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尚顶流电视秀展项目终于迎来开录,今早,花月白走进设计部,就看到了好多陌生人以及无所不在的摄像机。
设计部的几名同事,站在角落里议论着。
“你说,我们累死累活的在背后又是搞设计、又是找布料、作衣服、搭配饰,最后露脸的却是人家,哎……”
“是不是有一种为她人做嫁衣的赶脚?”
“嗯,心有不甘,白欣怡参与项目的录制也就罢了,凭什么没有任何功劳的墨一妍也要插一脚。”
“就凭墨一妍她姓墨。”
“……”
“世道就是这世道,人家会投胎,投到了墨家。”
“难道努力向上也难以出头吗?”
“努力不一定能出人头地,如果不努力则是万万不可能的。”
“哎……”
“要怪就怪我们没有一个好爸爸、好爷爷。”
“这话说的我不认同,世人不都说:前三十年看父敬子,后三十年看子敬父嘛!没有一个好爸爸,就当个好儿子、好女儿,让爸爸引以为傲!”
“牛!”
“点赞!”
时尚顶流节目的设定是现场设计、选材、制作、评选。
可,秀展节目只有短短两个月,八期的节目量。如果按着节目组的要求,全部现场制作,别说质量了,单就数量上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所以,从电视秀项目筹划初期,参与录制的各大服装公司、服装工作室,就已着手开始前期准备工作,电视台节目开拍,就是把做过的工作还原一遍而已。
一名导演,在现场指挥。
“咱们此次的项目,大部分镜头还是在电台准备好的设计间内录制,摄影机来企业设计部就是简单的采录几个镜头,大家保持正常的工作状态就好,不用紧张。”
“定好的设计稿,还有初稿、二稿,都备好!”
“布匹哪?”
“成衣一定要收好了,千万不能出现在镜头里,还有,把剪裁过的碎布料也都收起来,别让摄影师拍着了,否则后期还要图,很麻烦的。”
“大家都互相谅解一下,不要给我们找麻烦。”
就这简短的几句好,设计部的人员可是忙活了小半天。
“一会儿,摄影机在咱们设计部拍摄几个镜头,你们照常工作就行,当摄影机不存在。”
“还有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其他人等,尽量别挡着白总监和墨设计师镜头,能绕开的尽量绕开。”
现场导演的话说完,设计部内已经议论纷纷。
“我靠,真人秀啊,怎么能不紧张哪?”
“是啊,我从小就有镜头恐惧症。”
“镜头恐惧症?”
“胡扯吧,哪有这种病症的。”
“真的,我害怕……”
“没事儿……”
在水一方服饰设计部已经忙成了一锅粥,只见,小刘走路都顺拐了。
“哈哈……”
“哈哈……”
白欣怡也忍不住地笑着,摆手让他离开,“小刘,你先出去回避一下吧,咱们这个毕竟是一个服装秀展的项目,不是搞笑综艺。”
小刘红着脸,点着头出去了。
白欣怡对着镜头介绍了整体的设计思路,墨一妍展示着设计初稿,两人一唱一答的出现在镜头里,最终参与节目录制的只有她们二人,其他人都成了籍籍无名的幕后工作者,连姓名都不配有。
一旁的人在悄声议论着。
“那个设计初稿的整体思路,可是花月白设计完成的,大部分也是我们整个设计部全体人员的心血啊!”
“是又怎么样?”
“这不是明抢吗?”
“就算是打家劫舍,又能怎么样?”
“你看墨一妍那得意洋洋的嘴脸,她怎么对于公开霸占别人成果的事情,没有一点点的愧疚感哪。”
“别气愤了,这种结果,我们不是早就预料到了嘛。”
“预料到是预料到了,可,看着结果真的跟自己预料的一样,心中还是有些不忿的。”
“小花都没说什么哪?”
“对了,小花,你怎么一点也不恼哪?”
几个人都看向她,花月白苦笑着说:“哎……这种结果咱们不是早就知晓了嘛?墨设计师在项目刚开始时,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既然早就知道,何必再生气哪!”
“胳膊总归拗不过大腿。”
“墨设计师是跋扈了些,可她坏也坏的光明磊落,是明着来。”
花月白戏谑地说:“就算是真的让我参与录制节目,说不定我和顺拐的小刘差不多。”
“噗嗤……”
她的这句话,惹得周围的几个人纷纷笑了起来。
“你可真会讲笑话。”
花月白用一句笑话缓解了氛围,她心中当然不甘,不情,不愿,她的想法、理念、设计稿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被人拿走,可,她又能怎么办哪?她没有办法,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不生气!
这两天,花月白和项目设计部的其他人,都是处于脚不沾地连轴转的状态,电视台在公司的采镜工作于今天下午正式结束。至于,后续录制工作,基本就跟花月白没什么关系,她终于松了口气。
下班,回御景公寓。
一进门,就脱了外头,蹦了鞋子,松散了几下筋骨,亢奋地说:“这段时间所有重要工作都已告一段落,春天也来了,本姑娘好想要彻底放松放松。”
“呵!”最后,以一个抱手拱拳的姿势结束,还不忘大喊一声。
“一进门就发神经,看来真的是解放了。”楚词手里握着一本书,窝在沙发上。
花月白换好拖鞋,走到沙发处,坐下,“我们出去玩吧,我需要好好的放松放松筋骨,不然,都对不起窗外这么美的春色。”
“现在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我打算周末去北江的江宁大学看樱花,你想去嘛?”楚词头也没抬,依旧专注在书上。
花月白来了兴致,春日正是赏花踏青的好时机,“好啊,我去。词啊,你倒是会享受生活啊,春看百花秋赏月,冬滑雪来夏玩海。”
楚词合了书,放在一侧,“哪有你说的那么逍遥自在,自从工作后,能出去畅快游玩的时间是少之又少,本来该去日本的京都赏樱花的,可惜时间上来不及,要不是我硬挤,这江宁大学的樱花也赏不了喽,这算哪门子的风花雪月。”
“我的大小姐,你可知足吧,毕竟我们可以不要风花雪月,但不能没有柴米油盐啊。”花月白工作后,也仿佛成了失去自由的人,工作成了绑着自己的枷锁,每天都在为钱奔波。
“哎,我不想长大,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童话。”楚词用一首脍炙人口的歌曲,表述着自己。
花月白也不想长大,都是被迫长大罢了。长大的世界太复杂,复杂到难以应付,复杂到可以瞬间造成泪流成河的崩溃状,复杂到逃无可逃,只能迎着复杂的方向逃,然后满身荆棘和着血泪,学会面对复杂、适应长大。
花月白也来了兴致,起身,脚下踏舞,嘴上起歌:
“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芬芳美丽满枝桠,又香又白人人夸,让我来将你摘下,送给别人家。茉莉花呀,茉莉花!”
“看来是真的过了抗战的艰苦时期啊,都载歌载舞了。”楚词依旧懒懒的倚在沙发上,顺手拿起刚才的书。
花月白一个旋转跳跃,划到楚词身边,“阿楚姑娘,你在看什么书哪?”
“夫人的新作唐朝艺伎。”楚词看的是一本搞笑书籍,这本书也确实起到消遣的作用,她已捧腹大笑好多次,对于这种畅销来说,能作为人们茶余饭后消遣物,已经算不错啦。
花月白一把夺过书,望着书封皮上簪花侍女,问:“好看嘛?”
楚词端了端坐姿,“好看啊,当然好看了,月白啊,这夫人写作功底越来越深厚了,那些遥远时代烟花柳巷女子的故事,都被她写的这么风趣诙谐。”
“是吗?那抽空我也看一下。”她的话勾起了花月白的兴趣。
楚词比了个“”的手势,“你说这个男二,怎么那么二货哪?老是耽误男一的甜蜜事业,他是一个帮倒忙的助攻吧。”
“不二,怎么能当男二啊!阿楚啊,千万不要跟我剧透,我抽空自己看。”
“好,我就不给你揭开这二货的面纱了,毕竟他犹抱琵琶半遮面的贼样,还是挺逗的。”
花月白又望了望封皮上,簪花侍女胸前还有一封名片刺绣:夫人,疑惑发问,“有意思啊,将作者的名字印在人物服饰上,诶,楚词,你说作者的名字为什么叫夫人?是什么意思啊?难道作者是跟有关的夫人吗?真是奇怪。”
一听这话,楚词眼眸一亮,笑了,“一看你就不是忠粉,我听到过夫人在一次文学论坛上提过,她平生除了读书写作,最大的爱好就是打扑克牌,她要做那第十四张牌。”
“十四张牌?”
楚词解释,“扑克牌中有十三张牌,数字从一到十本身是个大家族,且都是成双成对的牌,可、、这三张牌中,王有后,唯有是孤单一人,所以作者选择做夫人,为了不使孤单。”
“是吗?还有这种说法,头一回儿听说,看来咱们的这位夫人对扑克还真是情有独钟啊。”
“是的,除了真爱,还真浪漫。”楚词喜欢看爱情,尤其是爱的死去活来,缠绵悱恻,爱而不得的虐恋,她总认为那样的爱情是真爱,真浪漫,掺和着柴米油盐的爱情,烟火气太盛的爱情,有些俗。
“是啊,把自己化身成扑克人物,只为让牌不寂寞,只为和谈恋爱。”花月白也觉得这个作者的恋爱观有趣,万事万物都可爱,皆可恋。
“夫人除了将中有关的一切,都往爱情上扯以外,故事文章的细节也处处充满恋爱气息,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爱神。”楚词虽没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可,爱情故事看的真不少,给予的评价也中肯。
这话,吊起来花月白的胃口,她手摸着下巴,略有所思,“怎么说?”
“她文章中谈恋爱的套路,可谓是层出不穷,花样繁多,她简直就是恋爱教母。”楚词又发表了一通观点。
“听你这么一说啊,真的勾起了我看夫人大作的欲望。”花月白拿起那本唐朝艺伎,随意的翻看着。
楚词说的有些渴了,起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杯水,边喝边聊,“其实,夫人的书之所以能一直霸占畅销书榜单,不光是因为书内容有意思,作者的文字也是蛮细腻的。”
花月白一目三五行,看的不慎仔细,“哦?”了一句。
楚词放下水杯,夺过了她手里的书,快速的翻了几页,停住,念到:“不信,我读一段给你听:深沉的感情是克制、是低调、是静水流深,它让你觉察不到,可一直就萦绕在身畔。”
随后,她又认真的翻了几页书,念着:“一句最近可好、一句我很好的句式中藏了千万句的担忧和思念,只有说与听的人知晓。怎么样?是不是很有日本名家太宰治的文风。”
花月白回答,“嗯,还不错,有一股小清新的风刮过。”
“还有,这一小段:在春天到来时,我在私藏的秋日枫叶上写下一句:愿你春天好!”楚词声情并茂的朗诵着,语调婉转悠扬,音色中仿佛还藏了一对恋爱的男女。
花月白抖了抖肩,说:“确实很不错,你看我听到这句愿你春天好后,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楚词点头,将书抱在怀中,又瘫坐在芭比粉的沙发里,“这个唐朝小王爷和这名艺伎间的故事啊,简直着急死我了,郎有情妾有意,奈何造化弄人,身份地位、世俗偏见的鸿沟,生生把一对佳人给耽误了。”
“不过,我喜欢。”毕竟,不虐的爱情,在楚词的概念里都算不上爱情。
花月白坐在她身侧,抱起了那只满头绿毛的公仔,和她谈论剧情,“这个的结局应该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吧,不然作者还不得被读者骂死,现在的作者都是唯读者论的。”
楚词摇了摇头,“我还没看到结局,不过,我认为两人就这样默默的爱着、痛着、相思着、最终而遗憾着也挺美的,不知道夫人敢不敢就这样不迁就读者,只写凄美的爱情,毕竟凄美的才是永恒的。”
“谁知道哪,说不定还有更多的可能性吧,我认为开放式的结局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花月白拨弄着公仔头顶的那片绿毛,拨拉来拨拉去,很好玩。
“看来你也是看的不少啊。”
“哪有啊,我只是略知皮毛,为了读而读过几本而已,跟你这种天生的文艺青年不能比的。”
“你竞胡说,文艺青年纯粹都是后天培养的,无非就是打发时光而已,看点不费脑子的文字消遣罢了。”
俩人就这样日常扯着闲话,随便一个什么主题,都能讨论上半天,可以从某个明星结婚,谈到节日放几天假怎么旅游,扯啊扯的,反正有大把青春时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友谊的高台被她俩越筑越高,越砌越宽,任两个女孩子起舞踏歌,欢笑嬉戏。
临睡觉时,花月白又问起了家常,“对了,词啊,你奶奶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楚奶奶自从去年冬天病了之后,就一直没有彻底好,三天两头的生病都成了常态。
楚词有些伤神,奶奶的病都成了她的一块心病,可,连医生都没法子的事,她能怎么办。
“年纪大了,吃的东西不容易消化,再加上最近总是睡不好,还老是做一些杂七杂八的梦,没什么大不了的。”
“去医院总能查出病因吧?”
“怪就怪在医院的医生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所以只能养着。”楚词的语气无奈到极点。
“嗯,改天我跟你一块回去,看看她老人家。”花月白也不再多说什么。
“没事儿,你不用这么客气。”
“我来你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了,也只见过老人家几面,多去拜访拜访也是应该的。”
“那好,你哪天有空了,我带你去。”
拿下总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