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染看向亭中,皱着眉,说道,“那位黑衣公子,你又是哪家的?”
白衣公子一脸懵,不可置信地问,“你不认识我?”又指了指黑袍男子,“也不认识他吗?”
李子染觉得这人很莫名其妙,“你们两位很有名吗?我必须得认识你们吗?”
黑袍男子听李子染越说越不像话了,只好硬着头皮走过来,一脸严肃地问,“你当真是不认识我?”
李子染只觉得自己流年不利,怎么一下碰到两个自恋狂,
李子染言辞恳切地说,“这位公子,虽然你长得英俊潇洒一表人才,或许很有名。但是,本王妃一向深居宫闱,不怎么外出。不认识二位公子也是正常的,若是二位公子要找我们家王爷,请移步前厅!”
咳咳咳……白衣男子忍笑忍得很辛苦,只好借着咳嗽偷笑了两声。
“王兄,想笑便笑吧!否则,憋坏了,太医可治不了这病!”黑袍男子黑着脸说,语气里怎么听,都有一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哈哈哈……轩王妃竟然是如此妙人,有趣,有趣!”白衣公子拍手大笑,赞道。
“王兄?”
李子染正猜测这二位到底是何方神圣,不知道什么时候,若芷悄悄回来了。此时,正偷偷跪在她身后,拉她的袖子。
李子染扭头问道,“怎么了?他们是谁呀!”
若芷只想去撞墙,“白衣服的是太子爷,赫连兆宇,咱们王爷的亲哥哥。黑衣服的就是咱们王爷!”
哈…哈…哈,李子染扭过头,尴尬地笑了三声,分别向太子爷、轩王爷行礼,“太子爷万福,王爷万福!”
太子挑眉笑道,“怎么?轩王妃不要本太子向你行礼问安了?”
李子染搓了搓手,赔笑道,“太子哥哥,怎得这么不识逗。子染,不过许久未见太子哥哥,给太子哥哥开个玩笑罢了!”
“放肆!”轩王爷怒斥一声。
李子染一愣,歪着头,才正式打量起她这位夫君,她的大boss。那眼神,仿佛是初次见到轩王爷一般。
她的这位夫君,长得还行,浓眉大眼,菱角分明,很是阳刚的;与她在现代喜欢的那些奶油小生不同,全没有一丝秀气。
李子染这面还在神游。
若芷已经开始磕头,告罪,“太子赎罪,王爷赎罪,王妃,她自落水后,脑子就不大好。很多人和事都不记得了,就连小的,王妃刚醒时也不认识。”
李子染很心疼若芷,这地上铺的都是石头,多硬、多咯,若芷的头一定很疼。
李子染挡在若芷前面,向轩王爷深行一礼,“原来是我家王爷呀,子染见过王爷。”
然后,李子染将墨韵儿拉倒跟前,讨好地说,“王爷,您看这是谁?子染听闻王爷喜欢韵儿姑娘的琴声,特地派人将她赎回来。正准备安排她到春园住下,这样,以后王爷若想听琴就方便了许多。”
若不是在醉红楼目睹了一切,还真能被她骗到。
轩王爷与李子染对视一眼,心中大疑,往日李子染见他,满心满眼全是情意,只不过数日未见;再见,她眼中竟是如此清明,全无往日一丝情意。
难道,她真如传言中一般,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吗?
“王爷?王爷?”
李子染轻唤了两声。
轩王爷板着脸训斥道,“胡闹!”
太子有些憋屈,明明是他喜欢韵儿姑娘,皇娘怎么就没给他选这么个大度的女子当正妃呢?
羡慕、嫉妒……
“看来,十四弟对韵儿姑娘也不是很满意呀。不如这样,十四弟不妨做个顺水人情,把韵儿姑娘送给我吧!”
太子见轩王爷一味地训斥轩王妃,却只字不提墨韵儿的事,心知十四弟这是恼上他了。
可这也不能怪他呢?
谁让他是太子,举国上下全都盯着他。他若是言行稍有差池,被母后训斥是小,若被那几个王爷逮到错处,告到父皇那里,他麻烦就大了。
都是一奶同胞,赫连兆宇只好借用自己弟弟的名号去醉红楼听曲子。
至于,坊间传闻十四王爷迷恋上青楼头牌墨韵儿,弄得王府家宅不宁,额,赫连兆宇也深感抱歉。
但是,现在,他好不容易策划了一场,为墨韵儿赎身的事,万没想到被轩王妃劫了胡。
而且轩王妃这胡截得,他是心服口服;人家一两银子没花,白捡了一个花魁娘子,还净赚了红二娘一百两纹银。
能从青楼老鸨手里,赚银子送姑娘,轩王妃绝对是千古第一人!
轩王爷看了他这同胞哥哥一眼,深感无奈,他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一个乐痴。
在宫里,不知道那个给他说,翠红楼的墨韵儿姑娘弹得一手好琴,就硬拉着他去听。
这一去不要紧,竟迷上,日日想着法子出宫去醉红楼听琴。又怕落人口舌,就拉着他当了挡箭牌。反正,他就是一个闲散王爷,名声这种东西有没有的,不打紧。
轩王爷明晃晃地比了一个六。
太子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十四弟是越来越黑了,以前拉着他、用他的名儿去翠红楼,已经让他敲诈走了一万两银子;现在,他的胃口是越来越大了,一开口竟然就要六万两,那个草包王觉也不过出了两万五千两银子。
太子竖起三根手指,“不能再多了!”
李子染心中冷哼一声,这两兄弟看着长得人模狗样的,尽是这般视人如物,忒不知耻。
“王爷和太子爷在打什么哑谜,不妨说出来,让我听一听嘛!”
人毕竟是王妃‘赎’回来,两位爷,一个是当朝太子,一个是当场亲王,总还有面子要顾,不好把话说得太明。
这两位爷,环顾左右而言他。
李子染自是不依。
“既然两位不说,那我就来猜一猜。太子哥哥不说要韵儿姑娘嘛,王爷是不是说需要六万两,太子哥哥说不行不行最多只能给三万两,对不对?”
两位爷被人当面戳破交易,脸色都有些难看。
太子不知道眼前的轩王妃被换了芯子,瞟了一眼轩王爷,意有所指地说,“轩王妃呀,太聪明的女人容易招男人烦,还是糊涂些好!”
李子染详装为难,“这道理,我自是明白。可有一件事情,我还未向王爷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