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但他……”李云柯的话戛然而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太过迫切和焦急,随即敛了神色。
“你们有什么办法救他?找到凶手了?”李云柯冷静道。
“不急,我且问一下公主,为何笃定慕扶疏不是凶手?”卿言问道。
李云柯犹豫了一瞬,道:“慕扶疏虽是风流性子,但也不是真的毫无束缚,随心所欲,他还是知晓一些礼节的。风流多情的登徒子是他,手段卑劣的采花贼却不是他。”
卿言笑了笑:“慕扶疏真是好福气,有你这个红颜知己这么相信他。”
李云柯有些不自在的躲了躲眼神。
卿言不再揶揄,沉声道:“此事蹊跷,慕扶疏跟着大理寺的人走不是束手就擒,而是顺水推舟,想看看背后的人究竟想做什么。如今已过去了一夜,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倒是让我有点疑惑了。”
“你心中有凶手人选吗?”李云柯听卿言的话,猜测她还有下文。
“凶手具体是谁我不确定,不过有了怀疑的对象。”卿言道。
“你是怀疑母后?”李云柯直言道。
李云柯如此坦诚,倒是让卿言免了许多口舌,毕竟那是人家母亲和兄长,她直接就人家家人有嫌疑,未免太过分了。
既然李云柯如此直白不掩饰,也没有异样的神色,卿言也坦坦荡荡道:“太后做这件事的可能性比较大而已。”
李云柯轻笑一声:“你不必顾虑我的身份,有话直言便可。自父皇离开以后,母后就像变了个人一般,行事也与之前颇为不同。”
“具体何处不同?”在旁默然半晌的易辞插了话。
“生活习性没怎么变,就是变得更重视容貌了一些,对国事也比从前费心许多。”李云柯思索道。
“太后从前不关心国事?”卿言接道。
“这倒也不是,之前母后也会偶尔谈及邑娄国与中州国之间的牵扯是非,但也只是偶尔。最近却……我给她请安时,很多次都听到她在同国师讨论邑娄国的事。”
“这个国师是什么人?”易辞又问道。
“是今年春季来的帝都。父皇春猎时在山林遇困,险些丧于野兽之口,幸而遇见了这位国师,这才逃过一劫。”李云柯谈及父皇脸色有些许忧伤。
卿言有些犹豫要不要继续问下去,易辞在旁再次开了口:“皇家狩猎,怎会让外人进去?”
“公子有所不知,往年狩猎都是在皇家山林之中,寻常人是万万进不去的。今年父皇突然改了性子,要往郊外的秦山去。是有神明给他托了梦,到秦山有机遇,此机遇可影响国运,保佑国运亨通。”李云柯道。
“父皇向来是个信奉神明的人,此番梦见了神明,以为是神明被自己的诚心打动,特下凡相助一二。”李云柯蹙眉,“邑娄国近几年来蠢蠢欲动,屡次侵犯我国边境,边境百姓苦不堪然,父皇也是想借此机遇,击退邑娄国,还百姓一个太平。”
易辞轻嗤一声:“结果误打误撞,还真着让它遇到了一个仙人般的人物。直接将他认作神明安排之人,请他任中州国国师,指导乾坤,左右国运。”
卿言轻咳了一声,在在桌下轻轻拉了拉易辞的衣袖,示意他话更委婉些。
易辞睨了卿言一眼,轻声道:“你的胳膊也不长,心别拉伤。”
“你……”卿言气结,收了手,偏过头也不理他。
易辞又道:”先皇是一个沉迷于酒色的人,只知道酒池肉林,哪里关心过国家大事,百姓康宁。中州国今日还能够国运昌盛,百姓安居乐业。这其中有多少太子的功劳。自是不必多。这皇帝怎么会突然转了性子,担忧起邑娄国国和中州国的事来。莫不是……磕坏了,脑子。”
“你在什么?”卿言道。
“哦,我言语有误,应该是……脑子进了水。”
“……”
卿言闭了闭眼睛,心中无限感叹。
明明对红尘事故不太通的人是她,怎么这个人起话来毫不忌讳李云科呢?
当着人家女儿的面数落人家的父亲,言语犀利,毫不留情。
这倒不像是他的做派。
不过想起先皇是个沉溺于享乐的昏君,卿言也多少理解了一些易辞。
这就好比你在前方奋勇杀敌,九死一生。身后护着的人却终日浑浑噩噩,只知贪图享乐,不顾下大义一般。
人族与妖魔抗争,靠的是古族,也依赖于人族中权势颇高的饶配合和带领。
可这中州国先皇却是个没有心的,这也难免易辞对他没有好话。
不过先皇是先皇,当着人家女儿的面对方的爹不好实在太过失礼。
卿言又转身睨了一次易辞,示意他少些话。
易辞不以为然,道:“难道你父皇就没有怀疑过?这事为何会如此巧合?”
李云柯倒是没有太多的神色,淡淡道:“原本是有些的,只是这国师能力着实非凡,没有过多久。就献出计策平了边境纷争。父皇对他十分欣赏,还专门设宴庆贺国师的上任。”
“就因为这个就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捧了那么高的位置?”卿言没忍住问道。
李云柯的神色忽然变得十分奇怪,耳朵也不自觉地红了起来,犹犹豫豫,躲躲闪闪,半晌没有出一句完整的话。
卿言心中疑惑,蹙眉问道:“可是还有其他隐情?”
李云柯听易辞的话,脸上红意更浓,瞅了眼易辞更加犹豫。
卿言见他样子,心中疑惑更甚,正欲再问,被易辞抬手拦住了。
“怎么了?”卿言偏头看他。
易辞面上也有些许的不自然,但只是淡淡的一点情绪,在他那张英俊的脸上须臾便消失不见。
“先皇虽是个贪图享乐,爱好酒色的人,但也只是喜欢。他的身体,不能够支撑住他这些喜欢。”
易辞斟酌了一下语句,淡淡地道。
可惜卿言对这些知之甚少,没有听出易辞的语中之意,只疑惑的看着他。
易辞轻叹了一口气,道:“先皇那方面,不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