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的眼神不对劲。”难也一边皱眉道,一边用双手使劲儿拉着卿胥。
“你放开我!”卿胥看着卿言,冷声对难也道,脸上是焦急的神色。
“……你别过去。”难也揽着卿胥,眉头紧蹙地望着易辞,“有易辞在,小姑娘不会有什么事,而且……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可卿言分明不对劲,一定是因为她体内……”声音戛然而止,卿胥意识到不对适时住了口。
“你说什么?”难也问。
“……没什么,你且养伤吧。”卿胥暂时冷静下来,不再执意向卿言走去,只眉头紧紧蹙着,眼睛定在卿言身上不移。
这边易辞已经将匕首拔了出来,卿言的眼神依旧混沌,手上用力地挣脱着,想要离开易辞的桎梏。
奈何易辞的手像是坚不可破的锁链一般,卿言根本无法撼动分毫,气的双目通红,有些愤恨地瞪着易辞。
易辞眉头微蹙,眼眸中温柔神色下有一抹狠意闪过,声音尽量平和地道:“你看清楚,我是谁?”
“……”卿言无了思考的意识,只知道脑海里不停地响着一个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杀了……你……”良久,卿言开口道,眸中冰冷似冰霜,毫无温度。
“我现在就想办法救你,你别怕。”易辞轻声道,手中暗暗施力,一道细微的灵力潜入卿言的体内,仔细探查她体内的煞气流动。
“哼,别白费力气了,这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礼物,迟到了百年的礼物。”“申长枫”在旁凉笑道。
易辞冷漠地斜睨了一眼“申长枫”:“你对她做了什么?”
声音冷漠如北冥风雪,易辞的眉头蹙起,眼眸中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急。
他没有故意隐去自己的能力,任凭体内的灵力源源不断地向卿言流去,灵力在卿言体内不停搜寻,却仍是没有找到唤醒卿言的方法。
怎么可能?
若是煞气,他只要向过往那般将煞气引到自己身上便是,可这次……这次煞气为何无动于衷?
他已经用了极大的力量在拉扯着卿言体内的煞气,为何会无济于事?
更令人诧异的是,小丫头体内的煞气早在许久之间已经被自己破解了,为何今日会卷土重来?还如此蛮横?
“申长枫”尚未完全恢复,不可能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将煞气侵入卿言的身体。
上次在玉琼台卿言服下的药纵然有毒,也断不可能会有如此大的药性,这其中究竟还有什么隐情?
“芒山一战,你早有预谋?”易辞冷声道。
“芒、芒山?”慕扶疏微微踉跄了一下,难不成易辞还真是传说中的那位?
难也则是紧紧皱着眉头,眸色不明地盯着易辞。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申长枫”轻笑着,神态悠闲地睨着易辞。
易辞用灵力将卿言捆了起来,扶着卿言起身,凝视着卿言气得双红的眼眸,冷声道:“她……你又如何能预料到?”
“申长枫”露出了一丝得意的色彩:“你不知道的事情可多了,但凡你当初多关心……罢了,多说无益。你可喜欢我为你准备的礼物?”
“申长枫”笑道:“只要你想,这个姑娘可以做任何事。”
易辞眼眸微抬,眸色深处闪过几分狠意:“你当真无药可救。”
话音未落,天空倏然降下一道紫光明亮的流光,紧接着风云变色,狂风骤起,枯枝“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逝水荣枯尽寄浮云外,哀乐犹惊逝水前。”易辞将卿言放入卿胥怀里,轻声开口。
伴着好听的声音的是五彩斑斓的流光,流光在易辞周身环绕,将他整个人圈在一片光怪陆离的空间里。
易辞温柔地看了一眼卿言,转身,眼眸血红,被风吹起的黑发下,额头上红色印记闪着刺眼的光亮:“你……无药可救。”
“申长枫”还想再说些什么,一阵狂风裹挟着风沙朝他扑面而来,掀起万千灰尘,碎裂的瓦片,地砖零零碎碎地化作了惊人的利刃。
“申长枫”想要转动身体幻化离去,奈何无法动弹分毫,哪怕他如今不过一缕魂魄,竟也抵不住这毁天灭地的一击。
“本座居然被你的灵力压制的动弹不得,你这些年倒也没有停止修炼。”“申长枫”冷笑地看着易辞,眸子里闪着危险的精光,“真是没有让本座失望啊,来啊,许久未见,让我见识一下你如今到底有多么……弱。”
语罢,“申长枫”一脚后退半步:“出!”
手中便出现了一把蓝光麟麟的宝剑,剑锋凌厉,剑气凛冽,剑光澄净,看着十分高雅清冷。
这样的一把剑无论怎么看都与“申长枫”十分不搭,却真真实实的成为了“申长枫”的配剑。
“几曾逝水留云住,犹记残花扑酒香。”“申长枫”看着易辞,“说起来。这把残香还是你让给我的。
“废话少说。”泛着红光的逝水剑冲破风云而来,像是暴风雨里的天雷地火,径自向申长枫冲来。
红蓝相撞,周围地砖碎了一地,大地都被这强大的一击震的抖了三抖,两人就在漫天风沙中开始了一场诡异的较量。
琉璃宫殿的屋檐碎裂成精致的亮片哗啦啦摔在地上,溅起几分灰尘。
“先撤。”难也以袖掩面,护着卿胥和卿言退到后面的一片空旷处。
“哥,你没事吧?”李云柯在慕扶疏的掩护下被保护的很好,脸上不见有一份伤痕的模样。
“云柯,咳咳咳,你可有受伤?”难也的视线在李云柯身上搜寻一圈,见李云柯并未受伤,这才放下心来,“躲着些,不仅是攻击,还有那个一无是处的傻子。”
李云柯正想反驳什么,一阵巨响过后,又是一座宫殿应声而落,溅起的灰尘碎瓦将皇宫牢牢地困在其中。
“一群……蝼蚁……”“申长枫”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双腿颤抖着勉强站立,身上衣袍鲜红浸染,“你要为了他们如此待我?你竟毫无一丝真情了?”