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晴的眼里,云筝一直都是这般需要别人喂饭穿衣的小孩子。
她们的娘亲走的时候,妹妹才3岁,一小点儿的小孩子。
娘亲再三嘱托父亲、兄长和她一定好好照顾这个妹妹的。
“二姐,你怎的这样早过来了?”云筝笑着,看着眼前这个华美的少妇。
也不拒绝,任由云晴和小桃摆布。
眼前这位华美的妇人,手指纤长柔嫩。
大概在自己府上,也不大自己动手穿衣吧。
“昨日没见着父亲,我寝食难安,今日特地早些过来,看看父亲与大哥的。”淡蓝色的华美妇人道。
“姐姐只想父亲与大哥,不想我?”云筝吃醋道。
“想你作甚,你这个娇滴滴的大小姐,平日里游园赏会忙的不亦乐乎,哪里还用得我想你?”华美妇人给云筝整理好衣物,洁了面。
拉着云筝坐在梳妆台前开始为其梳头。
今日给云筝穿了身浅青色劲装。
柳腰间缠了条白玉腰带,更显出她削肩长腿的修长身姿。
云晴将少女的头发高高束起,单绑了条青白丝带。
那青色极淡接近白色,衬得少女脸颊上最自然的红晕与不点而灿的粉唇格外诱人。
少女窄窄的衣袖、襟前、袍角均用素金色镶了边儿,镜中的少女挑了挑略带异域风情的眉眼。
一时间少女飒爽中有多了几丝娇俏,很是醉人。
“姐姐就不担心有人欺负我?”云筝对着镜子里的姐姐道。
“你那般嚣张跋扈,又有祖母惯着,谁敢欺负你?”云晴宠溺的说道。
“我不管,姐姐就是偏心,姐姐以后定要常来看我。”云筝继续撒娇。
“好好好,我的小天仙儿,定来看你。”云晴拗不过。
梳洗完毕,姐妹二人一齐前往祖母那里请安。
从云老夫人屋里刚出来,就遇见了同来请安的四姑娘云湘。
“二姐,五妹”云湘遥遥望见,便亲切道。
云湘今日着了一身浅淡橙颜色长袭纱裙,外套鹅黄色锦缎小袄。
一条橙红色腰带围在腰间,一头锦缎长发绾了个十字髻,发髻下追了一排挂坠琉璃帘,薄施粉黛,秀眉如弯柳,端庄又不乏艳丽。
等云湘走近,“四妹”“四姐”云晴和云筝相继打过招呼。
云湘看着一个雍容华美,一个青春飒爽,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姐妹俩,不由内心生妒。
华美的妇人只比她大几个月,早早便嫁去了丞相府,大半个圣京的贵女们见了都得行礼。
连许多公主郡主们也得给她三分薄面。
而飒爽妍丽的小姑娘,不仅比长姐长得还貌美几分,还在昨日被封了郡主。
真正儿是连上天都宠着的一双姐妹花。
再看看自己,虽说嫁了个太常寺卿家,可在她们面前,就显得不高不低了。
以前,大伯、堂兄不在。
她还可以仗着夫家显赫,母亲管家,在娘家摆个尊贵,如今却处处低了这姐妹俩一头。
“五妹真是好运气,大伯这才回京,就被圣上封了郡主呢,这可是连二姐都不曾有的呀”
云湘面目含笑的说道。
“哈哈,四姐羡慕吧”云筝灿然一笑,顺手挽了云晴的胳膊道。
呵呵,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一招昨日他们二房那位兄长才使过。
“是啊,五妹虽年纪小,却是生的娇,长得好,有父兄祖母姐姐的百般宠爱,有泼天的好运气都不为过,四妹你说是不是?”云晴笑道。
给我妹妹什么都不为过,也轮不到你在这里挑拨。
云晴虽不能常回娘家,却也知道她这位堂妹时常回来作威作福。
“嗯~那,那是,那是~”云湘面色尴尬道。
“我们还要去看爹和大哥,就不耽误四姐了。”说罢云筝挽着云晴出了院子。
云湘气结。
她本想着今日云晴也定会来,来的早些便可以在祖母这里碰上她们,
再同她们一起过去看大伯,好在大伯面前演一出姐妹情深呢!
哼!你们都莫要栽到我手里。
那边云晴和云筝从寿安堂出来,便直奔大将军的院子里去。
进了大将军的院子,姐妹俩见着正在喝茶的父亲与大哥。
父亲与大哥皆穿着便服。
父亲穿了件宽袂窄袖的乌金长袍,袍子上绣了同色的蟒龙暗纹,纹路做的极尽精细,不仔细看难以发掘,仔细打量,却又有一种狰狞的豪气。
兄长则穿了身穿着一件蓝色云翔符蝠纹劲装。
袖口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
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细长的鹰目敏锐的黑眸,愈发显出男子孤狼般的羁傲。
云大将军,哦不,是云大公看着一个华美,一个俊俏的女儿走近。
脸上刚刚还冷峻的颜色立刻柔和起来,泛起了笑意。
这两个女儿生的真真儿是花容月貌,承了他那已去了多年的发妻的容貌,眉宇间都有一丝来自异域的明艳。
“晴儿、筝儿,你们过来了,让为父好好看看。”云大公柔声道。
这样傲视天地英雄气概的大将军,在女儿面前,也是一秒变成了温和的老父亲。
“晴儿在夫家可还好,那姓薛的老东西没有欺负你吧?”父亲关心道。
“父亲,那是女儿的公公,可不得再那样叫了,夫家待我不错,并未有人欺负我。”云晴答。
“那姓薛的小子呢?”父亲继续问。
“夫君,夫君待我很好。”云晴眉眼含笑,略有娇羞的答道。
云大公看着大女儿。
小时候,大女儿是在他身边养大的。
他知道这大女儿养的最是豪爽仗义。
性子虽是有些倔,但薛家那小子还算谦和守礼,想来不大会受什么委屈。
看其神色,猜想许是真过的不错,也就不再担心了。
便继续道,“如果姓薛的那家人敢欺负你,你就来告诉父亲,父亲定为你做主。”
说罢,转头看向小女儿。
倒是这小女儿,颇令他担忧。
出生后没多久她娘就去了,他那时也领兵在外,没怎么管教过。
倒是在家书里常听老夫人提起过,这小女儿骄横跋扈些。
又想起昨日街上那一幕,越发拿不准小女儿的性子。
女孩子家跋扈些倒没关系,就是千万别有太多小性子。
免得有不顺心之事,总独自伤怀,最后伤了自己。
云大公思索了片刻,开口道,“筝儿今年也及笄了吧!”
云筝心里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