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婢女脸上挂满了泪痕,定了定神色,开口
“昨日下午,那露儿去后院寻了奴婢,
说,说今日有件事要我办,办好了可得二两银子,
奴婢一想这二两银子可以给五岁的幼弟买好些肉吃了,便起了心思,
那露儿同我说,今日伺机弄脏安平郡主的衣裳,引郡主前来此处厢房即可!”
“奴婢还问引来此处厢房做何?那露儿只说无甚大事,叫奴婢只管引来便是!
奴婢心想少奶奶与安平郡主本就是同府姐妹,许是有些话要说,便未曾多想,
今日,奴婢见湖边惹乱,便起了心,照着露儿的吩咐做了”
那婢女说完又磕了几个头,“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大人明察!”
“胡言乱语!”云湘身边的婢女露儿此时厉声道。
“昨日下午,少奶身体不适,婢子一直在身旁伺候,未曾离开过半步,
院子里好些丫鬟都可以作证,你这贱婢,自己作恶不成,还要污了其他人吗?!”
跪着的那婢女依旧磕头,这会子额头早就头破血流了,
“婢子所说句句属实啊,大人,民女不敢欺瞒大人,求大人明察!”
那女婢似是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掏出一物递给陈义
“婢子有证据,婢子才来府上不久,并未见过安平郡主,
这是那露儿给婢子的小像,本来要婢子烧掉的,
可婢子怕今日认错了人,所以藏在袖子里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
瞧了许久才瞧准了安平郡主!求大人明察啊!”
那陈义取过肖像瞧了瞧,虽是一张巴掌大的小像,
画的确实栩栩如生,与安平郡主确有五六分相似。
那陈义转身将小像递予了云筝。
云筝一瞧,确实是像她的。
陈义朝身后两名小厮使了个颜色,那两名小厮便出了院子。
不一会两名小厮便架着一个人,手里拿着一些纸张过来了。
那两人架着的是太常寺卿府上的管家,方才,这两人就是拿了这管家去这露儿的屋子寻画迹去了。
陈义取了那画迹一看,可不就是一样的笔法。
陈义对着那露儿道,
“从你屋子里寻来的画迹与这小像是一样的,你可还有话要说?”
那露儿见此,慌了神色。
“啪~”那露儿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你这贱婢,如此大逆不道,竟背着我,对我妹妹做此等腌臜之事!
你说,你还背着我做了何事?”
开口的,正是那云湘。
那露儿深知云湘会如此,方才那小婢女出事时,
她内心还在想,若今日之事是她所为,想必她自己也难逃一死。
只是没想到,事情发生如此之快。
这露儿倒是一个沉稳之人,见此并未慌了神色。
她自己的命本就是受主子所救,
如若不是主子,她早就被自己亲父亲卖进了烟花柳巷受人蹂躏。
能被主子所救,还享了几年安稳日子,本就是她赚了。
如今,将这条命还了主子,也算报了当年之恩。
那露儿面色冷静,跪在了地上,
“是婢子鬼迷了心窍,见安平郡主屡次对主子出言不逊,
遂想教训一下安平郡主,因此起了这邪念!都是婢子连累了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