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的天气,蛐蛐的叫声最响亮,可,此刻的花月白也不觉得刺耳,反而用心的听着。
她坐在一家露天的甜品店雅座内,面前桌上放着一块慕斯海绵蛋糕,“真是没有想到肖成成居然为了白欣怡做到这份上。”
她也是在肖成成判决时,才知道他以前做了那么多对不起自己的事儿,更没想到的是,墨一升曾在背后警告过他们,只是没有让自己知道而已。
“不说那些了。”墨一升依旧小心翼翼地握着她的手,这一个多月来,她的手臂绑着石膏绷带,他都不敢动她,生怕一不小心碰到她胳膊,造成二次伤害。
今天是她拆绷带的日子,他推了今日所有的工作,特地陪着一块去了医院,再三确定,骨骼裂纹恢复的不错,才放心了。
“为什么请我吃蛋糕啊?”花月白知道他不喜欢甜食,更不喜欢油腻的奶油蛋糕,她以前买过,他从没有吃过一口,今日倒吃了一小块。
“庆贺你康复。”其实,今日是墨一升的生日,他年纪轻从来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只是早上和家人一块吃了长寿面,中午想和她一块吃蛋糕,“晚上我们一块去听周董的演唱会。”
周董来西京开演唱会的事儿,她一个多月前就和他提过,当时,他的态度是没多大兴趣。
“你买票了?”奶油在她的嘴里融化,成为一个个甜腻的分子,欢愉了她的味蕾,填饱了她的胃囊。
“你不是喜欢吗?”看着她满嘴鼓鼓囊囊的,他心里就觉得平静又幸福。
“我喜欢什么你就送我什么吗?”切了一小块蛋糕,递到他唇边。
“只要你想,只要我有。”他毫不犹豫咬住了蛋糕,咬住了她给的甜蜜。
她一怔楞,发现他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出最美的情话,可,又不像情话,总之会令她心动。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像就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没有过人的才华,长相最多算是眉清目秀,不会说情话,又不太会照顾人。
她喝了一口奶茶,觉得除了爱,她什么也给不了他,悠悠说:“我给不了你什么。”
“你在我身边就好。”墨一升捏了捏她的脸,这丫头想的真多。
傍晚,西京鸽子蛋灯光璀璨,人影如织。
墨一升开车载着花月白来到停车区域,将车子停好,又通过专属通道直达演唱会现场。
他们的座位视野好、位置佳,花月白坐下后四处观望,“这算是超级贵宾席了吧?”
“一个主办方的朋友送的票。”墨一升拧开一瓶水递给她。
花月白接过了水,“哦。”
她对于演唱会的认识还停留在歌星为了粉丝而唱的阶段,可,在墨一升看来演唱会是一种纯商业的演出,开演唱会的明星选择、城市选择、甚至是场馆选择都是需要提前考察市场。
就目前的场馆上座率,以及粉丝的热情程度,做周董的演唱会风险很小,至于盈利的多少还要看票价的高低,这些他不会跟花月白说,她专心看演唱会就行,至于给她办一场别开生面的演唱会这种事,他考虑就好。
舞台上的灯光一熄灭,瞬间整个鸽子蛋陷入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荧光棒闪着微弱的亮光。
哒几声钟摆的声响后,音乐声渐起,一束光从舞台顶部散射到台子中央,光圈渐渐变大、变亮,一队穿着黑色骑士服的队伍出现在光里,像来自于遥远的异域国度,又仿佛是未来该出现的人。
周董的歌声是熟悉的,比随身听、唱片里、耳麦中的歌声更搅动人心,花月白兴奋不已,眼睛一眨不眨,一脸崇拜的看着台上的歌者。
周董和她在同一片天空下,同一个场馆内,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董是在为她而唱,虽然他也在为别人而唱。
可,现场听演唱会,就会让人生出一种错觉,歌者就是为了她才开的口,如果说她自恋,那就让她自恋一晚上吧,毕竟是喜欢了10多年的偶像明星。
一曲唱完,周董热情地和台下的粉丝打招呼,花月白还是第一回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偶像,也冲台上挥手,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似的,她兴奋的尖叫,完全没有注意到身旁的男人一脸的醋意。
“至于吗?”墨一升的声音湮灭在了嘈杂中,尽管他知道她对台上的男人只是崇拜,可,心里就是生出一股子酸涩,本来还想演唱会后带她去后台认识认识,想想还是算了吧。
“如果,我能真的和他握手就好了。”花月白拉着身侧男人的衣袖,依旧沉浸在幻想的世界。
“如果,我能让你实现愿望,你打算怎么谢我?”墨一升凑近她,对着她耳朵说,生怕她听不见。
花月白被他的话吸引,“我的大佬,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你既然能搞到超级的坐票,必定也能见到明星本人。”
“嗯。”墨一升略略点头。
“你要什么我给什么。”花月白是真的想见周董,发自内心的想见。
“这可是你说的,记住了啊。”墨一升说道,觉得不够,又把她拉入怀中,“我要你。”
“呵呵。”花月白又听到了这句话,他总是拿这句话作为筹码,有时候像是开玩笑,有时候又极其认真,但好像他在这件事儿上从来没有强迫过她。
“不行,就算了。”墨一升看着她又在打哈哈,也失了兴致,她总是对他有所保留,他们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却没有什么实质性进展。
男女之事勉强了就没了意思,非得心甘情愿、你情我愿了才好玩。
“你让我再好好想想。”花月白认真地说。
望着一脸认真的人,墨一升哀叹一声,“演唱会完了,明天晚上带你和主办方一块吃饭。”
言外之意就是,她不但能见到周董,还能和偶像共进晚餐。
“谢谢。”这个好消息简直让花月白心花怒放,她搂着他的脖子,在他的额头落下一吻,继续听歌。
一首首熟悉的曲目,从周天王的嘴里唱出,有时候激情高昂,有时候又低吟浅唱,有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有时候他又变装成了威武勇猛的将军,每一款每一型,花月白都爱。
从被他的才华吸引开始,到喜欢上的歌声,最后,爱上了偶像整个人,对这个偶像她有着一份柏拉图式的爱恋。
伴着歌声,万人一块唱,情到深处,有激动的、有开怀的、有兴奋落泪的,最后一首歌,在依依不舍的情怀中结束。
“下次,我们再约。”周董的声音,响彻了整个鸽子蛋场馆,“不见不散。”
演唱会后,走出鸽子蛋体育馆,本该兴奋花月白仿佛被掏空了,好像所有的情绪都留在了场馆内的那场歌声里。
她安安静静坐在车上,他说:“去我那里。”
其实,她最近一个月几乎都住他在的公寓,刚开始她摔着胳膊时,是不想让爸妈知道,她妈也还以为她又和楚词住在了一起,也不慎在意。
后来,她便决定要瞒着她妈,干脆就住在了御景公寓。
他对她照顾的细致入微,也没有怎么动她,怕她不小心再碰到胳膊,造成二次伤害就麻烦了。
下车后,墨一升摸着她头顶,“不高兴。”
“不想散场。”花月白扯着他的小拇指,不知道他理不理解这种情绪。
“下次,我给你办一场天王和天后合体的。”
“嗯。”
“今晚我能提一个过分的要求吗?”他拉着她的手进了卧室,二人关系虽没实质性进展,但,却是居住在同一间卧室的同一张床上。
“不能。”她一边解开发带,一边严词拒绝,他这人得寸进尺的功力她曾经领教过。
“那,我要一分礼物好吗?”他依旧能找的得寸进尺的角度。
花月白拉开了衣柜,拿出了睡衣,“礼物?”
“嗯,生日礼物。”
“今天是你生日?”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问了句傻话。
“嗯。”说话间,他已经走到她身后,环腰抱住了她。
“你怎么不早说,我都没有准备。”
“你什么都不用准备。”他的头搭在她的颈窝,声音懒懒地。
“可,我们连蛋糕都没有啊。”在花月白的概念里,生日哪怕什么礼物都没有也没关系,但至少要有蛋糕吧。
“我们不是吃过了吗?”墨一升说的随意自然。
“可,我不知道那是你的生日蛋糕啊。”花月白掰开了他的手,转身将手臂搭在他肩头,“早知道,我就该好好的选了。”
她今天进甜品店时还纳闷,平时从来不吃甜品的墨一升居然主动提出带她到甜品店,还让她选一款喜欢的蛋糕,结果,她认为反正他不喜欢吃蛋糕,选大的反而浪费,便选了一块最小的。
“不用,蛋糕不在乎大小,”他说着打横将她抱起,妥妥的标准公主抱姿势,“我只在乎你。”
花月白羞赧的低头,她最受不了他认真讲情话的样子,简直就是能摄人魂魄的男版狐狸精。
“嗯,我要的礼物,你答不答应?”他诱哄的语气就在耳边,他温热的气息笼在身侧。
“要我以身相许吗?”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思,只是一直没做好准备。
“你是这么想的。”他眼中流淌的柔情已将她湮灭,她此刻仿佛溺在他的温柔水乡,呼吸都带点喘,有些滞。
“如果,你想我当然乐意。”他闷声一笑。
花月白连续摇头,极力否认,明明就是他诱拐自己说出了上述话语,反倒贼喊说贼了。
“我只想看看你。”他的指腹沿着她的身体轮廓画了一条型曲线。
花月白一时没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反映了两秒后,脸刷的一下成了熟透的圣女果。
她没有说同意,也没有说不同意,只是咬着唇,慢慢地解开上衣的扣子,丝质碎花上衣顺着臂膀滑落到地毯上,没有发出声响,他坐在床沿安静欣赏,像是欣赏一个正在着柚的青花瓷器。
随后,她拉开了裤锁拉链,黑色阔腿裤堆在了脚踝出,开出一朵完美的暗夜之花。
望着身上的内衣,她的手动作僵住,还从来没有在男人面前坦诚相见,她有些紧张,不知是少了衣料的遮挡,还是秋意本就凉,她的身子生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墨一升坐在她身旁,眼中带笑,也没有说话,只是伸手在她腰肢上摩挲着,他的手掌像一个暖炉,温暖了她的身体,仿佛也给了她勇气,她不再纠结,干脆的将自己展现在他面前。
卧室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是浅淡的莹黄色,映在厚质的鸦青色丝绸窗帘上,暧昧模糊了轮廓曲线。
身形调转,他拉她坐在床榻,他站起身,他刚才的想法有些偏颇了,她不是正在上柚的青花瓷,而是一尊刚烧好的上等白釉瓷,看着白而不莹,摸着光滑细嫩,行秀色润又质感十足。
他的手沿着脚趾、脚踝、小腿一路上游,擦着腰线,滑过峰峦,过了锁骨,停在了她的唇上,意犹未尽地敲了两下,最终五只手指插入了她披散的发,缕缕青丝根根柔,他的喉结抑制不住地上下滚动着,声音也低沉暗哑,“很好看,别凉着了。”
说罢,他扯了床脚的毛毯搭在她身上,“我去洗个澡。”
花月白屈着退平躺在软被上,声音也软软地,“我,我……”
他回身,摸了摸她发顶,“没事儿。”
他们同居的这一个月,她对他也多有了解,但凡她不老实了,他也总拿她没办法,只能自己忍着,要不就是躲进卫生间里冲凉泻火。
今天是他的生日,她什么也没为他准备,而他为她做了太多,思忖了片刻后,她慢吞吞地说:“我,我帮你。”
他一时没弄明白这个帮是什么意思,到底要帮他到什么程度,无论怎样,怎么能拒绝一个主动提供帮助的姑娘啊?况且还是自己心里的姑娘。
花月白没有料到这个男人居然能得寸进尺到不顾脸面的地步,循循善诱兼加卖萌撒娇,简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结果就是他得到了纾解,满面春风的走出了浴室,独留花月白一个人在浴室里,对着镜子疯狂地刷牙,心里暗骂,“你大爷。”
由于昨晚折腾到很晚,早上,花月白醒来时,已经过了十点。
她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发现他正在阳台,穿一身灰色家居服懒懒地坐在朱藤椅上,茶几上还摆着一杯咖啡。
“你怎么不叫醒我。”花月白斜倚在阳台的玻璃门框边,摆弄着凌乱的头发。
“已经帮你请假了。”昨晚听完演唱会到公寓已经十二点多,二人又折腾,实际睡觉的时候已经四点多,他不忍心叫醒她。
“你怎么也不上班?”花月白胳膊受伤后,他便常常替她请假,这一个多月,她过得真的跟个病号似的,其实,就算是偶尔的几次上班,她也做不了实质性的工作。
虽然,昨天拆了石膏绷带,但多请假一天也无所谓了。
“我几天也没什么事儿。”墨一升朝她摆手,示意她过来,他这一个月已经将能推的工作都推了,公司很多会议也都成了电话会议。
“我还没成祸国殃民的杨贵妃,你却成了君王不早朝的唐明皇。”花月白坐得是专属人行座椅。
“我得替李隆基正名,真不是他的错,是美人的错,爱情的错……”
拿下总裁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