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云筝冲父亲兄长的眼里射出寒光,不易察觉的摇了摇头。
于是,云大公道,“贤侄啊,日前我等刚刚进京,回京后呢,将士们首要大事就是修整、放松,军营现在无甚要事。”
说罢,云大公微笑的一摆手,又补上了一句,“我安排留意留意,有合适的差事便知会世子。”
那兴国公世子低着头,微微看了眼云筝的方向,看似颇为失望的样子,道“如此,小侄先谢过云大公了。”说罢,又面含失望的看了看云筝。
云筝了然那兴国公世子的举动,这分明就是暗示她父兄,对她有意。
若不是前世太惨烈,若云筝只是那不谙世事的少女,定会被兴国公世子吸引。
那兴国公世子生的挺拔俊美,且家世显赫,表现的又谦逊有礼。
又如此明里暗里对她表示心意。
即使这人此刻脸上腿上有伤,可在这俊逸风流与显赫家世面前,那些伤怎么看也无伤大雅了。
云筝心里冷笑,前世,这人害的她家破人亡,今生,她再世为人,绝不会再让此人伤他家人分毫。
那边兴国公世子办完了事,又寒暄了几句,便起身告辞了。
兴国公世子走后不久,街上就有了几则传言。
兴国公世子在京郊,被凯旋归来的云大公所救,今日特来亲自道谢,给云大公行了大礼,磕了响头。
此前街上盛传的,因怜花阁的陆湘湘被永王寻仇的传言,便不攻自破了。
若云筝知道这些传言如此,定会遗憾枉费了自己一番心思。
与兴国公世子离开云府的还有另一则传言,传言兴国公世子将当年兴国公老夫人的一套点翠头面,赠予了云大公的嫡幺女,新晋的安平郡主,云筝!
据说那点翠头面极其稀有,为圣京多少贵女梦寐以求的东西。
一时间,‘兴国公世子赠予了安平郡主定情信物,信物就是当年王一植亲手为老国公夫人做的一套极其稀有的点翠头面’的传言,就快要传遍整个圣京。
当然,这些传言,在兴国公世子出云府大门后不久,就传到一个人耳朵里,那人是最近几天一直在云府附近转悠的一名着青衫锦袍,手持折扇的男子。
信阳王世子,萧南。
那人自前几日随父亲登云府的门后,就不时来春熙街转悠一番,以图在街上能碰到安平郡主。
可惜安平郡主近日以来十分乖巧,未曾出过大门一步。
那萧南越不曾相见,就越是心里痒痒,越是心里痒痒就是越是想见。
今日下午,那萧南便又带着小厮前来春熙街转悠,正好瞧见了兴国公世子从云府出来,没过多久,便听到了这些传言。
那萧南心里更不是滋味儿了。
论出身,自己也是世子,怎的被那在京郊断了腿的齐禛抢先了去。
论样貌,自己也是玉树临风,眉目俊秀,会吟诗赋对,也颇通音律,还会说好听的话哄姑娘,圣京有多少姑娘对他芳心暗许的,他比那齐禛懂女人多了!
不行,绝对不能将这等风流的妙人儿便宜了那齐禛,如果小娘子嫁入了兴国公府,那日后动手的机会就更少了。
可是…这云大公府戒备森严,父亲大人又才去过云府,如何得以进府一见,一抒相思之情呢?…
他断定,只要他与那安平郡主见上一面,定能收复郡主放心。
渣男都是这么自信!
那萧南越想越气急,越想越按捺不住。
内心暗暗下定了心思,叫上小厮筹谋了片刻,便带上了小厮往自家府中返回。
他决定晚上再来。
夜探小娇娘!
云府里,兴国公世子走后,云大公看着娇滴滴的女儿,正在想如何开口问问女儿的心思。
云筝此时已经意识到,不得不提醒父亲大人了。
只听云筝先开口道,“父亲!父亲为何要女儿收那兴国公世子的头面?。”
“筝儿莫非不喜?”云大公显然没想到女儿这样问,他还以为女儿心里十分愿意呢!
“女儿不喜!”云筝义正言辞道。
云大公面色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为父见你与那姓齐的交谈甚欢,故以为筝儿有意呢,以前你可是对其他世家子弟颇不耐烦!”
“父亲,女儿对此人毫无兴趣”云筝正了正神色,继续道,
”此人身份如此显贵,却不带随从独身前往京郊,且恰好伤在父亲归来的路上,实在太过蹊跷,女儿看此人煞是装腔作势,实在无半点兴趣。”
云大公见女儿小小年纪这般聪慧,甚是欣慰。
旁边的云恺见云筝看破蹊跷之处,也赞扬的看着妹妹。
云大公道,“此人装腔作势也好,虚伪也罢,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连几个麻匪都打不过的富贵公子,即使有些心思又能如何?”
云筝惊极了,原来前世,父亲兄长并非没有看出那齐禛的心思,只是太过骄傲自大,轻视了对方。
云筝平了平心情,继续道,“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尽管那齐禛与父兄相比是娇贵了些,可如今还不知此人心思,父兄万不可大意,定要小心谨慎。”
云大公大手一挥,不以为意道“筝儿莫要操心,这些待在圣京的读书人历来只会找些鸡毛蒜皮的事,背后嚼嚼舌根,无需介怀。”
“人言可畏呀,父亲!”
“无妨,那齐禛年轻娇贵,掀不起什么风浪!”云大公摆摆手道。
“可是,父亲可有想过,那齐禛身份显赫,当今圣上是其嫡亲的姐夫,今日那齐禛一跪,他日传到圣上耳朵里,圣上定会认为父亲傲慢无礼,自视甚高。”云筝苦口婆心道。
“父亲在边关多年,威名远播,圣上还要仰仗父亲在边关震慑诸国,妹妹无需担心。”一旁的哥哥开口道。
“是啊,你哥哥说的对,哈哈哈哈~”云大公似是很满意云恺的回答。
“可是父亲,您现在已经手握重兵”云筝依旧不死心道,“也许,也许圣上本就有所忌惮!”
“好了~筝儿,为父累了,陪为父去后院喝喝茶吧!”云大公彻底不耐烦了。
见父亲油盐不进,此时的云筝心急如焚。
情急之下,又再生一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