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日料回去的路上,梁一宽扯着楚词的胳膊撒娇,“词儿啊,哥哥累了,你开车。”
楚词瞥了他一眼,接过了车钥匙。
梁一宽心安理得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开始给花月白发微信。
花月白:我跟你说啊,我给楚词已经写了第一封情书,效果就是我恋爱了。
花月白吃过午饭后,有些犯困,正趴在办公桌上打瞌睡,听到微信消息提示音,还有些烦,极不情愿的看了一眼后,立刻没了睡意。
她立马恢复了消息。
真的假的,梁董?哦,恭喜恭喜。
梁一宽看着信息,傻乐。
楚词余光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梁一宽手指在屏幕上敲敲打打,又发送了一条消息。
你的功劳我不会忘记,改天请你吃饭。
花月白坐直了身子,静等着消息,她心里还又很多问题,可太多想问的,一时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只回复了一句:
梁董,你要好好的待楚词……
她的信息还没有写完,手机屏上又来了一条信息。
我跟你说啊,你的万言道歉信也赶快写,楚词这人刀子嘴豆腐心,最见不得人给她服软。
花月白将上一条信息尽数删除,又编辑了一条。
知道了,梁董。
发送后,又打了两个字。
谢谢。
梁一宽回复的倒是快,一个不客气的淘气表情包。
花月白想了想,最后又发送了一条信息。
祝你们幸福。
梁一宽没再回复。
下午下班,墨一升照例送花月白回家,她便将中午的事儿说给了他听。
墨一升倒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
花月白说:“他俩谈恋爱了,你不高兴吗?”
“他俩早就该谈了。”墨一升明日要出席一个商务会议,他正在翻阅资料。
“对了,一升,我这样和你说话,耽误你吗?”
“没事。”墨一升合上了文件,“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事儿。”
“我现在还犯愁呢。”花月白耷拉着脑袋。
“怎么了?”
“我还要写万言道歉信哪!”花月白想想就头疼,想当初一篇800字的作文她都要想一个小时,这一万字的道歉信,她真不知该怎么写。
“我让秘书给你写。”墨一升提了个建议。
坐在前排的司机手腕一抖,车子压了黄线,还好对面没车,还好他只是司机。
“这可以吗?”花月白咬着唇,想着他这话的可行性。
“没什么不可以。”墨一升一个摸头杀,将她往怀里带了带,“对他们来说,写东西都是小意思。”
花月白想了想,“算了,你的秘书固然能写,可,他们不是我,不了解我和楚词之间的种种,即便是写了,也只是一篇没有感情、没有灵魂的道歉信。”
“你能这样想,我很高兴。”
“发愁。”
花月白回到家中,吃了晚饭,洗漱后,坐在书桌前,望着干干净净的大白纸发呆。
她已经从网上搜罗了一堆道歉信,没一个满意的。
“写什么哪?”花月晴站在她身后,吃着一袋坚果,心情很好,“你都坐着半个小时了。”
“没什么。”花月白也没怎么跟她说过楚词的事儿。
花月晴最近对她的态度明显比以前好很多,毕竟,墨一升直接将两套房产过户到她名下,在法律意义上来说,这两套价值1300多万的房子就是她的。
她妹现在算是她的财神爷,她要供着点。
“不会是你的那个墨大总裁男朋友,逼着你写卖身契吧?”
“姐,你想象力真丰富,现在哪有卖身契这玩意。”
“不是就好,姐姐也不想你一辈子给人做洗脚婢。”说着,她将一颗腰果塞入花月白嘴中。
“洗脚婢是啥玩意?”
“有钱人家的丫鬟啊!”
“我嘞个亲额娘啊,我们家不是生活在古代,?”
“墨家不是大家族吗?”花月晴最近几天没少在网络上看,有关大家族的秘辛,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妹妹科普一下,“甭管什么世纪,大家族里的人和事儿,可不是你这个小脑瓜子能处理的吧。”
“姐,你想多了,我现在就是跟他谈个恋爱。”花月白夺过了她手中的坚果,嘎嘣嘎嘣的吃了起来,她不是没想过和墨一升的今后,但,她觉得想了也是多想,有些事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那你……”花月晴的手臂压在她妹肩头,“多注意吧!”
花月晴上床睡觉了。
夜晚如此的宁静,只有书桌前的一豆莹黄灯光亮着,照的纸张也染了些许暗黄色彩,将时光做旧,回到从前,拉到高中时代。
第一次知道楚词是在中秋晚会上,她是主持人,站在舞台中央,落落大方的说着优美的词汇,毫不怯场,人群中的议论声也渐起。
“校花,当之无愧了。”
“听说那姑娘叫楚词,长的漂亮、学习也好,关键是家里有钱。”
“追她的男生排成队,听说没一个看上的。”
“人家这样的女孩,那里是我们普通人能消受的起,早就是预定的豪门儿媳。”
“我那天可是看见她从一辆跑车上下来。”
……
后来,就是在食堂、小卖部偶然能碰到,但,她认识楚词,楚词并不认识她。
记得楚词第一次和她打招呼,还是她高二下半学期,她考了全校第一名后,在卫生间的洗手台,她笑着朝她点头。
那之后,二人见面会默默地点头,有时候也会笑笑,再后来,高中毕业各自在不同的学校念书,再无交集。
再次遇上楚词,还是在她面试的那天,那天墨一升的车子差点撞上她,她一身湿漉漉的狼狈样,被会议室的所有人嘲笑着,只有她伸出了援助之手。
再后来,她们渐渐有了交集,楚词看她家离公司远,又常常加班,便提议让她到自己的公寓住。
她是一个纯粹的姑娘,美丽善良又大方。
可,花月白却因为一个男人伤害了她,想到此,她就心里发堵。
看了看手机,时间已经过了10点半,她面前的纸上依旧没有只言片语。
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
睡了吗?
睡不着了,小丫头。墨一升的信息回复的很快。
花月白躺在床上,发信息。
有点。
有耳机吗?
有。
带上,我读书哄你入睡。墨一升的信息,花月白看的莫名心动。
她下床从书桌下的抽屉里翻出了一个耳麦,扣在了头上。
“你想听什么?”他人虽没在她身旁,可,声音却陪伴在侧。
“什么都行。”花月白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吵到已经睡着的姐姐。
“好,你不用说话了。”墨一升的声音似灌注了魔法般,让人着迷,“我们就从童话开始。”
花月白心头一悦,真把她当孩子了。
“很久很多以前,在森林的深处,住着一户人家……”他的声音清越疏朗,穿透黑暗的夜空传播到她耳边,带她进入梦乡。
她也不知道何时睡着的,只觉得这一夜的觉特别甜。
清晨醒来,打开窗子,心情比天空还要朗阔几分,她回忆着昨晚的故事,居然想不起具体的情节了,只有那个声音啄着她的耳道,一阵阵痒,她不自觉地笑了。
吃过早餐,依旧上班、下班,日子和往常一样。
……
西京南郊洋楼,墨一妍斜躺在床上,衣服还是昨天的,昨晚和几个朋友一块歌饮酒,醉醺醺的回来,和衣而眠了一晚上。
窗外树杈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醒了她,睁开眼睛,脑壳有点疼,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下楼。
“妈……”声音拉了长长的尾音。
“小姐,你醒了。”家中佣人恭敬的打招呼。
墨一妍并没有看她,自顾自地走到客厅沙发处坐下,“我妈哪?”
“夫人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回家了。”
墨一妍半趔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去哪了,说了吗?”
“没有,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
“打不通?”赵姨娘往常也有十天半月不归家的情况,所以都没在意,只是电话打不通有些蹊跷。
“打不通,为什么没给我说一声。”墨一妍坐直了身子。
“前两天给您说过啊。”佣人上礼拜就与她通过电话,她那时正在花溪谷游玩,没在意。
“好了,好了。”墨一妍有点不耐烦,拿起电话开始拨打赵姨娘的电话号码。
关机了。
墨一妍又打了她几个牌友的电话,都是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过她了。
“一个礼拜。”墨一妍脑子开始运转,一个礼拜前是她爸的忌日,那天她上午参加了祭奠活动,下午认祖归宗仪式上没见着她妈。
问了墨氏管家,给出的理由是:她妈在场不合适,先走了。
墨一妍当时并没有在意,下午仪式后,她陪着墨老爷子吃了晚饭后,才出了墨宅,并没有回这里居住,而是住在市区的公寓内。
第二日,便和公司的同事团建,疯玩了两天。
随后的一个礼拜,她倒是正经的忙活了起来。
现在公司新开辟的霓裳休闲服饰系列,她是主要负责人,前期的工作多,很多都要她主导,她又想做出一番成绩,便一直在公寓住。
昨天,几个网红友人一块喝酒庆祝,她喝醉了,被朋友送了回来。
想想,她也有一个礼拜没有见到她妈了,又拨通了舅舅、哥哥的电话,都没有见过赵美兰。
墨一妍越想越不对劲,她叫来了司机。
司机说忌日那天下午,他并没有送赵美兰回家,墨宅的管家说他们亲自送,自从后再没见过,也没有接到过她的电话。
墨一妍听后,心里一阵发慌,连早饭都没吃,简单洗漱后,开车直接到了墨宅。
墨宅的门卫对她倒是客气,毕竟,她现在也算是墨家正经有名分的孩子。
墨一妍现在的心思都在她妈去哪里这件事上,并不予理会佣人仆妇的态度。
踩着一路的青石台阶,直奔主楼而去。
“小姐,您来了。”管家梁伯招待着她。
墨一妍也不坐,只站在客厅门口,质问,“梁管家,我妈是不是在这里?”
“小姐,老爷在楼上书房等您哪。”梁伯并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将她请到了二楼。
书房内,阳光穿透落地窗子透过来,一室的温暖斑驳,光线萦绕着八仙椅内的老者,他已满鬓苍白,脸上的沟壑纹路证明了他沧桑坎坷的一生。
“爷爷。”墨一妍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厉色,多了几分恭敬。
“哦,妍妍来了。”墨老爷子抬头,笑容温和。
墨一妍坐在茶几旁的矮凳上,对面的墨老爷子给她倒了杯红茶。
“爷爷,本来,我早想来看您的,不过,最近公司的一个新项目归我负责。”墨一升端着茶盏小心的开口,毕竟跟这个爷爷总共也没见过几次面,纵使现在心里一百个焦急,也不能太冒失。
“嗯,年轻人,忙点好。”墨老爷子喝了口红茶,说话不疾不徐,“抽空来家里看看就行。”
墨老爷子曾经有想过让孩子们都住进老宅,后又觉得他们未必肯,便作罢,只要他们常来家里看看他就好。
墨一妍点头应下,又客套了几句,才进入主题,“爷爷,我妈……”
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对面的老爷子,“有一个礼拜没有回家了,电话也打不通……”
墨老爷子放下茶盏,淡淡地说:“哦,我派她出去办事了。”
墨一妍眉心一跳,早猜到她妈不见和老爷子有关,果然没猜错。
“什么事儿啊,难道连电话都不能接打?”墨一妍心里还有很多话想说。
墨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喝茶。
墨一妍有些坐不住了,“爷爷,我妈……”
“你妈的事儿,你就不要插手了。”墨老爷子的表情有些严肃。
“你不能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墨一妍争辩,“他们就没人希望我们能过好。”
“大人的事儿,小孩子还是不要插手为好。”
“是梁青青要软禁我妈吗?”墨一妍说,“我就知道,她会报复我们。”
顿了顿,她又说:“这个家,根本没人想让我们回来,他们看了我们20多年的笑话,我爸不在了,他们就想把我妈拉倒身边欺负……”
说话间,她的眼眶一红,声音也有了梗塞,“现在居然还不让我们见面,爷爷,我不知道你到底听了谁的话,总之,不让我们联系就是犯法……”
“放肆。”墨老爷子将茶盏砸在茶几面上,杯中的茶水溅出几滴落在他手背上,“越说越不像话,跟着赵美兰就没学过点好东西。”
墨一妍眼中的泪吧嗒地往下掉,委屈地说:“我就知道你看不起我们,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认我们回墨家?”
墨老爷子眸中发出一抹冷光,将面前孙女的心思看的一清二楚,他是既心疼又无奈,有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妈,也没受过良好的家庭教育,虽然不懂规矩,说话没什么分寸,但,贵在有一颗孝顺的心,还算品行良善。
“罢了,罢了。”墨老爷子摆了摆手,对赵美兰小惩大诫,给她点教训就行,也不能一直关着她。
墨一妍来墨家的路上,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和墨老爷子硬碰硬她根本没有赢面,只能软着哭,说点可怜话,让老爷子从心底觉得愧疚才好。果然,这招凑效,她顺利地从墨家别院接了赵美兰,一块回了南郊洋楼。
拿下总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