“还说没事,你看看你自己的脸色都惨白如纸了,拉虚脱了吧?你在家里等着,我给你拿药去。”
说完,她又否定了自己,“不行、不行,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先喝点淡盐水,别真脱水了。”说话间,她倒好一杯淡盐水。
楚词接过水杯,“没事,我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你帮我。”
花月白眉头紧锁,“有什么事情比你的身体还重要?这一大早的。”
“你把我公文包里的资料送到墨宅吧,就是一升哥哥的家中,你去过的。他今天要去北江市谈一个很重要的合作,资料都在我这里。”
楚词喝了口热的淡盐水,热水带去的温暖稍稍缓解了痛苦,声音依旧虚弱,“月白,我本打算今早带着资料去的,可现在的情况你也都看到了,别说去他家了,就连出去咱这门都困难。”
花月白说:“送资料什么的都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现在这个样子,需要买药吃药,或者是去医院。”
楚词摆了摆手,“没有时间啦,定好的是9点的飞机,现在已经7点多,即便现在就收拾东西,把资料送到墨宅也要8点多,一升哥哥最讨厌迟到,况且这次的项目很重要。”
花月白还是很不放心,担忧之色写满脸庞。
楚词接着说:“这样吧,我们一起下楼,然后我去医院,你去送资料如何?”
显然这是解决问题的方案,两人简单洗漱后一同出门。各自叫了一辆出租车,楚词往东医院方向。花月白去西边墨宅方向,在出租车上,她发了一条告假短信,并没细说真实原因。
到达墨宅已经是早上8点10分,花月白说明来意后,进入墨宅。
这是她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来时是晚上,这里的一景一物只看了个大致轮廓。现在,这个古老又现代的宅邸,在朝阳的映衬下更加风姿绰约,庄严宁静,就连树杈上的麻雀喳喳声都能听得清晰明了。
她被一个年迈的仆人领到一楼客厅一处角落后,便再没人理会。尽管仆妇佣人在客厅忙碌穿梭,可屋内依然安静如斯。她小声的打通楚词电话,确认人已经达到医院,挂断电话后,百无聊赖的四处观望。
看到梁伯从后门进来,她起身打了个招呼。
梁伯看到她的瞬间略有些吃惊,不过马上换做得体笑容,并吩咐佣人准备热奶。
梁伯将热奶递过去,“花小姐,这么早来到这里,一定很冷吧。”
一杯热奶没人拒绝,这就是梁伯关怀人润物细无声的功力。
从早晨到现在别说是早餐,哪怕是一杯热水,她都没顾得上喝,喝着手中的热牛奶,花月白笑着说:“谢谢您,梁管家。”
梁伯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客气了,花小姐。”
花月白不好意思地说:“梁管家,你叫我小花就好。”
梁伯笑而不语,随后又问起她来这里的缘由,花月白简短说明来意。
说话间,墨一升从二楼下来,外穿一套阿玛尼高定版灰蓝格子毛呢西装,内搭一件黑色丝质衬衣,这身装扮配着他那张高级厌世脸简直相得益彰。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映入眼帘的花月白。其实楚词已经给他发过信息,可他并没看,他习惯吃过早餐处理事务,除非有重大事情。
花月白放下牛奶,大步疾驰走向他,简明扼要解释来意。
墨一升不客气地问:“你来送资料,你对资料的内容熟悉吗?楚词在干嘛?”
花月白轻轻摇头,弱弱解释:“楚词生病去医院了,我只是将资料送过来。”
话外之意,我一个送文件资料的,又怎么会知道资料的内容哪,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墨一升冷冷语调再次响起,“今天一个个的都怎么啦?梁一宽居然也无缘无故玩失踪。”
刚才梁伯联系过梁一宽,可惜电话都没打通。
梁一宽和楚词一样,都拉了一晚上的肚子,他们二人还有几个行政部同事,昨晚一起吃的路边大排档,梁一宽早上问过楚词情况后,也匆匆赶往医院,陪楚词一起挂吊针。
见识过各种追人的方式,一起去看海、一起去香榭丽舍大道拾枫叶、一起去北海道滑雪,像梁一宽这种陪着喜欢的女人,一起挂吊针的倒是头一次。原来追人还可以这么追,一起生病,一起吃药、一起看医生,真正拿生命在实践那句:同病相爱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