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优景静静等着他的后文。
时顾突然站了起来,背对着她懒懒的揉了揉肩膀,接着又在房间里走了几步,似乎在找些什么。
白色帆布包突然被丢了过来,连优景拿起包,不知何解的抬眸看他。
时顾正慵懒的倚着书桌站着,脑袋微微偏向一边,额前的碎发也跟着落到一边。
他眨了眨眼,恶作剧一样的翘起唇角。
他说:“跟我走,不然我就告诉原早见你暗恋他。”
瞳孔猛地一缩。
那一刻连优景只觉得从心底溢出一团火焰,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迅速烧遍了全身,整个身体带着滚烫的热意,最后,她脑子里仿佛被人丢了个炸弹,砰一声炸出花。
她的呼吸急促起来,脸上带了薄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牙齿也哆哆嗦嗦打颤,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惊愕、恼怒、恐惧、无措。
时顾望着她,眸中划过一丝讶意,而后,他笑了。
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回荡着他的笑声,声音不大,声线清朗,听在耳朵里很悦耳。
他眉眼都被笑意染成弧形的,胸膛随着喘息小幅度的上下起伏,因为笑得太夸张,身体也在颤抖,他不得不扶着书桌,略弯下身,稳住身形。
好半晌,他终于笑够了。
伸手揩去眼角因为笑意而渗出的生理性泪水,时顾清了清嗓子:“原来你自己都不知道。”
连优景终于沉静下来。
她随意捋了捋长发,靠着床头的靠背,神色平静,仿佛之前的失态根本不存在过。
她踢开被子,漫不经心的拉开帆布包,低头检查。
“你救过我一次,我欠你一条命。”
她说得不紧不慢,声音平静没什么感情,时顾却莫名一颤。
他正想说什么,连优景却又开了口:“我跟你走。”
她检查完了帆布包,翻身下床,打开衣柜门,动作利索地扯了几件衣服塞进去,然后背上包,走到时顾身边,面无表情道:“恭喜你,策反成功,我现在和你一样是叛徒了。”
时顾愣了愣,认认真真看了她几眼,伸手在她头上狠狠揉了揉。
连优景没躲,只是等他揉完,问了句:“现在去哪?”
时顾打了个响指,她眼前突然凭空出现一个小药剂瓶,时顾伸手抓住,递给她。
连优景看他一眼,打开瓶口就要喝下去,却被时顾拦住。
“先等一等。”时顾指了指书桌,“为了避免组织误以为你是被迫,所以,你先留个字条,表明你是自愿跟我走的。”
“好。”
连优景飞快地写了一张字条,没怎么想就落了笔,写了几行字就停了,随手丢掉笔,把字条塞进时顾手中。她拧开药剂瓶,仰头一饮而尽。
下一刻,视线变得模糊,时顾的脸渐渐看不清晰,身体没有力气,她一个踉跄,却被时顾搀着手臂稳住了。
“我不会告诉原早见的。”
她听到时顾的声音,轻轻的,一句话说得像是一口轻飘飘的气,没一会儿就飞走了。
“你爱说不说。”连优景只来得及说出这句话,便两眼一黑,身体发软。
感觉到身体被人接住,她哼哼了几声还想说些什么,意识却像被人扯着一样飘远。
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