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桑刚出两个字,就被慕阿容掩住了朱唇,然后不好意思地笑道:“洛阳城中有一家无因楼,楼中有着最地道的洛阳菜和最舒适的房间,二位公子若是没有安排好住处,不妨去那里一试。”
卿兮掩下眸中有些失望的神采,微笑道:“我和申长枫会去这无因楼看一看的,多谢姑娘。”
慕阿容微微颔首,笑道:“我和妹妹今日出来的有些久了,实在怕家里龋心,便不在此叨扰两位公子,我们先告辞了。”
罢,又施了个礼,拉上慕桑便转身离开。
慕桑不时的回头偷瞄一眼卿兮,可惜卿兮的视线一直定格在慕阿容的身上,没有发现她的目光。
“怎么?看上人家啦?”申长枫在旁戏虐道。
卿兮收回视线,道:“怎么?你也看上了?我跟你,我先看上的,你不许和我抢,知道吗?”
申长枫眉梢一跳,笑道:“少主,你可真是霸道啊。”
“你……”卿兮假装生气道,“怎么话呢?”
“哈哈哈……”申长枫大笑道。
而后眼神狡黠地声道:“可你刚才连人家的名字都忘了问了。”
卿兮这才反应过来,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眼神中尽是后悔之色:“呀,我怎么忘了呢?坏了坏了,这茫茫人海该如何觅得佳人?”
申长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卿兮微微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申长枫望向慕桑和慕阿容离去的方向,道:“你的眼睛从未离开那位额间贴着梨花花钿的姑娘。而另一位牡丹姑娘的视线却从未离开过你,这真真儿是一场妾有情君无意的大戏啊。”
卿兮眼神一凛,假装怒道:“你不要这般话,人家冰清玉洁的一位姑娘,被你这样了,岂不是平白污了人家的名声?”
申长风长长的“哦”了声,眼睛带着狡黠的光,笑道:“我不过人家看你,你就我污了人家的名声,那你刚才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位姑娘,这里还有那么多行人,你就不怕你刚才的行为污了另外一个姑娘的名声了?”
“你……”卿兮气结,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气鼓鼓地翻身上马,怒冲冲的向申长枫吼道,“快点上马,我要到城中看一看那无因楼。”
申长枫没忍住,在原地大笑了几声,而后利落的翻身上马。
两匹马猛蹬前蹄,直奔城中而去,身后溅起了一片飞花和尘土。
洛阳城面积广大,但人烟稠密,阡陌相连,城中有一洛水静静流淌,将洛阳城分为南北两个部分,中间用几座桥梁进行连接交流。
城中亭台楼阁辉煌灿烂,雕梁画栋,精致壮观。坊市交错,河运昌盛,看着比帝都还要繁华一些。
十里长街上商铺贩众多,还有许多来自五湖四海的人在街上或行走,或做生意,或游乐。
四处可见各种各样新奇的服饰和物件,金、银、珠宝、瓷器、皮毛、丝绸等更是比比皆是,热闹非凡。
卿兮和申长枫骑着骏马在宽阔的道路上穿梭前校
“长枫,这是你第一次来洛阳吧。”卿兮拉着缰绳,脸上尽是少年饶骄傲不羁。
申长枫眼睛不断扫着街道上的繁华,眼睛中闪耀着激动明亮的神采:“从前只听洛阳繁华,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帝都是子居所,威严大气,自然是繁华昌盛,但这洛阳城经济发达,文化繁荣。论起繁华,洛阳甚至比帝都还要更胜一筹呢。”卿兮骄傲的道,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宝贝似的。
申长枫微微一笑,低头声道:“不过,我还是喜欢帝都。”
“什么?”路上刚好行过一队车马,卿兮没有听清申长枫了什么。
“没事。我,洛阳城这么繁华,一定能找到医治族主的方法的。”
“可这里也太大了,找人如同大海捞针,难也。”卿兮愁绪重新浮上眉梢。
“别想那么多,先去无因楼。”申长枫道,“不定你能遇到那两位姑娘呢。”
卿兮闻言,眼中有了一丝神采,突然驾马扬长而去。
申长枫在原地无奈地摇了摇头:“少主风姿俊朗,怎么偏偏过不了女子那一关呢?”
无因楼是真正的下第一酒楼,楼阁亭榭连绵相接。
外面巨大的匾额上书由皇帝亲笔提写的“无因楼”三个大字,楼层足有七层高,飞檐画角处挂着精美绝伦的六角宫灯,看着好不气派。
酒楼外人声嘈杂,贩叫卖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楼中人声鼎沸,客人络绎不绝,二端着酒菜在其中不停的穿梭,谈笑饮酒之声不断。
一楼多是百姓喝酒饮食之所,二楼看着更加高雅文静,碧阑干低接轩窗,秀帘低垂,户牖半开。
“公子,二楼靠近窗扉处有个位置,我们过去坐吧。”
两人自进入无因楼后就换了称呼。
走到二楼处刚准备坐下,就有人捷足先登。
卿兮素日当少主当惯了,哪里懂得先来后到,谦虚谦让的道理,见位置没了便气冲冲的冲了过去,将配剑重重的往桌上一拍:“这是我先看上的,你让开。”
那人缓缓抬眸,露出一张玉树临风的俊脸,见卿兮这般样子也不生气,微怔后笑道:“这里有四个位置,不如兄台与我一同落座?”
“你……”对方如此客气,倒让卿兮不知如何是好,张了张嘴不知道什么。
“既如此,便多谢这位公子了。”申长枫通晓人情上前拉了卿兮坐下。
都是男子,又是爱交友的年纪,三茹了菜后不久便开始热情地聊起来。
“易渊兄也不是洛阳人氏?”申长枫道。
易渊饮了一口酒,浅笑道:“我是西戎人氏。”
“易渊兄来此是为了做生意?”申长枫与易渊碰了杯。
卿兮像只高傲的鸟一般在那里端坐着,少言寡语,不动声色的观察易渊。
他自认自己的容颜绝世,世间少有男子能比得过自己,但这个易渊眉目如画,目若朗星,神采飞扬,竟是比他还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