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国公世子?这样快,伤就好了?云筝暗想。
“快请进大堂。”云大公吩咐下去,转头岁云筝道,“筝儿自己玩一会,父亲与你大哥去去就回。”
“父亲,筝儿想同父亲兄长一起去。”云筝撒娇道。
筝儿以往对这些人情往来并不感兴趣呢,怎得这次来了兴致?
“筝儿想去就跟着去吧,不过,筝儿在隔间待着即可,不必上前厅来”云大公说道。
这样如花似玉的女儿,还是别被那些男子看去了才好。
“是,父亲。”云筝暗忖,正合我意。
步入前院,云筝随即从侧门进了隔间,透过屏风,远远见了那个恨之入骨的人。
兴国公世子,齐禛。
前厅父兄进屋,来人起身与父兄行礼。
站起来的修长身影背对着屏风,那人穿着一袭绣青纹的浅紫色长袍,外罩一件亮绸面的乳白色对襟袄子,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脚上穿着白鹿皮靴,乌黑的头发在头顶梳成整齐的发髻,套在一个整齐的白玉发冠之中。
白衣黑发,衣和发都飘飘逸逸,很是脱俗!
从背影看,那人就是一副身体康健的富贵公子模样,甚至还有些挺拔俊逸,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世子的伤,看起来好多了?”父亲坐定后,关切询问道。
“劳烦云大公挂心,宁妃娘娘遣了太医院的御医前来诊治,当今圣上也赏了不少神药,修养了数日,如今方才好些了。”
那修长的人形继续道,“小侄谨记当日大公与少将军的救命之恩,今日特来道谢,请大公与少将军受我一拜。”话毕,那齐禛身形微微摇晃了一下,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
搁着屏风,云筝隐约发现兴国公世子的腿脚似是有些不便的,但伤势究竟如何,依然不知,云筝按捺不住差点想闯进去一探究竟。
“诶~举手之劳,前几日你父母亲也已来过,世子不必多礼,哈哈哈哈~。”云大公高高端坐在太师椅上,豪爽的声音传来。
站在旁边的云少将军,轻抿的唇角一弯,也跟着笑了。
云筝在屏风后看的内心紧紧一绷,那兴国公世子的身份何等尊贵,宠妃宁妃的胞弟,圣上的小舅子,兴国公的独子,就算面见圣上也可不跪,父亲尽管获封一等大公,可受兴国公世子一跪,传出去是何等的傲慢?!
父亲啊父亲,你怎的如此不懂官场的虚与委蛇。
前厅,兴国公世子礼毕,返回座位恭敬道,“如此救命之恩,怎可父母代劳,必得小侄当面致谢才可。”想了想母亲交代的事情,继续询问道,“不知前几日,母亲大人来大公府时,可与安平郡主曾见过一面?”
“不错,小女确实见过国公夫人。”云大公说道。
兴国公世子又重新站了起来,拱手道“母亲回家后总是念叨与安平郡主有缘,今日得知我来大公府,便托我带了件东西务必亲手赠予郡主,不知…”
屏风后面的云筝听到,攥起了拳头,她正好也想向前边去,会会这前世的故人呢!
云大公见着潇洒倜傥又谦逊懂礼的兴国公世子,内心是颇顺意的。
便吩咐道,“去,请郡主过来。”
不一会,云筝随着下人从前厅正门处进来了。
云筝今日穿了身接近白色的淡青色衣裙,身披白色的薄烟纱,柳腰间用水蓝色软烟罗系成一个蝴蝶结,修长玉腿抬步款款向前。
云筝头上绾了个飞仙髻,几粒色泽饱满的珍珠点缀发间,让乌云般的秀发更显柔亮润泽,脸上薄施粉黛,面颊上有天然的粉韵,唇上粉嫩多汁,来人望着少女的走来,不由内心热了起来,忙站起身来,躬身道,“见过郡主!”
少女走至修长挺拔的人影前,那人站着时,挺拔俊美,好似一株白杨,完全看不出腿上有伤的样子。只是那人一张脸棱角分明,硬朗修白的冷玉般面庞上,左脸颧骨处,贴着一角纱布,正是被云筝伤的那处。
只是…眼前的男子身形修长,面庞俊朗,那角纱布竟然看起来并无伤大雅。
云筝暗暗摇头,是自己下手轻了?还是宫里的御医医术这般高明?
不知那人腿上的伤如何了?
“见过世子~”云筝在离兴国世子两尺处行礼,突然脚下一滑,“呀~”
兴国公世子见状,左腿使力,身体微微踉跄了一下,向前一步,稳稳的扶住了云筝的手臂。
云筝内心惊恐,虽说伤了左腿,但…就目前来看,那人竟恢复的这样快?
云筝低着头慌忙抽出了手臂,盯着兴国公世子的左腿,道“多谢世子,小女子失仪,让世子见笑了”
兴国公世子许是被云筝盯的有些难堪,道“郡主言重了,郡主天仙之资,礼数周全,怎会失仪?是在下唐突了”
“听闻父亲与兄长遇见世子时,世子身有重伤,敢问是何人伤了世子?”云筝疑惑着问道。
“在下前往京郊庄子处理些琐事,在城外遇见了一伙麻匪,许是想抢些银钱,打斗中不小心擦伤了面颊与腿部。”说罢,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了低头。
哼,明明就是在自家后院巷子里伤的,谎话竟说的这样像真的。
“世子一人前往京郊庄子办事?何不带些随从?”云筝追问道。
兴国公世子被追问至此,面露尴尬,随即道,“一些下人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知晓的人越少越好,因此不便带随从。”
上面的父兄两人听了这些话,心里也不是没有疑惑?
但思及自家与那兴国公家并无甚利益冲突,且这些年来父子俩你死我活的事见过太多。
圣京这等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他们并不太放在眼里。
即时对方有些什么想法,无非也就是背后说说嘴,合起伙来骂你几句,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圣京的文官家向来如此。
再者说圣上还要依仗云大公震慑北面诸国战事,这人连几个麻匪都打不过,想必即使有心也掀不起多大风浪,于是父兄思虑过后,并未特别放在心上。
倒是,自家女儿的举动,他们看在了眼里,云筝的轻功他们是见过的,平地走路如何就能绊倒?莫非是,有意那兴国公世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