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早见并没有给予她有关符纸制作的指点,他仍旧是之前的意思:每个人制作符纸的办法都不同,连优景必须自己探索。
他只是告诉连优景,适时的休息是非常有必要的,偶尔放空一下大脑,反而更容易被灵感眷顾。
原早见,晚饭过后,一起去散步。
散!步!
这代表什么?
更多相处的时间、更靠近的距离!
和原早见分别以后,连优景就无法压抑她持续兴奋的心情了。
她兴冲冲推开复式楼的大门,迫不及待的想和人分享:“时狗时狗!大成功!你在哪?快来听我讲”
宽敞的大厅里回荡着她的声音,桌椅茶几如旧,只是不见那只蓝眼睛的白猫。
连优景绕着一楼找了一圈没找到,她又踏着楼梯蹭蹭上楼。
“时狗,你在睡觉吗”
房间的门被推开,房门上挂着的风铃叮铃铃的响,大床上的被子平展如纸,一点痕迹都没樱
“咦……”连优景略有些惊讶的扬了扬眉,“居然不在。”
时狗这几陪她呆在家里练习符纸,大概是想出去放放风吧?
没找到时狗,连优景想要倾诉的欲望一下子也散了不少。
……
深夜。
连优景盘腿坐在床上,怀中抱着个方形抱枕。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稀薄银亮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给寂静的房内带来一些光源。
连优景的下巴垫在抱枕上,视线不知落在空气中哪一点。
她维持这样的姿势坐了很久,久到她的身体都开始僵硬。
时狗还没有回来。
它连晚餐都没有回来吃。
“叮铃铃”风铃一阵轻响,房门突然被推开一条缝。
连优景的视线转过去,黑暗里露出一双蓝滢滢的猫眼。
“你还没睡?”
从那条门缝里钻进来的白猫有些惊讶。
连优景双目亮了亮,视线锁定在它身上,却没有话。
“你干嘛啊……”
时狗被她看得有些尴尬,动作轻微的合上门,接着轻轻一跃跳上了床,在她面前坐了下来。
连优景看着它的每一个动作,最后与它面对面对视。
她仍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时狗伸出猫爪,软软的肉垫轻轻按在她裸露的膝盖上头,它试探着问:“怎么了?”
肉垫上传递过来猫咪的体温,连优景忽然很是委屈的扁了扁嘴,声音哑哑的,听起来哭过似的:“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时狗愣了愣,“噗”一声笑道:“舍不得我了?臭女人原来这么喜欢我啊。”
“时狗。”连优景很认真的看它,“我把你当朋友,如果有一你要离开,我希望你能提前告诉我。”
她得太认真,时狗也不由得正经起来,它沉默了几秒,解释道:“我没有要离开,我只是出去逛……”
“我知道。”连优景打断它的话,“我只是在假设。时狗,如果有一你不再想和我做朋友,没关系,但我希望你至少跟我道个别。”
时狗一愣:“不会有那样一的。”
连优景笑了笑,她摸了摸时狗的脑袋,低声道:“你永远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连优景,”时狗看着她,竖瞳沉沉如一片深潭,“我,不会有那样一的。”
“谢谢你,时狗。”
连优景神色温柔,她把抱枕放到一边,将时狗抱起,下巴在它身上软乎乎的毛里蹭了蹭,“你是第二个这样的人。”
时狗抖了抖耳朵,没纠结它其实是只猫的这个问题:“第一个是谁?”
“是我最好的朋友。”连优景唇边勾起一个笑,“她是个很可爱但是又很闹腾的女孩子。”
“噢。”
“有机会的话,介绍给你认识,你一定会喜欢她的。”
“会有机会的。”
“嗯,会有机会的,因为她一定会闹着要来找我……”
这一晚,连优景抱着时狗聊了很久,最后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自己也不清楚。
人们永远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魔法师也不校
连优景对未来不抱期待,她只在乎现在。
所谓朋友,在交出信任的那一刻,已经递出了一把刀。
相信对方不会用这把刀伤害自己,但如果有一,这把刀真的被捅进身体里……
那也是自己咎由自取。
连优景的刀,给了秋樱,给了时狗。
也给了时候,榕树下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这以后时狗出门出得很勤,几乎每都要出去。
时狗解释它要回到深山里修炼魔力,白出门,晚上回来,若当赶不及,那就过几,但一定会回来的。
它没有食言。
不管离开多久,最后它总会回来的。
连优景渐渐习惯时狗的白消失夜晚出现,但少了时狗在旁边插科打诨,课业的压力一下子显得非常沉重。
被放逐到这座山已经有月余了,她从第二开始学习符纸,到现在也没能成功凝出来一张。
她觉得很有挫败福
晚饭后散步时,原早见看出她的焦虑,也会出语安慰。
“唉。”
连优景长长叹气。
此时她正坐在沙发上,望着茶几上升腾着一缕白烟的炉鼎发呆。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失败了。
符纸并不是做不出来,扔一点材料进去做出普通符纸,连优景已经试出了很多种方法。即使不用高级材料,她也能做出质量还不错的符纸。
只是像原早见那样直接用魔力凝出的符纸,她尝试了很多次,始终没办法做到。
时狗不在,不能撸猫减压,很烦躁。
等它回来一定要加倍撸猫,把它给撸秃噜了!
连优景蹭一下站起来,决定今给自己放假,做一只彻头彻尾的咸鱼。
复式楼里没有电子产品,唯一的消遣只有连优景从寝室带过来的书。
连优景平常没什么别的爱好,但看书是从养成的习惯。
她的爷爷是个喜欢看书并且拥有大量藏书的人,时候耳濡目染之下,连优景也喜欢抱着书坐在安静的地方翻看。
她从带来的一堆书里翻出来一本比较感兴趣的书,打算去榕树底下看。
离开复式楼的时候习惯性望了一眼原早见的房间,他的窗帘仍旧拉上了,白里也看不出他是不是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