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漓在这临水镇也住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她不知怎么惹到夜辰了,反正夜辰也鲜少过来与她谈话。他对她这般冷漠,好似之前的热情都像做梦一般。
为此阿漓细细想了一番觉得,夜辰也不过是凡间十来二十岁的孩子,凡是图个新鲜,之前见阿漓说话有趣新鲜,便多撩拨了一下,如今见多了觉着她平平无奇却也没什么乐趣了。
阿漓不由的感叹怪不得书上总有男子背弃糟糠之妻之说,原来这凡间的男子竟也是如此薄情。
不过这样也好,避免了她与夜辰的一些尴尬相处,倒也乐得清闲。
一日阿漓闲着无聊便拉着琴儿跑去那戏台子里听人唱戏,专门调了个上好的雅座听人唱戏。
“小姐,我听我们房外的那些丫鬟侍卫说,今个公子又跑去萧府去了。小姐又不是不知道那萧府里头住着萧墨云萧姑娘,她以前本就与公子交好,如今,如今这样可如何是好?小姐你还有心情跑来这里看戏啊。”琴儿在旁边急急的说着。
阿漓磕着手中的瓜子说道:“萧姑娘情趣高雅,与夜辰品茶抚琴确实是一番美事。”
“小姐!”琴儿见阿漓这般不在意,一副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模样看着她。
“琴儿,你莫急,你家公子喜欢谁是他的事,我可管不着。你就别着急了,你快坐下来同我一起看戏,这下面正在唱‘秦香莲’讲的是陈世美抛妻弃子的故事,你过来听听确实精彩。”阿漓边说边拉着琴儿坐下。
下面正在唱“无奈何千辛万苦把你找寻,谁知你招驸马停妻又娶妻,十载恩爱你全都忘记……”阿漓正听得入神,突然阿漓的身后出来一护卫朝她说:“姑娘,我家公子想邀你一起去品茶看戏。”
“那你家公子是谁?”阿漓扭头看着身后穿着一身黑色服饰的护卫。
那侍卫指着斜对面一身着玄衣的少年道:“那位,便是我家公子。”
“我家小姐是正正经经的大家闺秀,又不是卖艺之人,怎么随便陪一陌生公子吃茶看戏。”琴儿在一旁似有些恼怒。
“我看那公子眉清目秀,看上去应该是个正人君子,去去也无妨。”阿漓说罢便跟着那侍卫去了。
琴儿阿漓旁边急急的说:“小姐,你怎么能随随便便就同一陌生男子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怎么给公子交代。”
“小姐你可是还在气公子与那萧小姐私交过甚,万不能因为这点小事而气恼的跟着去啊。”琴儿在旁边好言相劝,阿漓心下觉得琴儿这姑娘心思缜密,又机灵果然十分难得,不由得想到之前与阿漓一起的叶葵,不知她现在过得是否安好。
“琴儿,你不必担心,我自有我的分寸。”阿漓安慰了一下身旁的琴儿。
琴儿见阿漓执意过去也无话可说,心下也在担心感觉这几日小姐是知道公子常常往萧小姐那跑,但是小姐却每天习字画画,或出门走走,没半点吃醋的感觉。
该不是小姐心中其实也不太爱慕公子吧,如今她接了其他公子的邀约,万一与那位公子瞧上了眼,她该怎么办。
阿漓与琴儿才刚刚踏进房间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檀香,看见一穿着玄衣男子坐在椅子上,声旁还有几个随身侍卫在旁边护着,那男子手中正端着茶盏,轻轻的吹着茶杯散出的雾气。
那男子看上去比夜辰的年岁小些,却透露出超乎他年纪的沉稳和冷静。
“没想到姑娘竟真的来了。”那男子说完便抿了口手中的茶,阿漓看了一眼那男子手中的茶盏,茶盏是黑釉烧的。
黑釉上的浅黄色斑点周围,围绕着蓝色的光晕,幽深静谧,给人以无尽的遐想。
这应当时比较珍惜的“曜变天目”了吧,这男子身份应是十分尊贵的。
“听闻有俊朗少年相邀,我岂会不来。看公子气度不凡,唤我过来应不只是单单的品茶看戏吧。”阿漓边说便边在旁边寻了凳子过来。
“姑娘果然聪慧怪不得,得我兄长如此看中,在他府上日日出入。”
“兄长?”阿漓听见便有些疑问的看向他。
“没错,夜辰是我的兄长,我叫夜炎。请问姑娘芳名?”
“顾漓。”
“这夜炎公子即是公子的弟弟,那我就放心了。”琴儿在旁边小声的朝着阿漓说,她刚踏进来编剧的里面的气氛有些诡异便有些害怕,听夜炎这样说她就松了一口气。
“那可不一定。”阿漓朝着琴儿小声的说。
“我才来这临水县便想去夜府拜访我这兄长,可惜却次次吃了闭门羹,听闻我兄长对顾姑娘十分在意,不知是真是假?”苏炎看着阿漓缓缓的说出,感觉语气中有几分冷意。
“看来夜公子是喜欢打听八卦之人,但是公子似乎找错了对象,夜辰对我确实不太上心。若你想找个他在意之人,那萧府的萧小姐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阿漓在提到萧小姐时,看见夜炎的手紧了一下好似对这萧小姐有几分在意。
“在不在意要试过才知道,烦请顾姑娘在我府上住些日子。”
“若我不肯,执意要回去呢?”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阿漓的身后多了几个带着尖刀的侍卫,亮出了白晃晃的光。
阿漓想果然做人不能太过好奇,她若是寻常的凡间女子估计今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凡间果然凶险无比。
想着此处也不便施仙法便由她去了,其实她也想知道夜辰到底在不在意她。
琴儿见到这明晃晃的尖刀被吓得叫出了声,夜炎见了便说:“这是你的丫鬟?”
“正是,我这丫鬟是临水县土生土长的姑娘,别看她长得机灵,其实没见过多大的世面。”阿漓边说边端起桌上的茶盏。
“那也好,你去帮你家主子报个信,说你家小姐要在我府上住几日。”夜炎看着阿漓那副闲然自得的模样轻笑了声,心想她到底是遇事处变不惊还是真的单纯的认为他只是邀她玩耍。
“小姐。”琴儿害怕的拉了拉阿漓的衣角。
“琴儿,我只是在夜辰的胞弟这住几日,你不用担心。既然夜炎夜公子让你去报个信,你便去吧,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阿漓拉着琴儿的手细细的跟她说。
“小姐,你在这好生呆着。我马上回府禀报。”说罢便朝门外走去。
“姑娘果然是好胆色。”夜炎瞧见阿漓的眼中丝毫没有惧意不由得夸赞起来。
“公子谬赞,不过是公子看我喜欢看戏,觉着与我兴趣相投便邀着我来府上玩耍罢了。谈何胆色,真是过誉了。”
“与姑娘说了这么多,还不知姑娘是何许人也?”
“我只是一介草民,家住在荒野,那里偏僻荒凉得很,公子怕是不知。”
阿漓边说便边看着台下的戏曲,又接着说:“公子你瞧台下又换了一出戏。”
夜炎看他正聚精会神的看台下的戏曲,便轻笑道看着她,眼睛里似一潭化不开的深泉。
阿漓才从戏台回来便被夜炎的侍卫带到一女子的闺房中,并将门锁上了。阿漓心想这夜炎算是待她好的了,不将她锁到柴房已经算是不错了。
在坐在一书桌前细细想着这大明国的国事,如今这大明国的三位皇子她竟都已经见过。
大皇子苏长枫之前已经说过乃是宫婢所生,生母早亡。因生母地位低微在朝中并无大臣相助,又不得皇帝喜爱,所以即使是大皇子,也因无权无势在皇宫中过得十分凄凉。不过听闻大皇子心思细腻,处处谨慎,才能在尔虞我诈的皇宫中生存至今。
二皇子苏辰是先皇后所出之子,据说苏辰出生天生异象,天降祥云,数百只灵鸟来这皇宫中转了数圈。
后旱了许久的大明国突然天降甘霖,解救了千万百姓,皇帝大悦,故将才出生的苏辰封为大明国太子。
但许是苏辰命太硬了,先皇后承不了这福泽,竟在将苏辰生下后便香消玉殒了,那时的先皇后不过也才二十出头的年纪。
当然这些年的苏辰也没耽误了他太子的称呼,诗书礼乐,骑马射箭,样样皆佳。
就连朝中的大臣们都对这位智计无双,温文尔雅的太子爷青睐有佳,纷纷想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苏辰。
但不知为何苏辰却对一年前从民间带来一采药女子十分感兴趣,纷纷推掉了皇帝给他许配的婚事。为此皇帝大怒,便不再向从前一般器重他了。
三皇子苏炎是曾经淑妃的皇子,近两年因为家族势力崛起,又极讨皇上喜欢被封为皇后。
三皇子苏炎虽然也才是个十七,八岁的年纪,但行为手段却极为果断。
行事作风也颇为狠辣,早前皇帝命他调查一起贪官污吏案便将徐府八十二口人全部斩杀抄家,也治了治朝廷中的不正之风。
三皇子家族势力庞大,也是三位皇子中唯一一位母妃在世,且母妃还被封为皇后之人。
这些天阿漓将这些天无意打探到的事与之前看的天命簿结合在一起分析得知,这三皇子恐怕不是什么善茬,估计之前苏长枫遇刺,苏辰迫害掉下悬崖险些丧命,同他也脱不了什么关系。
阿漓坐下来倒了杯茶细细的品,想着不知苏辰对这皇位是否感兴趣。
他若感兴趣她便为他打出一片江山,他若不感兴趣那就再好不过,就守着他过完这寥寥一生,平平淡淡似乎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