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人迟迟不开口。
等了约莫一刻钟过去,跪着的人们,便各种心思浮上心头,甚至有人开始往额头擦汗了。
宫人眼见云大公依旧恭恭敬敬的跪着,脸色微微松了松。
开口道“圣上口谕:一等大公云嘉郎镇守我边境数年,屡次讨伐凶逆,教化番邦刁蛮,屡建奇功,令边疆诸国闻风丧胆,扬我大国国威。
卿所到之处,如朕亲临,卿立下不世之功,朕之幸甚,民之幸甚,国之幸甚。朕特于明日在宫中设宴,与百官同庆,为云大公接风,钦此!”
“臣,叩谢圣上隆恩!”
“臣妇、臣女叩谢圣上隆恩!”
礼毕,云大公恭恭敬敬的接下了圣旨!
此时,宫人清了清嗓子,展了个笑颜,继续道,
“云大公,咱们圣上还说了,明日是百官同庆的喜日子,圣京里的官眷呀、姑娘公子们呀,也都会来凑个热闹呢!届时,云大公家的贵女公子们,也都来宫里看看,云大公啊,这可是天大的恩赐呢!”
云大公才从地上起来,见公公如此说,便又恭恭敬敬的跪了下去。
身后的众人也又重新跪了下去。
“臣叩谢圣上隆恩!”
“臣妇、臣女叩谢圣上隆恩!”
宫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
一众人起身,云大公留宫人们吃了杯茶,封了厚厚的茶水钱,恭恭敬敬的送宫人出了门。
宫人走后,云家一大家子面面相觑。
云筝内心波浪滔天,这宫宴,还是来了!
宫里设宴还真会挑时候,一般这种将军出征的庆宴,都在军队归来后的次日至三日内。
前些日子宫里以皇宫宴会厅修缮为由,延迟了她父亲的庆宴。
如今,这兴国公世子伤势才见好,前脚才从他们家出去,后脚就来宫人宣旨赐宴。
好似这宫宴,就专为等兴国公世子似得。
前世,齐禛就是在这场宴会上,求圣上为他们赐婚。
今生…哼!
决不能让任何人伤她的家人分毫。
宫里,云大公家的一番动作,自然都会原封不动的传进圣上的耳朵里。
坐在案头黄袍加身的圣上开口道,“云大公果真恭敬?”
宫人如实达到,“奴才看着云大公大概年纪渐长,少了些锋芒,奴才看着确实礼数周到。”
圣上眉目微松,微微颔首,不再答话。
云府里,宫人走后,一行人随老夫人回了寿安堂。
说了片刻话,云老夫人便遣了其余人回去,独独留下了云大公父子三人。
又将警醒云大公与云恺得需时刻恭敬有礼,对外千万莫要自傲大意的话说了半天。
云大公见母亲与女儿均在此处关照自己,心里也劝了劝自己。
大丈夫能屈能伸,莫要再让母亲与小女担心才好。
云老夫人见元大公并非顽固不化之人,说了几句便也就改了口。
又话了些家常,说了说儿女近况,方才满意的放着父子三人回去。
云筝也回到梨香榭,招呼着小桃、心儿给父亲准备晚饭,又遣人叫了肖大哥回来。
晚餐在父亲的院子,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吃了顿美味。
又留在父亲院子里聊了个把时辰闲话,方才回到自己院子。
等云筝、小桃、心儿回到梨香榭,天色已经不早,周围早就安静了下来。
云筝换了一身雪白中衣,与小桃、心儿三人坐在院子里吹着晚风,晃悠晃悠的荡着秋千。
开始商量起明日宫宴的事。
小桃与心儿对她家姑娘明日的装束起了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