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后,花月白神采飞扬地哼着小曲走回御景公寓,楚词正“咔吱、咔吱”大快朵颐地吃着薯片,享受在薯片创造的虚拟美味里。
花月白扔下挎包,换了鞋子,“这才对嘛,这才是女生该有的状态,管它胖啊、瘦啊的,只要喜欢,本姑娘就吃。”
说罢,她也拿起两片薯片塞到嘴中,伴随着“咔吱、咔吱”的声音,薯片已经化作美味。
“咦?这是谁啊?”她看到几张照片凌乱的散在妃红色茶几上。
楚词用脚趾头点着桌面,“我姨奶奶家的姑妈给介绍的相亲对象。”
花月白喷出一些薯片残渣,面部表情和薯片的纹理一样复杂。
楚词脚趾头熟练的夹起桌面边缘的一张照片,像花月白展示,“不必大惊小怪,这只是纸质版照片,电子版本的更多,你要看嘛?看看有没有看得上眼儿的,替我相亲或者我们一起相亲,说不定还能碰到真爱。”
花月白摇着头、摇着手、后退着,“不、不、不,这种好事儿,我可消受不起。”
笑了笑,又说:“不过,你倒说的轻巧,还一起相亲,这种话你也能说出口。”
楚词脚趾头上的那张半身照,轻飘飘的落到了沙发腿边缘,她的脚趾头倒是获得了解放,“我说的都是实话啊,本质不比母猪配种强到哪里去。”
花月白笑出了一首骆宾王的名作:“鹅、鹅、鹅”。
楚词一本正经,“本来就是。”
花月白坐到她身侧,将薯片连同袋子一起夺了过来,“阿楚啊,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相亲这种老土的方式,这都是什么人跟你介绍的啊?”
楚词又夺过袋子,掏出两片薯片塞入嘴里,“姨奶奶家的姑妈,姨姥姥家的二舅妗子,总之就是一些老的不能再老的亲戚。”
花月白眼睛瞄着散乱的照片,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拍了拍手,捏起照片看,“听你这么一说啊,简直比七大姑、八大姨的关系更复杂。”
楚词头歪在花月白肩头,语气无奈,“没办法,虽然我没有兄弟姐妹,可我妈、我奶的兄弟姐妹却是成群,她们最热衷给我们这些小辈介绍对象。”
花月白只是傻傻的笑着、乐着、听着。
“不单是我,我的表哥、表姐,更是他们的目标,我是大学毕业后才成为目标靶位的,这不快过年了嘛,所以我的相亲已经提上了日程。”楚词懒懒地说。
花月白手指点着她额头,“那你是怎么想的?难不成真的要去相亲吗?”
楚词坐正,薯片一扔,头一仰,将宽松的睡衣外后一扯,露出完美锁骨,“嗯,老娘我也是有魅力的。”
花月白侧身,瞟了她一眼,“你目前还没有做老娘的资格,只是一个老姑娘而已。”
“哎,老姑娘,都成老姑娘了,我喜欢的人追不上,不喜欢的人,哎……“楚词有些蔫。
她的姿态如同身上的睡衣一样,柔软无形,又瘫坐在芭比粉的沙发上,“不过看着这些人,有些照片还是挺养眼的嘛,你手中的这个人条件就挺不错的,资料显示还是你校友。”
花月白食指在照片上一谈,‘啪’一个脆响,“我认识,我们西京大学当年的风云人物,学生会会长,在大型晚会上经常见到他的身影,有时候还兼主持人。”
楚词眼眸一亮,“是吗?”
花月白将照片递给她,“上学时,追他的女生就不少,听说心气挺高的。”
楚词一字一顿地念着照片背面的名字,“冯——含——章!”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必要见一见。”楚词微眯着眼睛,嘴上挂了一丝顽皮的笑容。
花月白解开了棉质衬衫袖口,刚才进门都忘了,现在手臂获得了几分自由,“呵呵,你真要去相亲啊?”
楚词对着照片上的人吹了口气儿,“嗯,反正没事闲着也是闲着,为什么不出去交个朋友哪?”
花月白挽好袖子,走至咖啡机旁,铲了一小勺磨好的咖啡豆,撒进咖啡机,几个按钮,咖啡机开始运转。
“你可是西京一中的校花,怎么可以沦落到去相亲的地步?让我们那届的男生知道后,情何以堪,他们还要不要脸了?”
楚词一脸不悦,“去、去、去,谁规定校花就不能相亲了?”
花月白点头,“不是你不能相亲,而是、而是……”
楚词也来到咖啡机旁,半倚着桌子,等着现煮的咖啡,“别人都能去相亲,我楚词也想体验一下。”
花月白望着翻腾滚沸的褐色液体,笑,“你最近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先是醉酒,后又要去相亲。”
楚词将卡哇伊的粉红杯子放入咖啡机下,一股冒着香气的液体缓缓流出,“我对男人已经彻底失望,什么好男人、坏男人,我觉得都是在扯蛋,好男人甚至都不如坏男人,坏男人至少在你接触他的时候就知道他坏,可好男人哪,哎,一言难尽到无法评价……”
花月白也接了一杯咖啡,袅袅的香气如同谈话般充斥在二人身畔,“阿楚姑娘啊,你才认识几个男人、谈过几次恋爱啊?就概括起男人来了,你遇到的男人数在整个男人的基数中只能算作无。”
楚词嫌弃咖啡有些苦,又加了一勺糖,“我这是通过一认识二、通过二而知道三,通过三而了解所有。”
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理论,被楚词用在这里,也是服了她啦。
花月白倒习惯了这种原汁原味的咖啡,一种粗犷的涩释放着最本真的味儿,“好,好,我的楚大小姐,只要你高兴就行,就是别再跟我绕那些理论了,都有些晕乎了。”
花月白仿佛想到什么,道:“楚词,谢谢你。”
楚词一愣,脚步一顿不再往沙发处走去,“我可能平时好事做的太多了,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事儿谢我?”
花月白也停下了脚步,“你夸自己都不再绕弯子的,分公司年会的事儿,多谢你给叶主任打招呼。”
楚词歪头,笑的一脸明媚,“虽然我是在大到星空、小到尘埃的很多事情上,确实施恩与你,不过,我还没与叶主任打招呼啊,你是不是谢错恩主啦?”
花月白放下咖啡,拱手作揖,“我的啊楚格格,不是你难道会是谁哪?”
楚词抿了口咖啡,“你确定有人跟叶主任打过招呼吗?”
“嗯,不然,一个办公室主任为什么要卖我花月白面子啊,我的面子又不值钱。”
“谁知道哪?”楚词低头继续喝咖啡。
花月白脑中浮现了一个身影,难道是他?应该不会。怎么就不能是他哪?两个观点打的她脑壳疼。
上次燕子湖边垂钓时,楚词不经意说出花月白负责分公司年会工作,墨一升便派人打听了一耳朵,让人与在水一方的叶飞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