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

只听蒂法不急不缓的说道，“只要斯摩格为我服务半年时间，我就会给他一次挑战我的机会，在挑战中打败了我，别说离开了，让他带走你都行。不过，假如半年以后他再输给我，就继续为我服务半年，如此循环，直到他打赢我或者放弃为止，这个提议你觉得怎么样？”

“你……这是要让他当海贼？”

联想到当初在撒丁岛，蒂法如何策反自己，缇娜心中恍然大悟，原来他打的是这鬼主意。

“不是海贼，你可以理解为我的家臣，只听命于我一人。当然，要是他想加入双子海贼团，我举双手欢迎。”

蒂法转头目视趴在地上的斯摩格，续道，“我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吧？时间有限，做出选择吧。”

自从策反了缇娜以后，蒂法渐渐地对策反海军产生浓厚的兴趣，可令他遗憾的是，缇娜服软的速度太快了，也就前段时间挣扎了一小下，在巴斯提尤被蒂法斩杀以后，她的挣扎像是一朵小小的浪花，迅速消失在海面上。

剩下来的，只是一个整日与罗宾争风吃醋的缇娜。

在旁人看来，这也许应该算作一次比较成功的策反，但对蒂法而言，他对结果其实并不怎么在意，只享受调教的过程。

倘若缇娜的性格再刚烈一些，就算管吃管住也要坚决抵抗到底，孜孜不倦的给海军通风报信，蒂法会有更大的兴趣继续调教她。

只可惜，巴斯提尤的死为缇娜带来了沉重的负罪感，心知继续跟海军保持联系，不谈人家信不信得过自己，就算信得过，迎来的也只会是蒂法更无情的打击。

在缇娜看来，蒂法就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里的狙击手，而自己则是那个被子弹打伤，倒在地上哀嚎着四处求救的托，每一个试图向她伸出援助之手的同僚，都会被残忍的狙杀。

她不想再为了坚持心中那点可怜的正义而赔进去更多的人命，因此她选择了顺从，哪怕跟蒂法一样变成一个冷血的狙击手，亲手杀死曾经的同伴，也不想以正义之名做更多的错事。

缇娜的顺从令蒂法内心的成就感大幅度降低，这几个月以来，面对缇娜已经没了当初策反时的那股激情，留下的只是简单纯粹的男欢女爱。

偶尔在夜深人静时，蒂法也曾自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被仇恨折磨的的性格扭曲了？感觉自己像是绝代双骄里的那位邀月宫主，为了报复海军，便想尽办法策反其中一小部分人，然后坐看他们自相残杀……

从这方面来看，确实有点黑化的倾向。

可每每想到这里，蒂法的脑子里又会浮现出那个被大火烧烬一切的奥哈拉，想到在烈火中挣扎扭曲的亲人，想到海军冷漠的眼神，想到斯潘达因猖狂的笑声……

一想到这些，脑子里便有一个声音不受控制般响起，告诉他做的还不够，远远不够！

在缇娜服软以后，蒂法迫切的想要继续策反海军，遗憾的是进入伟大航路以后，一路行来，蒂法遇到的海军要么实力太弱，不具备策反的价值，要么实力太强，不是他能对付的。

如今遇到斯摩格，不禁令他眼前一亮。

这家伙实力不弱，潜力不低，而且作风强硬，性格固执，内心极具正义感……细数下来，蒂法越想越觉得策反斯摩格会是一件比较有趣的事情。

亲手打碎他的信仰，再乱七糟的拼凑起来，同时给里面渗点沙子，最终斯摩格会变成什么，连蒂法自己都不知道。

正是这种未知的将来，才显得更有趣，不是么？

斯摩格闻言，迟疑了好半天才开口问道，“真的只是做你的家臣，而不是让我当海贼？”

当了十几年的海军将官，斯摩格早已将正义刻进自己的灵魂深处，他宁愿去死，也不会背叛心中的正义。

可问题是，蒂法只是让他当自己的家臣，虽然‘海贼船长的家臣’这个称呼很有一种令人捧腹的滑稽感，但时间只有半年，似乎为了这点小委屈就白白送上性命，有点不值得。

毕竟只有六个月，忍忍就过去了……

斯摩格就是这么想的，有那么一种自欺欺人的意思在里面，可人就是这样，没有真正被逼上绝路，谁又会选择鱼死网破呢？

蒂法利用的便是这样的心理，肯定的点了点头，“当然！半年后，只要你能打败我，随时都可以带缇娜一起离开。”

嘴上如此说着，心里则贱贱的想到，上了老子的海贼船，还能让你再下去？想得美！以后有的是时间炮制你！

何况，斯摩格成为蒂法的家臣以后，海军就算知道他受到赌约的困扰，一样不会再接纳他。

无论有什么原因，斯摩格只要做出背叛的事实，这辈子也别想再当海军了。

“真的只有半年？”斯摩格再次问道。

他不是没想过本部的反应，只是眼下面临不答应就死的选择题，容不得他思考未来会发生什么。

蒂法耸了耸肩，“这就要看你是否遵守约定了，假如你在这半年里无故离开，或者给海军通风报信，那么对不起，我会直接杀了你。”

从原著的轨迹来看，即便年后的斯摩格也达不到七武海的层次，更遑论现在的他，蒂法能打败他一次，就能打败他第二次、第三次！

蒂法可不信未来的自己会一点进步也没有，只要能一直保持对斯摩格的强势压制，足以保证他始终留在海贼船上。时间久了，他就是不想当海贼，也得捏着鼻子安安分分的当下去。

斯摩格深深地看了蒂法一眼，咬牙道，“好吧，你的条件我答应了！只希望你信守承诺，半年后接受我的挑战。”

“未来你会知道，这个选择会是多么的正确。”

“正确么？”

斯摩格自嘲的苦笑了声，说来说去，自己不过就是个无法坦然接受死亡的胆小鬼而已，无论将来如何，都掩盖不了今日的懦弱。

“走吧，带你去见见我的船员。”

蒂法上前搀起斯摩格，扶着他重新飞回船上。

一应事了，众人继续沿着河流向上游驶去，至于嘉斯帕德跟斯摩格带来的杂鱼海军，早在两人败北的时候，便跳进河里四散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