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床大红的被子盖在李子染和赫连轩博的身上,两人枕在同一个长枕上。
红被之下,是两人几乎光洁的身子,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自我斗争,李子染还是没能消灭她自己最后一丢丢羞耻心色胆再色,也仅限于吃吃小豆腐。
李子染和赫连轩博各身着一层薄薄的里衣,手拉着手,并排躺着。
赫连轩博瞪着黑咕隆咚的洞顶,数羊,“一只羊,两只羊………一万一千一百一十一只羊……”
“娘子,夫妻之间的游戏就是数羊呀,好没趣!”
终于,赫连轩博数羊数得有些不耐烦了,开始向李子染抱怨。
李子染盯着洞顶,一动不敢动,说道,“嗯,是有些没趣!那你数羊数得不困吗?”
李子染觉得她让赫连轩博数羊就是一个错误,听着赫连轩博那性感而又磁性的声音,接连不断地发出羊的声音,李子染体内一股股热血不断地冲向鼻尖。
多么可爱乖顺的小绵羊呀,她真的快要忍不住变身为饿狼啦,她要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全须全尾地彻底占有他。
可是,呜呜呜……
一想到要动真格的,她就怂了。尤其是对上赫连轩博那双纯净的大眼睛,她就真切地感知到她正在犯罪。
赫连轩博委委屈屈地说道,“我本来是困得,可我怕数错了,所以越数羊就越精神!”
额…
“那就不要数了,快睡吧!”李子染才想到她自己是真笨啊,古代可没有sheep与leep一说。
“嗯,娘子真好。”赫连轩博如蒙大赦,娘子真好,不用数羊真好,他真的好困哦!
不一会儿,赫连轩博就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睡着了。
听着赫连轩博呼吸声,李子染觉得似乎有一支羽毛轻轻地在她的小心脏上滑来滑去。痒痒的,让人忍不住想挠,却总也挠不到。
夜,幽静的夜呼吸,轻柔的呼吸心跳,怦然有力的心跳男人,绝色的任人肆意妄为的男人女人,有色心没色胆的女人!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李子染过得是如何煎熬。
时间不紧不慢地走着,可李子染却觉得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盼到洞口处,微微透进来一些亮光,李子染急匆匆地悄悄下床,穿衣,出洞,开始疯狂地五千米奔跑。
待满头是汗的李子染回到归一穴,就看见赫连轩博着白色里衣,气鼓鼓地坐在床边,两只眼睛红红的,还不时地抹着眼泪,活脱脱一只可爱的小白兔。
李子染慈爱地向赫连轩博笑了笑,刚要说些什么。
赫连轩博抬眼看见李子染,发疯一般冲上去,将李子染抱在怀里,恶狠狠地在李子染肩膀上重重地咬了一口,留下两排整齐的带血的牙印。
李子染吃疼,用力地想推开赫连轩博,生气地骂道,“你疯啦,咬我干什么?”
挣脱了好几下,李子染仍被赫连轩博死死地困在怀里。
赫连轩博将脸藏在李子染的锁骨窝儿,闷闷地带着几分哭意,“不许你丢下我,你再丢下我,我就咬死你!”
李子染的心针扎似地疼了一下,刚燃起来的怒火,瞬间熄灭了。
前世,无数个黑夜,她缩在那个冰冷的大房子的角落里无声地哭泣,那种悲伤无助感,再次涌上心头。
锁骨窝儿处,湿润润的感觉,再次激发出李子染身上那股莫名的母性。
李子染轻轻地抚摸着赫连轩博的头,柔声安慰道,“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我是出去跑步了,看你睡得正香,我没忍心叫醒你。”
“真的吗?”赫连轩博闷闷地问。
“当然是真的了!我们是夫妻呀,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我怎么会丢下你呢!”李子染继续柔声安慰着,“王爷,你记着,这辈子,只要你不先放开我的手,无论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会拉着你的手,走下去,绝不放手。”
“真的吗?”
赫连轩博抬头,看着李子染的眼睛,认真地问。
李子染郑重地点点头。
赫连轩博终于破涕而笑,余光扫到李子染肩膀渗出血的地方,心疼地摸了摸那处,内疚地对李子染说道,“娘子,很疼吧,对不起!”
李子染笑道,指着自己的伤口,问道,“你想知道我这儿疼不疼?”
赫连轩博点点头,“想!”
李子染开玩笑说道,“那你让我咬一口不就知道了!”
赫连轩博一听,觉得有道理,拉下自己的衣服,将肩膀递过去,“娘子,你咬吧,狠狠地咬!”
轻解罗裳,犹抱琵琶半遮面,如此男色,最是撩人!
李子染俏脸一红,色字当头,本着你情我愿的原则,李子染在最后一丝理智的支撑下,征求赫连轩博的意见,“我可以选择咬其他的地方吗?”
赫连轩博当然没有意见,将仅着的里衣一脱,英勇地说,“娘子,你想咬哪里都可以!”
李子染脸烧得更厉害了,把心一横,踮起脚尖,吻住赫连轩博的唇。
唇被李子染樱桃小口衔住,赫连轩博浑身血液瞬间凝固,一动也动不得。
忽而,一条灵活的小蛇,撬开赫连轩博紧闭的双唇,闯进赫连轩博的口里,霸道地巡视着它的领地,还不是挑衅他的红舌。
不知道是不是他怕了,他的心像被重锤敲击的大鼓一般,咚咚咚地响个不停,似乎,似乎,他的那颗心要跳出他的胸膛。
原本乖乖垂着的双臂,不受控制地环上李子染的纤细的腰肢而那双大手更是无师自通般钻进李子染的衣服里,好奇地探索着未知的世界……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干柴、烈火,一相遇便是滔天而来的,不燃尽天下可燃之物不罢休的天火。
在这个清晨,李子染奉献出了她两世以来的第一次,也捕获了属于她的,专属于她的小白兔。
不对,不对,日上三竿时,李子染揉着酸疼的老腰,终于琢磨明白,她捕获的好像是一只披着兔子皮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